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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女儿活着,哪怕自此带着女儿隐姓埋名到异乡去生活,哪怕父女二人一辈子相依为命。
可他也知道,对姑娘家而言,贞洁和名声是最重要的……
“罢了!若有何错处,所有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吧……”容卿道。
哪怕是女儿将来怨恨于他……他只要女儿安好即可,其他的,一切他都愿意承受。
他不担心女儿会怨恨于他,他担心的反而是,女儿如此懂事,什么事情定要憋在心里自己扛。
容将军起身更衣,忽然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老爷……要不然,咱们先去找宸王殿下吧?宸王殿下的力量,可不比官府差。”
容将军忽而“咝”了一声,略一思量,真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宸王是和自己女儿有婚约的人,若是女儿有了什么闪失,宸王的脸上也不好看。更何况,这事情一出,宸王注定是悔婚的,所以也不怕他对女儿、对容家诟病什么,只要能救出人来不就行了?
容将军不免暗怪自己短了思量。太担心女儿,一时竟至乱了分寸。
这事情若是由宸王出面,自然要比去报官更隐蔽一些。而且一旦报官,只怕有人巴不得他的女儿回不来。但告诉宸王,却是不同。至少无论如何,宸王都是希望女儿能回来的。
“阿忠,备车,去宸王府。”
容卿带了容忠一路去宸王府。
宸王不料容将军亲自前来,倒也给足了面子,亲自出了自己昭贤院的院门迎接。
“小婿不知岳父前来,有失远迎。”礼数上,也是显足了尊敬。
见容卿一脸愁容,宸王自然不会觉得他是来退婚的,怕是有什么难言之事。
“你们先退下。”宸王吩咐左右婢女道。
“岳父,且屋里坐。”宸王道。
进了屋,容将军想宸王施了朝堂之礼,道:“下官拜见王爷。”
“岳父快快请起”,宸王亲自扶起了容卿,道,“岳父陆不必与本王多礼。”
然而容卿却是不起:“下官有一事,恳请殿下帮忙……求殿下,务必救小女性命……”
“容菀汐怎么了?”宸王笑道。
虽说表面上仍旧是随意笑着、一副不当回事儿的样子,但心里,已经料到容菀汐是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不然以容卿这一把傲骨,是断然不可能过来求他的。
即便容卿没有当面儿说过,他也知道,容卿其实对自己这个女婿并不满意。
唯一能让容卿软下骨头、失了分寸的,就只有他的女儿。朝堂之上、乃至整个风国之中,谁不知道容将军爱女如命?
容卿在心里想了半晌,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能更和缓一些。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和缓不了,还不如直接让阿忠把信给宸王看更好些吧?
容卿起身,示意阿忠:“给殿下。”
阿忠将手中的那张粗纸递给了宸王。
宸王看了上面写的……拿着字条沉吟半晌,道:“雷国的人?不远万里而来,就是为了报仇?而且已经过去三年了……这帮江湖人,这么将义气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求财,但实际上,做的却是散财的买卖。从雷国到这里,车马费要多少银两?食宿要多少银两?只怕这些银钱,够他们正常生活两三个月的吧?”
听宸王这么一说,容卿也忽然察觉出了这事儿的漏洞……
而且,昨晚他和那黑衣人交手,很显然那黑衣人的武功很高。而且使用的是颇具武学精髓的招式,绝非雷国那些粗鄙的匪徒可比。
难道说,是有人假借毒蜂会复仇之名而掳走女儿?那么这事儿,目的就不在于什么所谓的报仇,而在于掳走女儿这件事情本身。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掳走汐儿。
谁会这么做?
心里一出现这个问题,紧接着,下意识的,答案就已经蹦出来了……难道是……太子?
“岳父,且与小王仔细说说昨晚的事儿。”与容卿不同,宸王是很能沉得住气的。
见此,容卿更确定了,自己来找宸王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宸王不会如同自己这般,关心则乱。
但……却也由此可以看出,宸王对自己的女儿,真的丝毫不在意。
自宸王知道汐儿被抓走之时起,及至现在,都没有表露过身为未婚夫婿该有的紧张和关切。
容卿将昨晚自己的经历和宸王说了,也说了初夏的禀报:“汐儿的婢女说,她昨晚没有听任何声响,今早才发现汐儿不见了。可见汐儿也和我一样,是被人用了**。”
他记得,当时毒蜂会的管用手段是,用一种叫做醉梦长的迷香来迷倒女子。那种迷香,以药力持久而闻名。
而从昨晚到今早,如果是一般的迷香的话,即便他是在病中,被杏儿叫了半晌,也早该醒了。可杏儿却说,用力摇晃他好几次,他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且江大夫用针逼出药性的时候,当时的确还有不少残余药性。
难道……他所中的迷香,就是醉梦长?
可由此,岂不说明了,这的确是雷国之人所为?
不敢疏忽,将这一发现一并告诉给宸王。
宸王听了,思虑半晌,道:“我们还是先回岳父房间查看一下,或许对方在打斗中,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
容卿道:“好,殿下请。”
两人一路回了将军府,在屋内查看一番。一番查看下来,宸王反而更确定了这人不是雷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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