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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这里吗?宗越淡淡然地问。
司空晗凝眸一看,那绿色萤点的光彩在地上的死肉里开始逐渐黯淡。
他一愣,是。拱拱手,宗道友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他只不过是估摸着找到蛊虫大致所处的位置,宗越就立即动手不偏不倚地将那游动中的蛊虫连蛊带肉地剔除出来。
隐隐约约有感觉罢了。宗越不甚在意地说。
她对蛊术不甚了解,但在确定蛊虫大致所在的位置后,找出蛊虫,就变得没那么困难。
毕竟在某条江和某个鱼缸里摸同一条鱼,可是不同的难度。
司道友今后有何打算?司空晗问。
我还没想好。宗越一边包扎腹部的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司空晗似是惊诧,宗道友也有没想好的时候?
自相识之日起,宗越在她眼中就一直是气定神闲万事从容的模样。不管是面对昊天教主,还是面对长生,从始至终,她身上散发的都是从容不迫成竹在胸的气魄。
这样的宗道友,也没想好的一日。
宗越偏了偏脑袋,像是没想到司空晗对她高看至此。
宗越说:司空道友,就算是天生神灵也有迷茫的时候。
更何况是她这个从小千世界走出来的卑微修士。
不过尚未迷茫半晌,宗越就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这次来南疆,是为某物而来,如今最大的心愿已经达成,剩下的那个小心愿
就算完成不了也没什么?见她沉吟不语,司空晗试探问道。
宗越微微一笑,傲然道:当然不是。
宗越对着浩浩长河上的朝阳,掷地有声:我想要的,当然会得到。
就算千难万苦,就算艰难险阻,就算有地仙实力,那又如何?
她想要的,就算机关算尽,也要得到!
司空晗看着豪情万丈的宗越,竟一时也跟着 ,思绪万千胸中顿有直冲云霄之志。
那接下来宗道友打算如何是好?司空晗高声问道。
宗越唇角上扬,清淡一笑:找到一个人,然后威逼利诱。
绿姬跌跌撞撞地跑回蛊师寨,看着如当初其他寨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的蛊师寨泪如雨下。
清妹,我恨,恨不能为你们报仇。
她的泪珠一滴滴落在满是灰烬的焦土上。
她从未想过,不过十年时间,她藏着掖着传授蛊术的徒儿已成长为比她厉害的蛊师。
她忘不了她好不容易等潜龙山寂静,潜回教主殿想召回人蛊陆昊天,却被长生一脚踩在脚下,轻笑着问:绿姨,你不会真以为以你的实力,能控制我阿爸吧。
绿姬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小孩,他看起来那般小,那般天真,可心计和实力却从来不是她所能估量,心中顿生无限恐惧,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是你
没错,是我。他微笑,本还想看着你自以为控制住人蛊能有什么作为,没想到,还没过去一晚,你就让人蛊发狂。
他顿了顿,拖长语调说:绿姨,你可真让我失望啊。
他用脚尖点了点绿姬的纤手,所谓的南疆第一蛊师,也不过如此,亏我如此期待。
绿姬浑身颤抖,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肩道:你骗了我,你骗了所有人,你根本不是小孩的心智。
他眼中似乎浮出淡淡的疑惑,绿姨,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随后,掷下一句震惊绿姬的话语:我自己吃的毒,效果如何,我难道还不知道?你以为我阿爸,和你一样好糊弄?
他弯下腰,勾起绿姬的一缕青丝淡淡道:那药是我姐姐拿给我的,那时我不过七岁,她也才十七,可她心肠到底比我狠毒太多,仗着父亲宠爱视我如眼中钉视到恨不得杀了我。我可以举报她,但是我知道我父亲不会为此责难她。为了得到父亲的怜爱和愧疚,我咽下了那碗放有长生药的毒汤。
所谓长生药,从来不是喝下就能有长生之效,而只是能维系喝药人喝药时的年龄和心智。
从那天起,他就彻彻底底成为了一辈子的小孩。
他以为父亲会因此愧疚,会因此疏远姐姐多看他一眼。
结果父亲根本就不在意他。
恨大概是从那时就埋下。
他还在想怎样能报复父亲,绿姬就自己撞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他用指尖轻轻刮了下绿姬的脖子,你们大人总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只要轻声哄几句,小孩子就乖乖听话。
可天底下这么多小孩子,总该有几个例外。
他从一岁时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小孩子不同,在旁的小孩子还在认字识物的时候,他就连自己刚出生时记忆都记得清清楚楚。
别人要学十遍、百遍的句子,他听一遍就全都记住,且历久不忘。
乳母新奇,觉得他将来必有大成就,但她却连见教主和教主夫人禀告的机会都没有。
她经常说,但凡教主多看小公子一眼,就一定会知道小公子是天下难得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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