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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江景钰嘴角微微上扬。
正德帝闻言缓缓道:“既是如此,也不必急在一时,可等恩科结束之后解决嘛。”
“陛下,事情严重到臣妹不得不冒雨连夜赶去,佃农们家无口粮,恶奴勾结粮商从中谋取暴利,甚至强抢良家女子,臣妹若不及时解决世人还以为是臣妹纵奴行恶,届时玷污皇家名声,臣妹有何资格主考恩科?”
正德帝闻言站了起来:“竟有此事?这奴才是越来越是胆大了,想是主子一年不来几回,就瞒上欺下,这等奴才必须严惩。”
“回陛下,臣妹已令提刑司接手,少时此案详情会呈给陛下阅览。”江景乔连忙接话道。
“做的好,我皇家人就是要以身作则,今后要寻可靠之人看管庄园才是。”正德帝说着看向众人,“尔等也是,田产房产都要寻可靠之人看管,以防恶奴欺主在外打着你们的旗号为非作歹。”
众人闻言纷纷跪下:“臣等谨遵陛下圣训。”
康王看了江景乔一言,一双眸子闪了闪,这才是个开头,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60章
那大学士钟霖见正德帝有意包庇静王, 便跪着向前几步道:“陛下, 静王殿下虽情有可原,但恩科之际离开贡院, 已不适合再主考恩科, 请陛下另选他人, 已彰法纪。”
正德帝闻言微微敛眉,缓缓走下台阶, 站在钟霖跟前, 声音阴冷:“那以钟卿之见, 何人能和静王身份相当啊?”
钟霖闻言道:“回陛下,依臣愚见,康王昭王都是陛下亲兄弟,代静王殿下主考,可以服众。”
康王胸有成竹, 稳稳地站在一旁, 他不只安排了钟霖, 少时会有朝臣相继举荐他, 这个主考官他是当定了。
江景乔一听眉头微扬,她就知道, 得有这么一出,在这等着她想取代她?那不能够的。
江景乔笑了笑,走到钟霖面前蹲下,笑道:“我说大学士,你既说本王情有可原, 那罚这么重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再说你此时提及我两个兄长,是想看我们兄妹争抢一个主考官吗?”
康王江景钰一听此话,目光微沉,若按事实去断,他心里十分有底,可他忘了江景乔就是个无赖,不按常理出牌,如今提及兄妹之情,他想接都等仔细忖度。
钟霖闻言一慌,抬头看了眼正德帝,慌道:“臣万万没有此心,陛下,臣都是为了朝廷啊。”
“大学士,你慌什么?就算你有此心,也见不到兄妹相争的场面啊。”江景乔说着站了起来,“我三哥和五哥向来疼本王,他们是不会让本王被天下学子笑话的,是吧,三哥五哥?”
康王和昭王同时一愣,还未开口说话,便瞧江景乔笑吟吟朝他们走来。
“三哥,你最疼十七了,这个差事是十七头一个差事,你就不要和十七抢了好不好?”江景乔面上笑吟吟的,可眸子深处却不见笑意。
昭王被问的哑然,细想他对主考官一事也不是很上心,便道:“这是自然,十七你放心,三哥绝不当这个主考官。”
康王江景钰见昭王这么快就妥协了,一双手在蟒袍下握起了拳头,这个江景乔实在是太泼皮了,他千算万算错算了江景乔的厚脸皮。
众臣也小声议论起来,他们从未见过在朝堂上有人公然耍无赖的。
“多谢三哥,等十七大婚的时候,十七一定要好好谢谢你。”江景乔拍了拍昭王的肩膀,然后歪头看向江景钰,戏谑道:“五哥就更不用说了,兄弟姐妹之间数五哥和十七关系最好,五哥,当不会和十七抢这个主考官吧?”
江景钰险些吐血,他筹划了一晚上,竟然被江景乔的无赖逼得不得不放弃,这暗地里的事拿到明面上说弄得他别无选择。
“十七说什么呢?五哥怎么会和十七抢。”江景钰说罢站了出来,压下心头的怒火,朝上方作揖:“陛下,十七并非胡闹而离开贡院,既是情有可原,那剥夺十七主考官着实有些重了。再说十七心系民众,此举也在民间可为朝廷赢得名声,因此而罚怕是不妥,臣弟以为让十七继续主考方为妥当。”
朝臣之中本来蠢蠢欲动的几个人闻言纷纷低下头去,康王都这样说了,附议钟霖的计划便泡汤了。
“是啊,陛下,再给十七一次机会吧。”昭王出列道。
江景乔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连忙跟着表态:“陛下,臣妹这次绝不再恩科结束之前离开贡院,陛下再给臣妹一次机会,臣妹定不辱命,竭心尽力为朝廷选拔人才。”
正德帝轻飘飘地看了眼江景乔,神情紧绷,似乎在隐忍着笑意。
“既然康王和昭王如此说,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切记,不可再胡闹了。”
江景乔闻言连忙跪了下去:“臣妹多谢陛下。”
“好了,恩科事重,你去母后宫中请安后便立刻返回贡院。”
“喏!臣妹告退。”江景乔说罢站了起来,往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康王的余光目送江景乔离开,嘴皮未动,显然是动了气。
江景乔出了大殿,心情甚好,想起淮阴,江景乔抿了抿嘴,大步往长寿宫中走去。
此时的太后正悠闲地逗着自己的八哥,听宫人回禀静王来了,便疑惑起来。
“她不是正在贡院监考吗?怎么到哀家这里来了?”太后微微敛眉,随后放下逗弄八哥的小羽毛,“让静王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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