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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的婆母和丈夫都不能和三房针锋相对,那她自己立起来,那他们也照样不敢对她怎么样。
方澄激灵了一下,站了起来:都听妹妹的。
方婉笑道:姐姐做过一次就能明白,自己只要愿意站起来,也不是太难的。
两姐妹带着丫鬟,就往前头去了,在路上方澄才跟方婉解释道:并不是你姐夫不管,他还不知道呢。
方婉哦了一声:姐夫没在家?
妹妹不知道?方澄倒是意外了。
方婉道:我应该知道?
你姐夫伺候景王殿下去江南了,妹妹不知道?方澄道:若是你姐夫在家,三伯娘叫我挪地方,只怕也要斟酌一下,可如今她跟我婆母说了,我婆母说她也不好说什么,就给我挪了。
方婉道:我还真不知道。
说完又安慰方澄:既如此,就更好了,姐夫在外头当差,也给你挣点体面回来,且有王爷在那里,你就不能叫你姐夫丢了王爷的体面不是?
方澄想,四妹妹也真太会说话了。
一时去前头见了吴五太太,方婉就更会说话了,当然不像跟方澄说话那么直接,她雍容端贵的笑着道:我们王爷出去办差事了,府里没了人,也静的很,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我看三姐姐也住的清静,便想着接三姐姐到我们家去,也给我做个伴,就怕太太要三姐姐服侍,不肯放她出来。
这话说的,吴五太太别说拒绝,连说扰了王妃的话都说不出口来,只得说:王妃既这样说,我也不好拦着,只是要问一问三太太,到底是她的伯娘,且又管着这府里的事。
这位吴五太太,果真是软的可以,看模样也是那种温婉和淑的样子,只会说好和对的那种人。
方婉听她说了,便笑道:太太说的是,我这就叫人去。
说着就吩咐在身边伺候的紫萱:你去跟吴三太太说一声罢。
看方婉竟是打发一个丫头去,吴五太太就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显然是觉得不好,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方婉莞尔一笑,这位吴五太太,比她想象的还要软弱些,不过这样也好,今后三姐姐当家,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起身告辞:明日我打发车来接三姐姐。
方澄忙起身相送,又是送到垂花门,看着方婉上了小轿才回去。
刚要走回自己现在住的小院子,却见她婆母亲自走了出来,就在那边岔路口,见她过来便说:当着王妃,我不好说的。你挪了地方,也犯不着叫她知道,你引她过来这边坐不就罢了?你也不过是在那里暂住几个月,等荣哥儿回来,难道还能不把你挪回来?何必闹的这样,回头你三伯娘又不喜欢了。
还颇有点埋怨口角,方澄知道她婆母性子是这样惯会息事宁人的,争辩也没有用,她只是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总算忍住了没有回言。
吴五太太说:明日里你找个话回了王妃,还是别去了,安分些吧。
方澄没有多说什么,也不争辩,胡乱应了一两句,便回去了,一晚上她翻来覆去地方睡不着,她如今算是想明白了方婉的话,她若是这样一味的忍耐下去,迟早有一天,她就会变成吴五太太那样,而且大约所有人都已经失望了,不会有人再帮她。
是以,第二日一早,方澄看着丫鬟们收拾了两个箱子的应用的东西,只等景王府的人来,来领头办事的是许家大少奶奶郭氏,方婉如今用她惯了,觉得她懂事伶俐,又知道王府体面,这回就又打发了她来。
郭氏笑吟吟的进门来给方澄请了安,方澄知道她的身份,便不像对丫鬟般赏个荷包,而是正儿八经的匣子装了一对簪子,一对虎眼石的戒指送她,郭氏到了谢,便道:六少奶奶既然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
方澄的夫君是吴家五房长子,在吴家行六。
方澄却道:我还有个想头,想问一问可行不行。
郭氏很爽快的说:王妃吩咐我了,一应听六少奶奶的吩咐。
既如此。方澄点了点头:那就最好了。
方婉听郭氏回来回报,都忍不住的笑,方澄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方婉真的给了她底气,知道这一回有景王妃撑腰,她指挥着丫鬟把吴五太太的贴身东西都收拾了,连劝带架的,就把这位五太太给一块儿带走了。
横竖不是回方家住,她们去吴家的别院,就很说得过去了。
这位五太太,是柔顺软弱惯了的,在妯娌跟前硬不起来,如今儿媳妇硬起来了,她也照样在儿媳妇面前也硬不起来。
何况方澄扯着景王府这面大旗,要叫吴五太太得罪景王妃,她就更不敢了。
方澄这样一做,方婉心领神会,没过几日,京城里就有了传言,吴家三房仗着宫里慧妃娘娘的势,欺压另外一房的人,人家在家里过不得了,儿媳妇有了身孕还不到三个月,只得和婆母一起搬了出来,在吴家的别院里住了。
这话传了几天,就传进宫里去了,宫里太后娘娘是老祖宗,向来不管事,管着宫里事务的徐淑妃、蒋贵妃都把慧妃传了去问了一回,第一回的时候,慧妃还不知道这事儿,到底在深宫里,她又没有年长皇子并王妃可以进宫请安,或是借着送东西给母亲传话,慧妃根基还浅,消息自然就不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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