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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口不知轻重,该打。
成人后的莲儿有了些许不同, 更像前世的她, 热衷于缠着他, 与他耳鬓厮磨、肌肤相亲。
只是,前世的莲儿知分寸, 除非刻意, 否则不会咬疼他,可他的小王妃是个生手, 喜欢咬他,却拿捏不好力度, 时不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唔睡梦中的尹莲曦动了下,秀气的眉头皱了皱, 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又做噩梦了?陆云阙手伸过去, 轻抚她的脸颊, 安抚她。可她并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嘤嘤嘤哭了起来, 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嘴里无助地喊着不要。
莲儿。陆云阙将她的手握住, 唤她的名字, 想要把她喊醒, 但突然他又似想到什么,静默下来,半合起眼睛看着她。
是梦到前世了?若能想起便好了。
他狠下心没有唤醒她。
尹莲曦被困在梦境中,压抑黑暗的环境,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厌恶、害怕,却找不到出路,只能无助地哭,拼命地哭。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凄惨,没人能帮她,没人能救她。
直到有一双手臂将她环抱住,将她从噩梦带离。
为什么你头也不回地走了?为什么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从噩梦中惊醒的尹莲曦一眼看到陆云阙,崩溃地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生怕一松手他又不见了。
她的眼泪沾上他的衣襟,他的衣襟很快一片潮湿。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没有丢下你,只是梦罢了。
不是的!不是梦!她摇着头,哭得厉害,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我十六岁生辰,宫里来了人,接我进宫。宫门口,你带兵出征离开京城,团团去找你,可是你都不理它!
陆云阙眸光一凝,她的生辰?仁宣五年,九月廿七,那天
对了,他想起来了,那天是他出征西北的日子,他率军出宫时,正好碰到迎接莲妃的队伍进宫,浩浩荡荡的阵势不输于他的大军,当时他身边的将军还嘲讽了一句。
那时,团团找过他?
他隐约记起,似乎有士兵骂了一句:[什么东西?白色的蝙蝠?晦气!]
那日离开京城后,他在西北边境打了一年多的仗。
原来,前世,他们从那时起,便错过了。
我不要进宫,我不要进宫!你为什么不带我走!宫里的人都好坏,他们表面上对我好,可暗地里却诋毁我、陷害我,他们说我是祸水,说我是妖女!呜呜呜
她的泪落在他的胸膛,他的心中刺痛,紧紧搂着她:莲儿醒醒,那只是梦,我就在你身边,没有人欺负你,没有人害你。
尹莲曦哭了许久才慢慢停下,抽噎着松开他的衣襟,一点一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他,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巴巴:进宫一点都不好。
你是我的妻子,不会进宫。这辈子他们不会再落得前世那般的下场,她是他的,只属于他。
夫君她偎依在他怀中,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满是庆幸地呢喃,谢谢你抢了我让她远离那样的噩梦。
万幸,那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一早,陆云阙洗漱过后,由丫鬟伺候着束发。
尹莲曦从寝室出来时,正好看到丫鬟要为他戴上发冠,她突然想到什么,说了声等一下,匆匆跑了回去,过了一会才又跑出来,手上拿着一只红木盒子。
陆云阙看了眼她手中的盒子,笑问:是什么?
尹莲曦跑到他面前,打开了盒子,精致华贵的和田白玉玉冠映入眼帘,她眉眼儿弯弯,笑得很是好看:送你的。
一直在送与不送间纠结,可经过昨晚,她不再犹豫了,本就是买给他的,又何必藏着掖着?
喜欢吗?她问他,漂亮的杏眼带着希冀。
陆云阙目光停留在玉冠上,心中动容,抬手小心地将玉冠拿到手中,嘴角上扬,是止不住的欢喜。
看样子,这顶玉冠她藏了许久,今日总算是得见天日。
喜欢吗?怎能不喜欢?怎会不喜欢?只要是她送他的,便是一根线、一页纸、一片叶,他都会视若珍宝。
莲儿替为夫戴上。他声音微哑,温和低沉,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欣喜。
呀,她不会!尹莲曦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视线移到一旁的丫鬟身上,甜甜笑了笑,答了声 好,从他手中拿过玉冠,站到了他的身后。
陆云阙看着镜子里的她,看着她轻声询问丫鬟如何戴冠,看着她认认真真地现学,一脸郑重地为他戴好玉冠,轻轻呼出一口气。
好啦!她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孩子气地拍了下手,小脑袋凑到陆云阙的耳侧,目不转睛地望着镜子里的他,赞叹,夫君真好看!比天上的神仙还好看!
陆云阙伸手将她勾到怀中,轻轻托了下,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温热的唇温柔地碰了碰她的脸颊,对她说:多谢莲儿,为夫很喜欢。
尹莲曦呀一声捧住自己的脸:我还没洗漱呢!丹苹,丹苹!她羞羞涩涩地从他腿上跳下,唤着丹苹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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