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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得时间长了,真真假假也就分不清了。假着假着,也便成了真的,这样,挺好的……
若真如此,其实她是不排斥和他演一辈子的戏的。他就做他那不问家国天下只管美酒美女的闲散王爷;她就做那个世人眼中嫁给一个好色之徒的可怜女人,但却怡然自得的在王府中过自在日子。
偶尔他不想要和那些美人儿油腻腻地玩儿“荤的”了,就过来陪她聊会天儿,谈谈诗词歌赋也好,随意开一些没正形儿的玩笑也好……总之,能这样清闲自在的过一生就好……
可瞧他的意思,是铁了心的要去争的。而站在她的立场上,她是没有资格去劝说他放弃的。
心里有些乱、有些烦,但容菀汐自己也清楚,这乱、这烦,归根究底,是因为她在为他着想,为他好……
如此胡思乱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睡梦中,有人从身后轻轻拥住了自己。
这个季节的山上,还是有些凉的,薄衾并不足以给她带来温暖,但是这个从身后而来的拥抱,却可以……
一夜梦好,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查看宸王脚上的伤。
宸王还没醒呢,而从她醒来之时搭在她身上的手、和宸王此时对着她微蜷着身子呈拥抱状的样子上看来,昨晚她感受到的温暖,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只当做他睡得深了,把自己当做卢采曦了吧!睡梦中的事情,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容菀汐轻手轻脚地掀开了宸王盖在脚上的被子,见他的脚有些消肿了,稍稍放心。
忽然,在上面的那只脚踝敷着膏药的脚弹了一下,像是惊梦一样。容菀汐觉得……好可爱啊……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就让她将这个年头儿完全打消了。
这只脚丫抬起来,直接招呼到她的脸上了。灵活的脚趾头,猝不及防地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他用两只脚趾头夹着她的连,捏了一下,弄得容菀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打开了他的脚,嫌弃道:“臭死了,也好意思?”
“不可能……”宸王一个打挺起身,竟然自己把脚丫搬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这一下,可是把自己给熏着了!
两眼一翻,又倒在了床上。 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昨晚明明洗过脚了,怎么可能有味道啊?但他真的闻到了臭味儿……
“哎呀……”觉得简直没脸见容菀汐了,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行了行了,别不好意思了”,容菀汐拽下了他的被子,提醒道,“是药膏的味道,你忘了?”
看到被子里的那颗头愣了一下,然后,总算放弃了亲吻被子,痛快地起床了。
没事儿人似的说道:“我就说么,昨儿晚上刚洗过的脚。”
容菀汐却还是嫌弃地擦了下自己的脸,道:“我去打水,你泡泡脚,再换一贴膏药。今天是没什么热闹可看的,你就老老实实地在房中待着,不要动了。”
“嗯。”宸王应了一声儿,居然很是听话的样子。
早饭过后,容菀汐想要出去转转。毕竟宸王是残疾,她不是啊。这样大好日光,大好的清闲日子,闷在屋里实在浪费。
因而趁着宸王在研究他的琴谱的时候,蹑手蹑脚地往门口儿走去。
但宸王却抬头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我去……出恭。”容菀汐道。
宸王收起了摊在圆桌上的一大堆谱子,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啊?我是说,我去出恭……”
“你是出去玩儿吧?”宸王了然道,“你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过我的眼睛?”
容菀汐也不否认,既然被人看出来了,否认也是没什么意思的。
“我们去‘凌霜’拜访一下霍姑娘,我想要借她的聆音琴,弹一下我新做的曲子。手边儿没有琴,有几个音总是吃不准,犹豫不决的。”
“人家会借给你吗?那可是家传的宝贝。”容菀汐说着,倒也和宸王出了门儿。
“我只是在她面前弹奏一番,又不带走,有何妨?既然已来到江湖中转悠这么一遭,若不弹一弹这聆音琴,岂不可惜?大不了我以琴谱相赠不就行了?”
“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只是人家稀不稀罕你这琴谱啊?人家小蝶姑娘稀罕的,可是楚公子的呢!”
两人说笑着出了门儿,山上上午的气候刚刚好,阳光明媚又不炙热,很温暖,清风徐徐,说不出的岁月静好、安恬惬意……
还有几步就到凌霜院了,忽见一个青云山庄的小弟子跑过来。见他们穿着青云剑阁的弟子袍,问道:“两位师兄,请问陈师兄在家呢吗?”
“呃……我就是。”宸王反映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小弟子说的陈师兄,应该就是他了。
“杨掌门请陈师兄和你娘子一起到雁来居去。”小弟子道。
小弟子的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响起了萧河的声音。萧河刚拐过来,看到了他们,喊道:“陈兄,小师妹……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跑到了他们面前,笑道:“我刚才去房间找你们,找不见,便想着先去找师父了。昨儿晚上我看师父喝多了,就没再提这拜师的事儿。约莫着他老人家现在也该起了,就想去提醒他一下。”
萧河说着,向容菀汐使了个得意的眼色:“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既然小师妹有此意,我一定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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