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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代步工具就好了。”她忽然喃喃。可是食物都会被人抢走,她就算想办法搞到牛车马车也守不住。“你觉得我们去蹭个商队怎么样?咦,我是不是想到了一个超级好办法?”
萧亦尘静静地看着她。
这段时间许多事情超出他预计,但最令他惊异的还是这位包师妹。他至今不知道她在萧家干了什么,骤然失去功力对修士来说不亚于毁天灭地的大事,他自己都花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而她只是遗憾地“哦”了一声就开始谋划衣食,在凡人之中混得如鱼得水,如果他没记错,她再落魄也是修真小世家出身。
“我很佩服包师妹。”他真心实意地说。
她眨巴眨巴眼睛,“只有佩服吗?”
除了佩服还应该有什么?他脑海中不期然冒出两个字——爱慕?
“除了佩服,大师兄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动,一点点感激,一点点想报答我吗?”她猥琐地搓了搓手指。
他哑然失笑,“自然有,可惜我现在一穷二白,包师妹非要报答不可就只能考虑以身相许了。”
“不至于不至于。”她忙摆手,“大师兄只要记得这份一点点感动,一点点感激,一点点想报答的心就好,等您日后飞黄腾达,不要忘记咱们曾经同甘共苦过。”
他认真点头,“好,我记下了。”
……
包金芸顺利蹭上商队,收留她的是一位好心的夫人,夫人夫家姓胡,做茶叶生意,家中薄有资产,怀孕半年多的她这次跟随商队出远门是为了见丈夫一面。胡夫人十分同情两人的悲惨身世,又见他们生得漂亮灵动,希望自己也能生出一对漂亮的龙凤胎,于是将他们带在身边悉心照顾。
半个月时间过去。
在这期间,两人先后感觉到身体蠢蠢第欲动的疼痛,知道是丹药的效果开始松动了。
包金芸端着两碗大馄饨去找萧亦尘。
“大师兄,我进来咯。”
探头进车帘,看见萧亦尘正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见她来了,强撑着坐起来。“抱歉,我不太饿,包师妹你自己吃吧。”
她放了一碗馄饨在地上,自己捧着一碗呼啦呼啦地吃。他怔怔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
“馋了吗?”她一抹嘴,放下空碗。
他摇头。
她挪到他面前,端起另外一碗馄饨,“我喂你。”
“不了,我……”
“知道你不舒服,但空腹只会放大你的不舒服,相信我,吃碗热腾腾的馄饨,痛苦至少能减轻一半。来,啊,张嘴。”
他无奈张嘴,馄饨甫一入口,他微微色变,背过身去大口喘气。
“太烫?不会吧,大师兄你是猫舌头吗?”
他摆手,“包师妹,我饱了,想休息一会儿。”
她伸手扳过他的脸,“真拿你没办法。”一手捏住他下巴,一手舀起馄饨,吹一吹,送进他嘴里。
他错愕地望着她,黑漆漆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知不觉被她喂下大半碗,直到喉咙溢出一声嗝,打断“美好”的进食氛围,他白皙的小脸上飘出两朵红晕,推开碗。“多谢包师妹,我真的饱了。”
“身体有没有舒服点?”
“嗯。”
“看吧,我没有骗你。”她收拾了碗筷往外走,“你休息吧,晚饭再来看你。”
……
又过了几天,萧亦尘开始陷入持续性昏迷,大夫诊断不出问题,说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病,商队于是传出不好的传闻,说他得的是瘟病,会传染其他人,要求胡夫人立刻丢弃他们。胡夫人很是不忍,又担心连累肚子里的孩子,告诉包金芸可以单独带她走。
包金芸谢绝了,胡夫人给她留了许多衣食,又偷偷塞给她一些钱财,叮嘱她财不外露,抹着眼泪告别。
“连累你了。”
“你醒了?”她把萧亦尘扶起来,“是不是很难受?”忧心忡忡地想,自己也来这一遭能不能挺过去。
他微微摇头,“你别怕,我的体质与正常人略有不同,所以反应比较激烈……”
“我才不怕,我是在担心大师兄你啊。”
“嗯……我感觉差不多了,今晚,最迟明天就能恢复,在这之前辛苦你了。”
……
晚上守夜时,她睡得迷迷糊糊,火堆的火星子跳到她手背上,猛然惊醒,发现旁边的萧亦尘不见了,环视四周,前方树丛中突然蹿出一道身影,她初以为是萧亦尘,仔细一看是商队的矮个子马夫。
“醒了?正好,把那女人给你的宝贝交出来!”
她沉默地指了指地上的包袱。
马夫立刻打开包袱,里面全是干粮和衣服。“就这些?那女人那么疼爱你们,抛下你们竟然没给点钱?听着,老实把钱交出来,不然杀了你!”走上来要扒她衣服。
一道寒光闪过,马夫的小臂被齐根切断,同时她被向后一拉,避开喷射出来的鲜血。
“大师兄!”她仰起头惊喜地唤。
如水墨丹青勾勒而成的熟悉面容,唇角微弯,清雅而矜贵,若此刻应景,他手里握的应当是泼墨的笔,而不是沾血的剑。
“啊——啊!!!”马夫倒在地上惨叫。
鲜血逐渐蔓延至包金芸脚下,她突然腾空而起,落入宽敞温暖的怀中,坐在萧亦尘的手臂上,他另一手执剑拷问马夫:“你为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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