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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善逸的上下牙开始打颤——怎么办,他那完美且天衣无缝的跟踪技术究竟什么时候出了破绽,竟然被师兄发现了!居然有胆子跟踪师兄,他还能活过今天了吗?
在金褐色双眸溢满惊恐泪水的恐惧视线里,材质平平无奇的木门传出“咔哒”一声开锁声响,然后幽幽地向着里面敞开,透出了凉嗖嗖疑似掺杂杀意的冷空气。
“不用谢。”
打开门的狯岳师兄从门后露出身影,饶有耐心地回答了一下他先前“你真是个好人”的感谢,青瞳里结满了寒冰,周身弥散出恐怖的低气压,然后冲着开始发抖的他勾起了一个冷冰冰笑容。
“废物,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狯岳用平静的语气夸赞了一句,然后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地拎起废物师弟的后衣领,把因鬼毒而缩小不少身量的家伙拎到与自己齐平的高度,颇为感叹地说:
“居然都敢跟踪到我头上了,而且还是那么拙劣的跟踪技术……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比较好。”
“不,不用夸的,师兄,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
狯岳挑了下眉,眼神也对上了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的金褐色大眼睛,然后在对方惊恐的视线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信吗,你说我信吗?”
他就没见过这么拙劣的跟踪,一路上别说隐蔽了,就连蝶屋那年龄只有个位数的小女孩都能看得出来他身后跟了个狗狗祟祟的不明物,强忍着满脑袋的青筋回了房间,结果又听见这个废物缩在他门外嘀嘀咕咕……他跟宇髄天元学的东西特别杂,其中也包括了跟踪以及反跟踪,可以直白的说,就废物师弟这种跟踪技术,如果让宇髄天元看见了,估计能直接把那满口华丽的家伙气出个脑溢血——没救了。
无比心累地叹了口气,狯岳拎着这团金色不明物转身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然后把还在泪腺开闸放水的东西扔到床上,随后朝着废物师弟的那张蠢脸甩过去一个枕头。
“我休息的时间不长,废物,如果敢发出什么声音吵醒我,就小心你的皮。”
“……”
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被甩在脸上,我妻善逸被打得一懵,下意识抬手接住从脸上滑落的枕头,头顶的啾太郎也被吓了一跳,从金灿灿的窝里飞到了窗户边,晒着暖融融的日光重新蹲了下来。
“喂,往那边去点。”
狯岳师兄的声音催他。
“哦……”
下意识就听从了指令,我妻善逸让出了半边的床铺,然后仍旧神色怔愣地待在原地,直到身边躺下一层清新的皂角味,还混着浅淡的桃子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哇……师兄居然没揍他哎。
第39章 一起睡
我妻善逸觉得, 事情的走向似乎和他预想的差太远了。
他从病房急匆匆跑出来,运用自己得天独厚的无敌跟踪技术偷偷追在师兄身后,应该是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个可怜的小姐姐被师兄这一张脸所蒙骗了, 直白点说是带了点嫉妒和不明对象的酸意,而不是想要得到现在这一种堪称诡异的结果——
抱着一只枕头坐在床铺上, 满脸茫然与空白,还被催着让出了单人床大半边的位置,好让师兄顺理成章地侧躺下,一起挤在这一张并不宽裕的床铺上, 闭着眼睛睡得格外安稳。
……喂, 这究竟是什么诡异的情况啊。
事情的走向无论怎样讲都很奇怪,跟踪师兄被发现的结果明明很好猜, 要么被直接拎着后衣领甩出十米,要么被胖揍一顿再被拎着后衣领甩出十米, 但他可从来没想过, 被拎起后衣领之后,师兄竟然就这么理直气壮把他甩上了床, 甚至还要和他一起睡午觉?
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槽多无口行为啊?
我妻善逸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
而且、而且师兄也很过分吧?床铺这么窄, 既然要分给他一半就多让出一点位置嘛!结果师兄却自顾自占据了大半张床,一只胳膊还横着搭过来, 自己倒是睡得呼吸平稳,也不想想他该怎么办……就这样躺下去会压倒师兄的手臂吧?不动的话难道要一直战战兢兢地坐在这里?
还被过分地威胁了不允许发出声音,搞得他不仅不敢动, 生怕劣质的木板床因为他挪一下就发出刺耳的“吱呀”动静,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妻善逸不满地扭过头去, 颇为哀怨地去瞪视师兄的那张脸。
“……”
与清醒时那明显的不好接近不同, 闭上眼睛的狯岳师兄看上去格外平和,也许是整张脸的戾气与不耐其实都和不善的冷青色瞳孔有更大的关联,所以在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闭上时,就更容易发觉师兄那显得格外优异的面部条件。
我妻善逸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略微弯腰凑近了一点,顺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目光细细地从鸦黑色的眉毛开始描摹。
眉毛舒展开的话,师兄的脸看上去也就没那么狠戾了,甚至能称得上一句乖巧,肤色很白,白到令人怀疑是不是有点贫血的程度,睫毛很长很密,会在眼下打出一小扇阴影,鼻梁很挺拔,嘴唇的话……
我妻善逸无意识地咬了口舌肉,然后疼得轻“嘶”了一声。
颜、颜色很淡,但也透着点血色,就像是在桃山果树上成熟的白桃,只在桃子尖泛着一点点的粉,说是像女孩子们樱花一样柔软的嘴唇倒是有些离谱,不过摸起来的感觉也很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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