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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说到,一直没有开口的余承名忽然目光如炬地盯着她,道:“铁姑娘说这话,可是有证据?”
“有!证据就在门外!”铁心兰斩钉截铁地道。
江别鹤心里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余光扫过江玉郎,见对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他面上的笑容不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哦,既然如此,还请姑娘将证据带上堂来。”
大堂里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忍不住向外张望,试图看清所谓的证据是什么。铁心兰咬咬唇,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余承名示意自己手下跟了上去,江别鹤则是一脸坦荡,正气凛然地等着。江玉郎面有担忧之色,眼神却是格外坚定,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不多时,铁心兰怒气冲冲回来,拔剑指着江别鹤道:“江别鹤,你这混蛋将人弄到哪里去了?”她明明将人藏在门外小巷中的箩筐里,方才去寻时,箩筐杂物都在,可是人却没了。
江别鹤一脸愤慨地道:“姑娘今日要来,我江某全不知情,又怎么可能知道你把证据藏在何处。我看你是自导自演,污我江家名声才是。”
原本期待不已的宾客顿时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纷纷鄙夷地看着铁心兰,只觉得她这事做得坏而蠢,半点没有说服力。
“证据在这。”此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一个被捆成麻花模样的男子被丢到两位新人面前。
余月娘被骇了一跳,向自己的未婚夫靠了过去,抬头看他时,却发现他正目光阴狠地瞧着门口方向。
余承名看着地上那人,又看着如嫡仙般缓缓走来的两人,眯了眯眼轻声道:“花公子?”
方才混乱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人是合适离开的。此时见他们从外头回来,江玉郎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抱歉,我刚才见江大侠说得正气凛然,一时没忍住,失手将这人扔了进来吓到各位,真是不好意思。”阿眉眉眼弯弯,笑得客气……又虚假。
“铁姑娘,你瞧瞧这人是不是你之前丢的证据?我方才和少爷嫌此处吵闹,便出去透透气,没成想见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在外头找东西,我们一时好奇,就将他们绑了回来。顺便还将藏在箩筐里的这个家伙也一并带了进来。”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瞧去,这才发现花无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只是那两人鼻青脸肿,双手被麻绳绑住,正瑟缩着不愿见人。
铁心兰目光复杂地瞧着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此时若是让人知道他们认识,反而是给江别鹤等人找借口污蔑她们是一伙的。
于是,她上前将那麻花一般的人翻了过来,确认了一遍长相,笃定道:“就是他。这人是玉悦楼的龟公,不久前,玉悦楼被人一把火烧了干净,只有他活了下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铁心兰在说玉悦楼被烧了干净时,眼神恰好看向了江别鹤。玉悦楼失火的事,其实江湖上都隐隐觉得同江别鹤有关,可开始时,大家也只以为他是为民除害,再加上江玉郎要去余月娘,众人又更觉得他是不想让余月娘在玉悦楼被救的事被太多人知道。
可是今日被铁心兰这样一说,似乎这其中的缘由并非他们所想。原本那几个力挺江别鹤的宾客,也都不在说话,谨慎地在一旁看着。
余承名盯着地上那人,目光如刀剑般锐利:“你知道什么,都给我老老实实说来,若是有半点隐瞒,或者污蔑之言,我定将你剥皮抽筋,剉骨扬灰。”
那人听了这话,不禁打了个冷颤道:“小的就是楼里一龟公,云妈妈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眼铁心兰,接着道:“我那天夜里起来出恭,看到云妈妈鬼鬼祟祟的出去,我一时好奇,就跟在了身后。”
其实他当时是想跟着去瞧瞧云妈妈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若是能打听到一二,日后说不定能在云妈妈那里换些好处。
“然后我就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巷子里说话,那男人很警惕,我不敢跟太近。就隐约听到那男人问‘送来的人都如何了?’,云妈妈回答说‘都被折磨得差不多了,都用的是最烈的法子,就算是……’”
他话还未说完,堂上有几个女子的面色已白得像纸一般。余承名怒喝道:“说重点。别废话!”
那人忙道:“然后那男人就吩咐云妈妈准备好,说是明日按照计划来。而且还约定了时间,说是一定要等江公子刚好过门口时逼人逃出来。”
“第二日,江公子就在街上救下了人,玉悦楼里的几个新来的也被人救了出去。我想着昨晚听到的事,就老觉得心头不踏实,所以偷偷准备逃跑。没想到,我刚准备走人,玉悦楼就失火了,我也被这位铁姑娘给抓起来了。”
“江别鹤,你还有何话可说。你表面上做出一副救人模样,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当日和我一同被抓的几个女子皆是名门之后,你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我们身陷泥沼,再以大侠的身份救我们,让这几家势力为你所用。”
铁心兰自离开江小鱼后,浑浑噩噩不知去往何方。巧合之下查到几人消息时,见她们处境如此不堪,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
若是当日没有小鱼儿相救,她或许也是那般下场。同时,在心里又愈发恨起那个主谋之人,若不是他心思毒辣,这几位花季少女,又何故遭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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