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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别人看着她是什么样子,如今的人看着她又是什么样子?她知道自己撞了大运,自然就更感激方婉了。
可是方姐姐安排了这件事,进了镇南王府,就好像她真是跟着自己来送一回点心似的,只管端着茶盅子慢慢的喝茶,一句话也不说。
她不说话,苏太太自然也如背景板一般,更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压根不清楚方婉到底叫她来干什么的。
方婉不说话,段双儿跟镇南王妃客气完了,又听镇南王妃颂了圣,再没话说了,只得告辞,一边说告辞的话,一边还又看了方婉一眼,却见方婉也放下了茶盅子,看起来就是也预备走了的样子,越发叫段双儿满腹狐疑,方姐姐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除了先前的客套话,竟然就再没说过一件事情。
镇南王妃还是很客气的送她们到了垂花门,不管怎么样,这扯了太后娘娘的名号,她就必须恭敬,只是送走了人,镇南王妃却站在垂花门那里没动,想着今日这事儿,怎么来的这样蹊跷。
那位方四姑娘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方四姑娘说的客套话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任何一个姑娘见客都那么多,镇南王妃想了半日,也想不出来她这是个什么意思。
直到晚间预备睡下的时候,镇南王妃还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她听到外头她的大丫头在叫一个小丫头去厨房提热水,那小丫头是从云南跟过来的,有点怕的说:厨房的人不认得我,我只怕要不来。
胡说。那大丫头训斥道:你是咱们院子里出去的,就是王妃娘娘的体面,谁敢不听你的话。
这话把那小丫头叫了出去,也叫里头的镇南王妃突然想通了。
方四姑娘今日来,说话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她代表的是景王殿下的身份,她甚至怕自己还不明白,特意带了那苏家的来伺候,进门儿就介绍她的身份,不就是为了表明这个吗?
所以方婉不是不说话,她要说的话,已经在进门客套的时候就说完了,她要给镇南王妃看的,是一个姿态。
景王殿下这样隐晦的拜访,是个什么意思?景王年轻,又是小辈,上一次镇南王和王妃进京,她见的是袁太妃,景王没有出面,向来没有交情。
这一次就显得有点突兀了,可想到景王殿下的身份,镇南王妃开始有点明白这一次来访的含义了。
又是太后娘娘打发人陪着她来的,难道太后娘娘要插手他们家过继的事?但太后娘娘向来不插手朝政,主要是她老人家也不懂,都是听皇上的多。是以这或者是意味着皇上已经有了决断?
这是镇南王府的大事,镇南王妃熬了大半年实在坐不住了,趁着自己娘家母亲大寿,恰巧又是整寿的时机回了京城,各处拜访联络。
有些是礼节,有些是打听意思立场,有些是联络帮衬,镇南王妃在京城里,也自是有她的人脉的。
但是这一次方婉来访之后,镇南王妃辗转反侧了半夜,第二日一早就吩咐丫鬟,今日不出门了,然后写了一封信,放进镇南王府的密信盒子里送走。
接下来三四日,镇南王妃就消停了下来,都一径的不出门了,一心一意的筹备着自己娘家母亲的大寿事宜。
镇南王妃这样陡然消停,她联络过的那些人家,也就都缩了手脚,跟着观望起来,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不知不觉间传出了镇南王府的继承人已经确定了的消息,那就是先帝幼子,当今景王殿下。
皇子龙孙封的亲王郡王,都只是亲王衔郡王衔,没有封地,当然比不得镇南王这样的王爷,那是当年随着太、祖打了天下的功劳才有的封赏,后世太平,自然就不敢与当年比肩了,不过不少人都猜测皇上要镇云南,或者是给镇南王天大的面子,允他过继自己亲兄弟的儿子,算是施恩。或者是皇上出继自己的儿子,那也不出奇。
至于皇子的辈分问题,在皇室,除了近支血亲,哪有什么辈分讲究。
可万万没想到会是皇弟,那辈分倒是恰好,可皇上不会是冲着这个去的吧?多少人下巴都跌碎了。
皇上宠爱景王殿下,真不是说假的。
外头的议论甚嚣尘上,袁家这样的人家哪里听不到呢,袁夫人叫袁紫燕的事儿弄的不敢去见袁太妃,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一片错愕,这样一来,他们家不是就两头落空了?
袁太妃那头没戏,自己女儿也没进宫,他们家于从龙一事上毫无建树,今后可怎么办?
要知道,袁家是掌军权的,最受皇上猜忌,若是没替下一任皇上出点力,今后还怎么伺候皇上?
袁夫人叫人打听了好几处,都差不多是一个说法,她就坐不住了,跟二弟媳妇一商量,便递牌子进宫,去见自己家的大姑奶奶。
这进了宫里,怎么也绕不过太后娘娘去,袁夫人也得惯例的去给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磕头问安,没想到,刚到寿宁宫,门口的宫女刚刚通报进去,里头方婉笑吟吟的迎了出来:太后娘娘听说夫人来了,很喜欢,叫您进去呢。
太后娘娘跟前没有别的人,老太太一片慈和模样,气色也确实比前阵子好的多了,这一回换季没有染上时节,老太太颇为轻松,袁夫人心里虽然着急,也不敢露出来,磕头行礼问了安,太后叫了起,赐座,方婉此时已经坐在了太后娘娘的下手的绣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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