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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好好地睡了个觉,才一睁眼,便察觉唇颊处传来的扎扎实实的压迫感,差点以为被人绑架了。要不是动手前看清楚了是时澜,这人指不定现在已经躺地上没了。
他还寻思着,虽然一开始他态度是稍微差了点,那也不至于最后要杀人灭口吧。
时澜像是没看到这冷冰冰的眼神,若无其事地勾唇,懒洋洋地倚着阳台护栏,伸出修长手指隔空点了点窗帘。
意思不言而喻。
祁问殊没说话,皱着眉收回了视线,这布窗帘又不隔音,里面说的话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一窗帘之隔的正是他此行目的,魏岑。
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原来已经和人订婚,甚至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魏岑唇角含笑,揽上身旁少女的肩膀,若不是在场的几人早知道内里是个什么秉性,都快要被这深情的假象骗过去了,
“我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遇见嫣嫣这样一个以为只存在想象中的女孩,自然要赶紧抓在身边才放心,抢她的人那么多,不早些结婚定下来让那群家伙死心,我可害怕一不留神嫣嫣就不要我了。”
被心爱的人明里暗里地一顿夸,秦嫣脸上迅速浮起了红霞,“哪有,你别乱吃飞醋。”
魏岑亲昵地捏了捏少女耳垂,“还好她也爱我,两情相悦,这谁还能等得及,明天结婚我都嫌晚。”
裴慕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臂浮起的鸡皮疙瘩,笑得不怀好意,演,继续演,等会祁问殊冲出来更有意思,说实话,他还没现场见过这种男正主女小三现场撕x大戏,隐隐有些期待。
哦不完全对,秦嫣应该算不上小三,看这样大概不知道祁问殊的存在?
难道最后会演变成两情儿手撕渣男?这戏码他见得就有些多了,不如上一个有意思。
不过不管是什么戏码,他都格外好奇在祁问殊那张仿佛别人欠他几百万的脸上会是什么效果,听说祁问殊还很能打,不会直接上来就开瓢吧。
草,越想越刺激了。
路珩瞥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得格外傻缺的裴慕,只觉得不忍直视,偏头扫了几眼请帖上的字,
“下下周六?我晚些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安排。”魏岑无所谓,但秦家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裴慕接下另外两张,随意地扔在一旁,“知道了,等时澜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眼见着话题即将终结,阳台方向毫无动静,裴慕陷入沉思,都亲口听见人要结婚了还不出来?难不成祁问殊在门口丢那么大脸跟进来真甘心进来半日游?这发展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不会生气过头气傻了吧。
“我们过来就为这个,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就不打扰了,我带着嫣嫣先过去。”
魏岑其实倒是挺想在这边多留会儿和这几家联络联络感情,能攀上交情就再好不过了,但看两人拿着手机神色淡淡一言不发,他自然不会像祁问殊那种丝毫不懂察言观色的人一样强行留下自找没趣。
“呃,我有个问题,能不能魏少给我解答一下。”
路珩剜了持续不断给他发微信轰炸的裴慕一眼,如人所愿开口问道:“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我也不绕弯了,我听说魏少跟祁问殊是一对?而且至今没传过分手的消息?”
“这时候问这个是有点不合适,希望两位别介意,但秦小姐的姨母和我妈算是手帕交,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替我妈多嘴问一句的好。”
路珩又忍不住朝裴慕甩了个眼刀过去,天知道他想这一层关系想得多艰难,他妈估计压根都不知道祁问殊是谁。
“祁问殊是什么样的人圈内都知道,想必秦小姐也不陌生,我这边认识的一些人听说的也都是这个版本,大概有点误会,若是谣言恐怕需要两位澄清一下,他们要是问起,我也好替你们说一声。”
裴慕早来了劲,收起手机揣着明白装糊涂,“祁问殊?这是谁?说说?魏少这婚前还跟其他人不清不楚的可就有点不道德了啊。”
秦嫣表情早已冷了下来,浮现几丝厌恶,不过不是因为被欺瞒的事,
“祁问殊我知道,不是阿岑的问题,是他一直缠着阿岑。”
魏岑安抚性地摸了摸秦嫣的头发,从容接下话茬,“都是我不好,让嫣嫣受委屈了,提这个她可能有些不开心,不过婚宴在即,有些事情也确实该说清楚。”
“我和祁问殊的弟弟祁冉高中是同班同学,性格又合得来,跟他关系一直很好,也是那时候认识的祁问殊。”
“祁问殊那会儿人就有些阴沉,没什么朋友,整天独来独往的,但他对我们还算不错,我跟祁冉就想着毕竟是亲哥哥,能带他多结识点人也好,性格说不定能变开朗些,于是一有活动就经常拉着他四处玩,估计就是那段时间,他起了不正常的心思吧。”
裴慕调整了一下身体换成更舒适的躺姿,安安分分地听故事,时间线一下拉回这么早,这是准备为了保证真实性将细节都摊开讲出来了?但叙述者换成魏岑,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路珩:“....听起来是祁问殊单恋未果。”
窗帘后的祁问殊愣了愣,魏岑说的没错,高中那会儿他的确不喜欢和人交际,但架不住魏岑和小冉的再三哀求,偶尔也会同他们出来几次,只是多数都安静地在一旁玩手机,当个最后买单的人形摆件,几乎全程和其他人包括魏岑本人在内都没什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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