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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能说,要等回京都后的过一阵子才行。到时候儿本王不说,你也能想清楚了。”
“切……我还不想听呢!”容菀汐又去开了窗户门儿,觉得自己是多余费这个力气。
掌控之法他要卖关子,但事情是怎么回事儿,总可以说一说的吧?
好在宸王还算厚道,并没有在此处和她卖关子。
原来是淮安那边刚修好的河道出现了严重淤积,太子一番调查的结果是,蔡升勘验不力,工人们将拓宽的位置偏移了一尺,蔡升却没有发现。在整个监督施工的过程中,就任由他们在偏移的位置上拓宽,真正最需要拓宽的一尺,却置之不管。及至最后完工查验,却依旧没有发现问题。
可蔡升说他得到的图纸上标注的位置,和工人开工拓宽的位置是一样的。在开工之前,他有拿着图纸去和工头儿确认过,两人都确定了,这才开工的。
于是太子下令到淮安府衙和蔡升的私宅院落去搜图纸,又找工头儿来对质。太子拿到的图纸上,标注的开工位置,明显与实际的开工位置不同。而问了工头儿,工头儿也确定了,当初他看到的图纸,就是太子搜出来的这份儿正确的图纸。之所以偏移了,是因为蔡大人的一句话。
蔡大人说,“刚刚我们不是校对过了吗?应该在这里施工”。
所以,工头儿就只能按照蔡大人所指的位置,抡起了凿子。
“大哥就问老蔡了,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老蔡能说什么?只能实话实说啊,说,‘有。但是他们最先下凿子的位置,的确比图纸上的近了一尺啊!’大哥就恼了……”
“说,‘好你个蔡升,如今人证物证聚在,图纸是正确的图纸,工头儿也指明了是听你的意思才下错凿子的,你却还敢狡辩!你胆子不小啊!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视本宫之威严于无物,视皇家威严于无物!既然你说你有理,本宫瞧着,本宫掌握的这些证据也有理,那么咱们就让父皇去分辨一下,到底这理儿在你我哪一方。’”
“所以啊,折子就送上去了。开得错后了一尺吧,其实如果早发现了,一定是不要紧的,再补着开凿回去不就行了?可问题是,已经出现了淤积,这才发现,这淤积已经给往来船只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商人们是怨声载道的。百姓之中也是议论纷纷,可谓民怨沸腾啊!哎……蔡大人这一次啊,能保住乌纱帽就是万幸了。”
宸王一再强调这事情很严重,但却像是说故事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样子。以至于容菀汐也实在无法把这事儿想得有多严重了。
因为是开着窗户门儿的,容菀汐也知道在别人家中,说话是不方便的,因而凑到宸王耳边,低声道:“那图纸,是太子让人掉了包的吧?之前给蔡大人的,就是错的图纸,之后却拿出了一张对的来。”
宸王点了下她的鼻子,道:“对啊,就是这么回事儿,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
“咦?”容菀汐眯着眼睛看着他,“真的没有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尽在掌控
不可能啊,难道在施工之前,宸王就不会看一下蔡大人手中的图纸么?要么就是他故意没看,要么就是他看了,却故意不提出来。
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了宸王认为这图纸有问题。既然已经料到了这图纸有问题,怎么会不事先做准备呢?反而让事情演变到这种程度。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宸王故意放太子去赢,故意让蔡升输了这一把,也就是他自己输了这一把。
总不能就真的让蔡大人被皇上摘掉了乌纱帽吧?
所以宸王手中有证据,那是一定的。但是这证据什么时候拿出来,却是只有宸王自己心里清楚。
“你可别玩儿脱了啊!要是蔡大人的真被摘掉了头顶乌纱,日后就算想给他翻案,也没那么容易了。到时候就算父皇知道蔡大人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一个已经被他下旨免官的人,他还能再召回来吗?那不是等于在打自己的脸、承认自己下了一道错的旨意么?如此有损颜面的事情,父皇是绝对不会做的。”
“你倒是看得通透……是啊,父皇最在意的,就是这‘颜面’二字了。所以是绝对不能让父皇把蔡大人的官儿给撸掉的。放心,本王也已经让人送了一个奏折上去。尽陈蔡大人治理淮安之功,把本王看到的,淮安百姓对蔡大人的爱戴、蔡大人将淮安治理得太平富庶,都写了上去。末了,附加一句瑕不掩瑜,望父皇三思。”
“就这样?”
“对,就这样。父皇在意的,并不是本王这一封奏折中的内容,而是这奏折,表明了蔡升是本王的人。如今父皇在扶持本王对付周家,既然本王有想要保全蔡大人的意思,父皇自然会留着他的头顶乌纱。给本王一个面子,也好让太子心里发慌、让周家心里发慌。”
容菀汐笑笑,看来这一次,蔡大人不仅能保住了头上乌纱,所受到的惩戒,也未必会很严重。只是因为有了这一次的失误,三淮盐道这个肥缺,他是没机会补上了。但也未必不是福。
瞧着宸王的意思,应该就是暂时让曲福城得到这三淮盐道之职。得到了不是本事,守得住,那才是本事呢!
看来大戏,都在回到京都城后呢!
……
因着在公事上的摩擦,太子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定了在七月二十淮滨河道竣工之时,约几位大人和为整治河道出过力的士绅富商们,在淮滨段的淮水中泛舟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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