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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蓝看了眼丘尚书又看了眼李橘白,心道如果夫子去了国子监还会和她一起开书院吗?那她到时候还要辞官吗,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就知道怎么选了。
待到府试放榜那天,贡院外一早就挤满了来看榜的人,乌压压的人群都盯着大门的位置,直到贡院的大门打开,红榜张开,首先就是一甲三人。
看着一甲上的名字,众人不禁沉默了一瞬。
百钺科举考试原本是在殿试上选定一甲的,但后来逐渐演变为殿试上只授官,名次不再改变。
尽管如此,这一甲的三人以及二甲的前七名仍是由皇帝钦定的。
所以圣上到底知不知道这李橘白和木蓝是一对妻妻啊,而且她们还是丘尚书的义女,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也要雨露均沾吧,这独宠丘家的苗头有点让人嫉妒啊。
丘尚书看着一甲上的名字又揪了揪胡子,嘶,是真的,圣上英明啊,他真是独得恩宠啊。
一旁的丘夫人嘴巴微微张着,看着红榜上位列头名的李橘白以及位于第三名被点为探花的木蓝,心道我是状元的娘亲了吗?
绾绾虽然是探花,但橘白是绾绾的妻子,所以四舍五入也算是吧,她是状元的娘亲了,不,她是状元和探花的娘亲了。
哈哈哈
丘夫人正想大笑两声,就被旁边的大笑声惊了一下,原来是二甲也贴出来了,榜上有名的人正欣喜若狂。
随着最后的三甲公布完,有人欢喜得合不上嘴,有人失魂落魄叹息不止,就连哭也各有不同,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悲从心来,当真是贡院外看尽人生百态。
木蓝看着眼底染了笑意的李橘白,悄悄握住了她的手,随即扬了扬嘴角。
她的夫子是状元呢,所以她是状元夫人啦,哈哈哈。
然而让众人震惊的还不止于此,等到殿试授官那天,丘尚书的义女竟然没去翰林院,而是去了小小的刑部司,丘老狐狸占了户部还不知足,这是又意在刑部吗?
再说金銮殿上,皇帝亲自考问一番后,最重要的环节来了,那就是授官。
皇帝看了眼面前的三个人,状元和探花虽然出身寒门却又和丘尚书有亲,相当于半个世家子弟,而榜眼则是实实在在的寒门子弟,这三个人的策问都很合他的意,不过丘尚书这个义女有些出人意料啊,刑部的刑部司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而他再看重丘尚书也不能徇私,所以木蓝只能从刑部司主事开始做起,小小的从七品主事,还不如知县的权力大,相当于权力仅限查案的小吏,不过若是有能力,破获几个案子就能升上来。
最后,皇帝老生常谈地说了一番勉力的话,便让众人退下了,大多数人高中后都要回乡省亲,木蓝和李橘白也不例外。
不过对于什么时候回黄州府竹县,两个人第一次有了分歧。
木蓝坐在马车上,见李橘白始终冷着一张脸,她思绪微微乱了一下,不然先陪夫子回去?
不行,不行,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木蓝的目光往李橘白脸上瞟了瞟:夫子,等我们处理完京中事物再一起回去可好?
李橘白抬眸,她嘴角抿了抿道:我已离家半年多之久,爹爹定然十分挂念,若不趁省亲回去,平时旬休就更没有机会了。
百钺的官员除了红白喜事,一般很少有长假,过年也不过只有半个月的假,而京城到黄州府一来一往要一个月,只有省亲这一次可以有这么长的假期。
木蓝凑过去执起李橘白的手,语气期期艾艾道:可是我们一来一去再在竹县耽搁几日,少数也要一个多月,等到上任的时候恐怕都要入夏了,回乡可以等,可我不能等了,我是说我的尸骨不能等了,再不入土为安,待到夏日更难保存,我
木蓝想说我恐怕就死不瞑目了,可是自己还活着呢,这话好像不太对,但不管怎么样,她只想尽早把尸骨妥当入葬,所以最好是过几日就赶紧上任,把东风吹起来。
李橘白:
这理由好强大,她竟然无从反驳。
马车缓缓停下,两人个又沉默了半路,待见过丘尚书夫妇回到自己房间后,李橘白才淡淡道: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你留在京城早早上任,我回黄州府省亲。
木蓝心里更乱了,分隔两地吗?她莫名有些抵触,不过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世间安得双全法啊!
一丝不舍在心底盘旋而起,令她心情黯淡了许多,真想自私任性一回,想办法让夫子留在京城,可是不能,她怕夫子会不开心。
夫子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便按你说得办吧。
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落寞,让听到的人也忍不住情绪微动,李橘白在心底叹了叹上前半步,抬起胳膊想把人抱进怀里,可当手碰到木蓝的衣衫后,她眼神一闪改了动作。
不必忧心,一月后我便会回京。李橘白拍了拍木蓝的肩膀,淡淡安慰道。
木蓝呼吸一紧随后又是一松,夫子方才的动作明明像是要抱她来着,怎么变成拍肩膀了,还只拍了两下。
她看向李橘白,在看到那悄悄泛红的耳朵时,心里顿时了然,夫子是害羞了,说起来这些日子忙碌于会试,她们之前讨论的那个问题好像还没有什么进展,她都忘了自己需要好好都去学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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