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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浑身僵硬,他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怀中不着寸缕的女人,手上柔软的触感告诉他,这是真的。
阿梨,竟然变成了人
他的呼吸微窒,大脑瞬间空白,那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拨动了他的心弦。
莫梨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红,她微微张开樱桃大小的红唇喘息着,眼神十分迷离。
昏暗的烛光下,那一片雪白被陆压尽收眼底,陆压被狠狠地震撼到了,他不敢再看下去,慌忙闭上了眼睛。
陆压一只手揽住怀里柔软的女人,一只手艰难地脱着自己的外袍,想脱下来给莫梨披上,可是莫梨却十分地不配合,一直在乱动。
此时的莫梨脑子非常晕沉,好像飘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里,身边除了海水只有一块浮木,她本能地抓住那块浮木。
莫梨的手很不老实,一会儿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一会儿又死死地抱住陆压。
我不会游泳,大木头,你别乱动莫梨无意识地呓语。
马车内的空间不大,烛火忽明忽暗,一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陆压靠着马车壁闭上眼无奈地喘息了一声。
他只能任她抱着,他在战场上都没那么慌乱过,竟然不知道该拿怀里的这个女人怎么办。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这样靠着他,他早就将人掐死了,可她是阿梨啊,是那条整天在他耳边说个没完的小蛇。
一个月以来,陆压早就习惯了莫梨的存在,习惯了她的喋喋不休,也习惯了她时不时的闯祸。
她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他又何尝不是呢?
莫梨将自己浑身的重量都放在了陆压的身上,紧紧地贴着他,二人严丝合缝,不留一丝余地。
莫梨一只手臂圈着他的脖子,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地嘀咕。
孟姐姐,去食堂吗?给我带份一食堂的小面
浑噩间,她的思绪回到了大学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宿舍跟舍友说话,让她帮忙带饭。
唔我还想喝一杯奶茶
莫梨砸吧砸吧嘴,蹭了蹭陆压胸口漏出来的皮肤,陆压的衣领处被她弄乱散开。
他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喉头微紧,耳尖已经通红通红的,一双大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他更不敢低头,因为那两团雪白实在太过刺眼。
谁都想象不到,在战场上人见人怕的杀神陆压,此刻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耳朵通红,声音都沙哑了许多。
阿梨,别乱动,先把衣服穿上。
陆压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他一只手拿着衣服,披在莫梨的身上,轻声哄着莫梨将手伸进衣服里。
流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莫梨挣扎着,手臂在空中挥动了几下。
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额头上的青筋更明显了。
莫梨渐渐老实了下来,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陆压见她安静了下来,慢慢拿起她的胳膊放进了衣袖里。
在帮她穿衣服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往下看,他的眼神复杂,深不可测。
禀王爷,王府已经到了,小的给您开门。
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那个车夫说着就要把门打开。
都滚开,把周围的人清干净,让扁陀一个人过来。
陆压闻声迅速用衣服将莫梨包裹住,然后侧着身子用自己宽阔的身躯挡着,低声怒吼道。
他的眼睛漆黑摄人,透着冰冷。
奴奴才告退。
属下告退。
马夫和跟在马车后面的军士们快速地离开,没一会儿,周围安静了下来,只有夜晚的虫鸣声。
陆压将莫梨打横抱起放在软垫上,刚刚莫梨一直在乱动,现在终于老实一会儿了。
他要看看她的伤口。
夏日的衣服很薄,外袍又非常宽松,穿上之后也只是堪堪遮挡一部分春光而已,莫梨稍微一个动作就会露出一大片的雪白皮肤。
陆压紧锁眉头,仔细地找着那个被蝎子刺到的地方,仿佛在看军令一样,表情那么严肃。
他不漏掉任何一个部位,伤口到底在哪
阿梨还是蛇身的时候,毒针刺在了蛇身的中间部位,这样推理的话,伤口应该在腰部。
果然,陆压在莫梨的后腰下方看到了那个针眼,针眼的周围已经发红。
看到那个伤口,他的心猛地一沉。
王爷王爷,我听青虎说您被蝎子蛰了,让微臣看看吧。
扁陀喘息着跑到马车旁边,对着车里喊,他的手里还抱着箱子,一看就是急着赶来,连鞋都没穿好。
把药递给本王,快。
陆压将手伸了出去。
扁陀赶紧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红色小瓶子,递到了陆压的手里。
这是微臣自己研究的解毒散,再厉害的蝎子毒也能解,敷在伤口上就行,三日后毒性就没了。
王爷,需不需要微臣帮你?扁陀踮起脚殷勤地问。
不用,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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