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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都纷纷低下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太后当成陈贵妃的同党,牵连到自己。
“不管是谁,”太后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陈贵妃的脸上,语调虽慢,但其中的分量却丝毫不减,“只要妄想伤害哀家的孩子,哀家绝对不会放过她。”
陈贵妃扶在地面上的手指缓缓收紧,脸色也愈发惨白。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个守卫越过跪了一屋子的人走到殿内,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随即禀报道,“寿康宫角落里有一个差点被闷死的小太监,被臣等救了下来,他说..”
那守卫下意识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人,继续说道:“他说自己和今日的玄亲王被害案有关,因为事关重大,臣不得不前来禀报,还请太后娘娘允准臣将此人带回去严加审理。”
话音未落,跪在一侧的陈贵妃身子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太后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无论是谁,只要是和这件事有关,你们直接拿走查问就好,不必告知我。”
守卫立刻抬手行礼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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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光越过阳台边缘一路洒进房间的地面上,窗户没有关严,细微的风卷起了奶油色的落地纱帘,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风稍稍停止的时候,纱帘落下,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陆驰抬起手懒懒地翻了个身,胳膊还没抬起来,便被人拽着手腕重新拉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扶住了他试图离开的后脑勺,重新扣在了自己胸前。
陆驰颇为不满地用脑门在那个温暖的胸口上蹭了蹭,忽地,动作一滞,他缓缓睁开眼睛,垂眸盯着自己搁在对方腰间的那只手。
或许是刚醒过来的缘故,手下的皮肤格外敏感,能透过薄薄的布料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腰侧肌肉起伏的线条和充满韧性的触感。
陆驰的身体微微一顿,昨晚荒唐记忆一点一点重新回笼。如同疾风骤雨一样,劈头盖脸地直砸而下,几乎将他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全部击垮。
搭在对方腰间的那只手,指尖都开始微微发颤。
昨天的他,仗着药物作用、仗着神志不清,不仅缠着沈星烈,半强迫地逼着他帮了自己。甚至还不止一次,不止一种花样。
明知道他心里还装着那个「星星」,明知道他很难拒绝自己的这张脸,却还是恬不知耻地缠了上去。
可笑又愚蠢。
“陆驰,”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轻声问,“你醒了吗?”
声音低沉,微微带了一丝沙哑。
纷杂细碎的记忆倏然在眼前闪现,回忆和现实悄然重叠,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那个荒唐又疯狂的夜晚。
沈星烈一边垂首吻着他,一边用这样温和又缱绻的声音,低低地在他耳边重复着同一句话——“我的大人。”
仿佛怀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是一块觊觎许久才得到的珍宝。
嗓音里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依恋。
陆驰无意识地捏了捏身侧的手指,胸口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
很显然前,这位大人,就是那个「天边的星星」。
系统的主神。
沈星烈求而不得的人。
“陆驰,”一只手从他的肩膀上挪开,指尖轻轻探上他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驰抬手拍掉了沈星烈的手指,声音平静,“没有。”
沈星烈缓缓收回那只手,指尖微蜷,黑沉沉的眸子一直落在他身上。许久,轻轻地点了下头,“那就好。”
陆驰没有去看身边的人,单手扶着床坐起身,低头踩上床边的拖鞋。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件纯白色的棉质睡衣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昨晚沈星烈忙完一切之后,还不忘帮他冲了个澡,换了件衣服。
不然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清醒的时候还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他面前,场面会有多难堪。
强压下心头微微的不适感,陆驰调转视线看向自己的脚尖,声音低哑,语气很淡,像是在着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沈星烈坐在床头的另一侧,后背靠在松软的靠枕上。彻夜未眠的他眼底有一丝难掩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冷。闻言唇边勾起一丝略带嘲讽的笑,低声回答道:“不用感到抱歉,是我自己愿意的。”
陆驰抬手蹭了蹭眉心,掩下了眼底的一抹苦笑。
自己愿意的。好一个自己愿意的。
如果真的心甘情愿,又怎么会一直固执地守着防线,一直到最后一刻才被迫妥协。
为了不让自己更难堪,沈星烈还真是费劲了心思。
“也对哦,大家都是男人,”陆驰站起身慢吞吞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语调轻松,声音里几乎没有一丝破绽,“互相之间帮个忙,好像也没什么。”
身后是无尽的沉默,仿佛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陆驰没有回头,搭在洗手间门把手上的手指收紧,下意识想再说点什么打破尴尬,还没开口,便被一声短促的轻笑打断。
沈星烈的声音低低的,带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你的意思是,就算昨天在你身边的是其他人,你照样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对方「互相帮忙」,是吗?”
陆驰的背影僵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头,声音里还带了几分笑音,“当然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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