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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冷,厨房里还生着炉子,赵瑾从锅里舀了杯热水刚准备往出走,程涛他娘掉个眼睛看她,生怕她多拿了点什么。
刚来第一天,赵瑾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进了她们屋。
王乐乐腿还没好,走路不太利索,池迟关心的问她,“医生说还有多久能没事啊?”
王乐乐笑着看他,“快了,到底伤筋动骨了,慢慢养吧,我现在可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当时宋奇他们怕当时再打起来,钱被他们抢回去了所以放在自己身上,等事情结束了才把钱给了王乐乐。
正说着王乐乐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池迟,“对了,这几天都没见着你,医药费还是你给垫的。”
池迟也没拒绝,接过来,接着问,“赵瑾今天怎么没去地里啊?”
赵瑾刚走到门口,边把水递给池迟边开口,“还说呢,前两天和那计分员吵了一架,差点没气死。”
“怎么了?”池迟捧着热水在手心里暖手,前段时间知青们好像就因为公分有什么,现在竟然还没解决。
赵瑾想起那件事就来气,坐都不坐,当即开口,“我给你说,那个计分员就是故意针对咱们知青呢。”
“你不知道,咱们知青这段时间公分被压的多狠,快过年了,每天赚那几个可怜巴巴的公分,连饭都不够吃。”
“我们说那计分员不公平,嘿,人家说我们知青就是事多,活干的少要求还多。”说着赵瑾气的撸起袖子,叉着腰问池迟,“你说那计分员是不是脑子有病?”
不等池迟回答,赵瑾接着开口,“你都不知道,前两天,赵伟干完活就和程涛换了位置,好嘛,他想都没想就给了程涛满公分,只给了赵伟八公分。”
赵瑾说到这顿了顿,看着池迟,池迟配合的追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程涛就说他记错地了,他干的是赵伟那块。”
赵瑾脸涨的通红,“那个孙子竟然也不给改,硬是说赵伟干的不行,他刚刚没看出来,只能得八公分。”
“你说,他这不是故意欺负咱们知青呢吗?”赵瑾说的口干舌燥,坐下来狠狠灌了一大杯凉水才算完。
王乐乐这段时间留着养伤,每天赵瑾回来都累的不行,她只知道最近知青们公分不好挣,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池迟碾着指尖,皱着眉看她,“计分员是谁啊,敢这么干?”
赵瑾狠狠呼了口气,“就是那个程铁柱呗。”
“他娘求爷爷告奶奶硬是扯的村长没办法这才给他安了这么个活。”
池迟想起程铁柱那个人,那天还在晒场说过程长夜,不由得心里更讨厌,“他敢这么针对知青,不怕知青们去公社举报他啊!”
赵瑾气归气,听这些话还是叹了口气,“唉,我们也想过。”
“但他到底是村长家堂侄,要是举报了谁知道村长心里怎么想,万一给咱们穿点小鞋,那不就完蛋了。”
赵瑾接着说,语气也低落下来了,“宋奇指望着明年选工农兵大学生,也不敢冒险,没人带这个头。”
眼看着两人都低落下来,池迟想起自己可是来报喜的,忙开口,“别生气,咱们说点高兴的。”
王乐乐和赵瑾一起看着池迟,池迟面上绽开笑,“张正被判了,十年。”
赵瑾瞪大眼睛回头看王乐乐,王乐乐愣在床上,眼泪不由得涌出来,脸上立马笑来,“太好了,太好了。”
本来张正被抓,他娘就一直托关系打点,所以才拖了会儿,没想到,张正竟然能被判那么久,终于算是有了件喜事。
池迟在她们那没多呆,稍微坐了会儿就往家里去了,他还要给福婶拿布票呢。
等着给福婶送完票,池迟百无聊赖的躲在院子里堆雪人,只等着天黑透了才见着程长夜回来。
“这么冷的天怎么这会儿还在外边呆着。”程长夜皱着眉把池迟提溜起来,往房里走。
池迟整个人蒙着上一秒还在推雪人,这一秒就已经被按着坐在火炉旁,动弹不了。
池迟拿着头顶他,“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程长夜轻咳了下,不太自在的开口,“师父留我多待了一会儿,所以…”
池迟瞪着眼睛看他,“你看你看,你也咳嗽了,生病了吧,还好意思说我。”
程长夜心里有事瞒着他,也不敢反驳,任由池迟占了上风,“一会儿我要喝南瓜粥。”
“好,给你熬。”程长夜乖乖应下,接着开口,“师父哪里这两天有点事,我得去帮帮忙,可能以后回来的都会晚一点。”
程长夜像是小心翼翼给刚新婚的妻子报备以后的行程一样,池迟被烤得暖烘烘的,捏着程长夜的手玩,“要不要我去帮忙啊!”
程长夜揉了把池迟的脑袋,心虚的开口,“你好好忙你的事情就行,我忙的过来。”
说着站起身,“你再烤会儿火,我去给你做饭。”顺带从兜里掏出几个橘子递给池迟。
池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哪来的?”
程长夜摸了摸鼻子,“师父给的。”想了想,有从池迟手里把橘子拿过来,放在炉子上,“现在太冰了,一会儿再吃。”
池迟坐在椅子上巴巴的等着橘子,程长夜进了厨房,看着池迟没看过来才松了口气。
他掏出兜里的钱数了数,还差一多半,明天再多接几个,程长夜一点点把钱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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