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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等了许久,仍是没等到他拉被子,寝室内的烛火倒是悄无声息地灭了。
暗夜的寂静让装睡的她一动不敢动,僵硬得像块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一点一点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将被子拉开些,转过了身。
黑暗中,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他平躺着,右手枕在头下,屈着一条腿,好像睡熟了。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悄悄坐起身,拉过被子往他身上盖。
不能让他冻得生病了,要不然祖母会责怪她的。她这么想着。
确定被子把他整个盖住,她正要躺下,身子陡然被一只铁臂环住,她一下失了重心,趴到了他的身上。
黑暗中,她与他的距离只有半指,四目相对,她能清晰地感知他的鼻息和心跳,还有那逐渐清醒的大棍子。
咦,他们好像还没和好?
她双手撑在他胸口,一点点撑起,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可身子还没抬起多少,一只大掌覆住了她的后脑,压着她碰到了他的唇。
尹莲曦:
她还在生气呢,她还没有原谅他,不想让他亲!她抗拒着,连头发丝都在叫嚣着不愿意,可下一刻她柔软的唇就被强势地咬了一下,疼得她沁出泪来,她气得立刻反咬回去。
床幔微晃,激烈的啃咬渐渐转变成春风细雨的缠绵,她被他拥吻着,泪意盈盈,心跳加速,迷迷糊糊。
恍惚间,她被他抱着翻了个身,火热的唇肆意掠夺她的柔软,寸寸进犯,攻击力十足。
她闭上眼睛,双臂无师自通地环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想要让他靠得更近,想要他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她能感觉,她很喜欢。
原以为还会更近一步,她的脸颊滚烫,身体软下,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曾想,到最后他只是把她抱在怀里,除了睡觉什么都没做。
她又安安静静地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出声,只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这回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尹莲曦悻悻然,哦,好吧,是她想多了。那就睡觉吧。
*
清晨,尹莲曦醒来时,陆云阙已经不在床上了。清醒时,唇舌传来的痛感令她皱眉,她抬手轻轻碰了碰唇,疼得嘶一声,又不高兴了。
大坏蛋,咬她咬得这么狠,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带着气穿好衣服,走到外间时,一眼看到陆云阙正和苏漠在说话。
大门敞开着,冷风吹进来。
和陆云阙对视一眼,她瑟缩一下,立刻扭过头去,转身回了寝室。
她似乎醒得不是时候。
呀,对了,某人嘴上的伤似乎比她严重。想到这点,她的心情突然好转,捂着嘴轻轻笑了。
过了一会,丹苹端着热水进来为她洗漱,看到她嫣红微肿的唇,噗嗤一声乐了。
殿下受伤了,小姐也受伤了,这应当是件好事吧?
被笑的尹莲曦凶巴巴地瞪她:不许笑,再笑我就生气了!
好好好,奴婢不笑,不笑了。
丹苹伺候尹莲曦洗漱完毕,为她梳了发,上了妆,扶着她出了寝室。
苏漠已经离开了,厨房送来了早膳,刚刚在圆桌上摆好,品种丰富,热气腾腾。
尹莲曦看了陆云阙一眼,见他坐下,便也坐了过去,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煮好不久的百合莲子粥有点烫,她怕烫着自己受伤的唇,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又吹。
陆云阙夹了一块温凉的红豆糖酥饼给她,她镇定地伸手接过,拿在手上,咬了一口。
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这么和好了?
她偷偷瞟了眼藏玉冠的柜子,又不动声色地移回视线,闷头吃东西。
他若再待她好些,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种下去的种子可有发芽?陆云阙突然问了句。
没有。尹莲曦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团团带回来的种子,现在是冬天,发芽会比较慢,我每天都有看好几回。
他凝视她,淡淡道:回府后,记得把房门口的花台填满。省得她无事可做,净想着回娘家。
哦,知道了。没什么难的。她心里说。
两人安静地用完早膳,一名家丁跑了过来,说是木夫人求见王妃娘娘。
木姐姐又来啦!尹莲曦小脸垮下,纤眉皱紧,这两日她都有喝木姐姐配的药,苦死她了。一想到木姐姐,她便觉得嘴巴里是苦的,五脏六腑全是苦的。
能不见吗?不能的,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大夫。
木夫人过来时,陆云阙并没有离开,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回避。
哪知,木夫人对着他行了礼,垂眸说了句:燕王殿下,妾身想单独和王妃娘娘说说话,不知可否?
陆云阙俊眉上挑,说了个可字。
这是润唇的膏药,可以让殿下的伤更快愈合。木夫人从袖中取出一只青色小瓶,毕恭毕敬递给了他,看不出半分揶揄。
多谢木夫人。陆云阙坦然接过,转身离开。
被留下的尹莲曦乖巧地看着木夫人,柔声道:木姐姐,这两日我有好好吃药,没有不舒服了。言下之意便是,可千万别再给她开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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