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戾宁王的掌心宠 第9节
李宗瞿是故意吓唬郑也的,郑也这性子,不让他认真起来,他是不能好好把这件事情办妥的。
连续数日的暴雨总算是停了,风光霁月不少人都出游了。
许清如一直闷在许府里,朴氏怕许清如伤心过度闷坏了,特地嘱咐阿英陪着许清如上街去。
阿英见许清如一直不曾言语,便道:“小姐快看,那里有乌篷船,小姐定是没有乘过的,今儿个天气好,小姐不妨上去坐坐,也好看看国都的美景。”
许清如只是点头,被阿英搀扶着上了乌篷船。乌篷船的船夫是一个年轻的小生,瞧着脸白不像是干这种粗活的。
阿英问船夫:“可不可以划船到静安堂,听说那里的山色最好了。”
小生低着头应声道:“可以,可以。这条水路正好通道静安堂,小姐是打算去哪里求姻缘的吗?”
许清如听见“姻缘”二字沉了面色,阿英便故作怪罪小生道:“你这船夫好好划船便是了,何苦说这些,别惹我家小姐不高兴了。”
小生点着头不吭声了。
这条水路甚是僻静,许清如过去总是待在宫里倒是忽略了这水天一色的美景,两旁倒挂的垂柳在水中像是梳洗长发的少女,碧绿色的湖水清澈见底,还可看见戏水的游鱼。清新的空气充斥在许清如的鼻翼旁,让许清如的身心缓缓有些放松。
远处缓缓地有一盏孔明灯升起,孔明灯上不知还写着什么字,许清如好奇缓缓站起身来,那孔明灯从远处飘过来让许清如看清了上面的字,只是“清如”二字。那孔明灯越飞越高,很快从许清如的视野中消失,随即从远处飘来更多的孔明灯,每一盏上面都写着不同的字。
阿英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小姐!这都是什么啊?”
许清如也不清楚,今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节日,怎么会凭空出现如此之多的孔明灯,许清如仰着脸看着上面的字,零碎的将所有的字拼凑在一起,只拼出来:问渠那得清如许。
“这是《观书有感》的诗句!”阿英急着回答,阿英读过的诗句并不多,但唯独这一句记得清楚。
许清如瞧着大部分的孔明灯渐渐越飞越远,可唯独有一个孔明灯似乎迷失了方向,完全没有预兆的往乌篷船的方向飞来。
许清如被吓了一跳,那孔明灯直接掉落在了乌篷船顶上,孔明灯里的火星子瞬间将整个乌篷船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作者:你的每次出场都是那么惊艳!
李宗瞿:我呸。?
第十六章
阿英没有想到乌篷船会着火,而此刻这附近并没有别的人烟,呼救也无用。而船夫小生已经被吓得直接跳入了水中慌乱逃走。可阿英知道许清如自小在宫中并不识水性,这水虽然不深,可落下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阿英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一直躲在远处的郑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瞧着那乌篷船烧了起来,也是慌了神,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哪里想到突然的一阵怪风让一只孔明灯调转了方向,甚至点着了乌篷船。
而此刻的站在郑也后头的李宗瞿已经气得要把郑也活活掐死了,一脚踹在郑也的臀部,怒斥道:“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清如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洗干净你的脖子吧!”
李宗瞿骂完郑也匆匆跳入水中,而此刻的乌篷船烧的厉害,阿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拽着慌乱中的许清如往水里跳。许清如不会游水,直接一头往水底下钻,水灌入她的鼻腔中让她一瞬间内无法呼吸,她的手不停地在水中扑腾着,直到她感觉有一个人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肢,一股力量将她的身体从水中往上拉。
李宗瞿把许清如救上岸的时候许清如已然昏迷了过去,阿英在一旁哭得厉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好心想要带小姐出游却让小姐身陷险境。
郑也匆匆跑过来,知道此刻的李宗瞿心急,便出主意道:“你快点对着她嘴巴吹气,让她把水吐出来。”
李宗瞿缓缓低下头,轻轻地要将唇瓣靠近许清如,而此刻许清如忽然醒了过了,瞪着大眼睛瞧着突然靠近的李宗瞿,吓得瞬间抬手就是一巴掌。
郑也慌得咬住了自己的手爪子,他无敌的宁王殿下挨打了……挨打了……
李宗瞿显然愣住了,许清如轻咳着将水咳了出来,阿英连忙扶着许清如,哭着道:“小姐,你没事吧。”
(作者温馨提示:防火防盗防损友,珍爱生命远离郑也。)
郑也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去,想看看李宗瞿此刻的面目表情,刚想着拔腿开溜,就听见了李宗瞿咬牙切齿的怒吼声:“郑也!”
许清如还是第一次看见李宗瞿发脾气,也是愣住了,想到自己刚刚好像没忍住打了李宗瞿,心里有些愧疚,被阿英搀扶着站起身来道:“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李宗瞿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在许清如的身上,知道自己刚才吓到了许清如,柔声道:“本王不是冲你,清如别着凉了。”
郑也的双腿此刻还在打着颤,李宗瞿是个什么小祖宗郑也能不清楚吗?只怕郑也再不逃就要被李宗瞿切成块块了。
李宗瞿忽然打横抱起毫无心理准备的许清如,道:“本王送你回去。”
“别……”许清如轻轻推搡着脸上带着一抹绯红,她不能就这么让李宗瞿招摇着抱回许府,这不等于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了。
李宗瞿跟许清如不一样,向来不在意世俗人的目光,硬是要抱着许清如回许府,顺带着告诉阿英:“你帮本王看着郑也,不许他跑了。”
阿英聪慧领悟到李宗瞿的意思,解开自己头上的发带将郑也的手捆住,顺带着道:“郑公子不要生奴婢的气,奴婢只是听王爷的吩咐。”
郑也怎么会想到这小姑娘居然如此行径,可郑也向来是怜香惜玉的个性,见小姑娘身上还都是水,心中也是愧疚,总不能自己就这么跑了,再连累了她。
郑也就这么硬生生的被阿英拽着回许府。
许清如一路上都是把头蒙在李宗瞿的胸口处,生怕街上有人认出她来,说写个流言蜚语让许府难堪。
李宗瞿的身上已经被许清如身上的水所打湿,可心里却有些许个暖意,二人相识如此之久,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她,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芳香,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让李宗瞿心醉神往。
许清风刚从宫里给太后问安回来正在院子里打理朴氏种的那些个花草,瞧着自己的妹妹被李宗瞿抱着回来,手里的剪子都掉在了地上,瞪着眼睛,张大了嘴,不知所措的喊着:“你……你们?怎么回事?”
李宗瞿没跟许清风解释,只是把许清如抱到了屋子里,嘱咐阿英给她换衣服,随即便去了许府的厨房说是要给许清如熬制参汤。
郑也就比较惨了,被李宗瞿拿了粗绳子捆绑在许府的院子里,完全动弹不得。
许清风只能问郑也了:“王爷和舍妹这是?”
“这就是天作之合啊~”郑也仰面感叹着。
许清风此刻揣着手就想踢郑也一脚,冷漠道:“少来这些,好端端的舍妹怎么就和阿英一样浑身是水?怎么你就被绑在这里?你当本官傻啊?定是你又满嘴胡诌了什么。”
“这怎么是满嘴胡诌?我是给王爷出主意的,可谁知道这天公不作美?”郑也是真的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又岔开话道:“你还是赶紧去看着王爷,王爷可从来没踏入过厨房,就怕下一秒你许府的厨房要被他炸了。”
许清风这才想起这茬子事,怎么能让宁王亲自动手,这不合规矩。许清风慌乱的要去厨房,却不料差点被一小石子绊倒,还让绑在树上的郑也嘲笑了一番。
许清风懒得理睬郑也在身后的嘲笑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大步流星往厨房走去。
作者有话说:
昨天晚上晋江回档了,我昨天涨得收藏都不见了!!!我的小天使都没了!!!我要哭死了!!太过分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十七章
李宗瞿拿着刀子正在厨房里发愣,许府的厨子颤颤巍巍的靠墙站着,厨子在许府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瞧见活的宁王殿下,吓得有些腿软连行礼都忘记了。
许清风摆了摆手示意厨子退下,厨子慌忙走了出去。
“姜是哪个?”李宗瞿看着自己面前的食材问许清风。
许清风搔了搔头,他也是头一回进厨房,指着一个姜黄色的长状物道:“应该是这个吧。”
李宗瞿伸手把姜取过来,用刀子砍柴一般在中间一刀劈了下去。这一声响可不轻吓得许清风身子一颤。
“王爷……刀子……不是这么用的吧。”许清风小声说着。
不过李宗瞿根本没把许清风的话当回事,拿着半截姜又在中间劈了一刀,那桌子都有些不稳当的晃了一晃。
“你们有枸杞和红枣吗?”李宗瞿认真地回头问着许清风。
许清风立马点了点头道:“有的,应当就在橱柜里头。下官替王爷去取。”
许清风打开橱柜,取出新鲜的枸杞和红枣,然后将李宗瞿把水给烧开了,直接就把那一大截的姜扔了进去。
“王爷……这姜太大了吧。”许清风说着。
李宗瞿摇头道:“不会的,反正都要切很多片,一起放在里头不也一样吗?”
许清风闷不做声把东西递给李宗瞿,李宗瞿把东西一股脑的往里头放,许清风忽然有些担心这样的东西做出来自己的妹妹真的会喝吗?
“对了,还有黄芪,你知道黄芪长什么样吗?”李宗瞿忽然回想起来自己还落了一样,又问许清风道。
“不知道……”许清风有些后悔把厨子赶出去了,早知道就该留下来让他帮着宁王李宗瞿做参汤。
李宗瞿环视着厨房里的物件拿了个大汤勺在锅里翻滚绞弄着,许清风被那股浓烟整的够呛,咳了几声之后实在受不了了便连连往后退,都快退出厨房了。
厨子就在门口,瞧见里面浓烟滚滚便跑来问许清风:“大人没事吧,里头怎么样?”
许清风被呛得眼睛里含着泪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摆了摆手。
屋内,许清如换了衣裳躺在床上休息,刚刚想着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便听见李宗瞿端着他的参汤走了进来。
阿英看着李宗瞿脸上有黑烟的痕迹,吓了一跳:“王爷……您没事吧。”
“清如没事吧。”李宗瞿反问道。
阿英摇了摇头:“小姐没事,在里头休息。”
许清如探出身子看着李宗瞿走过来,瞧着他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疑惑道:“你去做什么?你脸上怎么了?”
李宗瞿脸上忽然有些小得意,坐在许清如的身侧,把参汤举起给许清如看,道:“清如,本王亲手为你做的,你喝喝看……”
许清如看着里头一大块的生姜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李宗瞿是何人?是皇上的爱子,怎么可能做过这样的事情,能有这份心意已然是很让人感动了。
许清如也不打算打击李宗瞿,乖乖地看着李宗瞿勺起一勺参汤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递到许清如的嘴旁。许清如喝了一口有些呛得慌,大概是生姜的味道极重,还带着些甜枣的味道。
李宗瞿瞧着许清如的精致的小脸皱在了一起,有些慌张道:“不好喝吗?”
许清如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挺好喝的。谢谢宁王殿下。”
“你喜欢便好。”李宗瞿眼底的笑意渐浓,这么久了李宗瞿还是第一次听见许清如夸自己。
许清如拿起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李宗瞿脸上的黑灰,柔声道:“宁王殿下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万一受了伤可怎么好。”
李宗瞿小声问着:“清如是在关心本王吗?”
许清如的手停顿了一会儿,随即道:“自然是在关心王爷,王爷千金之躯不能受半点伤,若是贵妃娘娘瞧见该心疼了。”
李宗瞿听了许清如这番话之后,心中渐渐有些难过,原是为着不让贵妃心疼,而不是许清如真的担心李宗瞿的安危。
许清如自然也是瞧见了李宗瞿渐渐暗淡下去的目光,“噗嗤”一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可从未听说过王爷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李宗瞿灼热的目光对上许清如纯善的眼神,声音有些沙哑道:“清如,本王只是想让你高兴些。”
许清如的心里有些暖意,这世人都说李宗瞿是个没心肝的,说他任性妄为,说他恃宠而骄,甚至有人说他狼子野心。可为何在许清如的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么真实那么纯善,甚至像是一个未长开的孩子,总是渴望着许清如对他的一丝丝怜爱。
“王爷,你喜欢清如什么?”许清如问道。
李宗瞿想了想,说:“都喜欢,本王自出生起便没见过像清如这么美艳又聪慧的女子。”
许清如的眼眸微微低垂道:“若有一日王爷发现,我并不是那么的美艳,也没有那么聪慧,甚至不是这样的好脾气呢?”
李宗瞿想也没想的接上道:“无论清如是如何的,本王都待清如不变。”
许清如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低着头不语。李宗瞿放下手里的参汤伸过手想要轻轻搂住许清如,却不料门口传来几声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