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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笑道:“昨儿奴婢就劝小姐了,可是小姐不听啊。奴婢瞧着昨儿送去才更好,显得咱们着急呢。”
容菀汐笑笑,心想,我昨日还以为他会回昭德院来睡呢。明明走的时候,他的意思就是晚上还来,可是晚上却又在问柳斋里睡下了。
其实这几日里,容菀汐也不是没有过那太过细心的念头儿,偶尔有一两个瞬间,她也觉得,会不会是宸王故意躲着她呢?
因为现在是最后关头,不能出乱子,所以他不能去秦颖月的院子里和她腻歪着。但若是到昭德院里来呢,又怕秦颖月会吃心,所以只能哪儿也不去,做一个平衡。
一有这个念头儿,容菀汐便忙让自己压了下去。而且不免要责怪自己一番,心想她怎么能这般多疑?简直和那些患得患失的深宫怨妇没什么区别了!
晚上,带着一碗熬得稠稠的甜羹到了问柳斋门外,仍旧是靳嬷嬷和云裳在外听候吩咐。容菀汐也没打算进去,让初夏将羹汤交给云裳,笑道:“秋日干燥,我给殿下做了碗百合银耳羹,最是润肺降燥了,劳烦姑娘给殿下送进去。殿下忙着,我就不进去叨扰殿下了。”
云裳接了,道了声:“是。”
容菀汐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着意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云裳出来。见云裳没带来宸王的什么话儿,便只好笑道:“殿下可有功夫喝吗?”
“殿下让奴婢将羹汤放在一旁,说等会儿喝……”顿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道,“但是殿下听到是娘娘送来的东西,语气明显很欢喜,不似前日。”
说完,向容菀汐施了一礼,恭敬后退了一步。
第六百七十章 :又是一年
对云裳的恭敬殷勤,容菀汐还是挺意外的。毕竟云裳对宸王的心思,她看得请清清楚楚。云裳对她,一直以来恭敬则已,殷勤则谈不上,始终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但自打秦颖月来了之后,尤其是最近,云裳对她的确和往日里很有些不同,倒像是齐月灵她们那般站队似的。
既然她有这个亲近的心思,容菀汐不可能不领情。因而很感念地看了云裳一眼,这才带着初夏回去了。走得不快,总想着或许会有人叫住他。但直到已经过了泾渭,仍旧没有追上来的人,也没有任何喊住她的声音。
心里,很失落……
那原本不愿意让自己相信的念头儿,此时却是不得不相信。
看出了容菀汐的失落,初夏想要安慰几句,但苦于一张口,自己的心里竟是比容菀汐还难受,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主仆二人相伴着往回走,各自都是心事重重。
……
慎妃的头七刚过,第八日,皇上封皇贵妃做皇后的圣旨便昭告了天下。一时新太子府里道贺之人又是络绎不绝,但因着宸王在问柳斋,这一番热闹,自然不关后宅什么事儿。
容菀汐心里想着,这下宸王可又有不过来的由头儿了。这一日的道贺,怎样也要到日暮时分才能罢。宸王原本要在今日处理的公务,白日里定然没时间,便要都堆积到晚上去做。在问柳斋里熬上一晚,再正常不过。
可是,她真的有些想他了。
这种想念,主要还是来自于心里的不安。因着不安、不确定,便想要通过他的留宿,来确定些什么。
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了?
可是当发现之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无从更改。她已经陷入到了这沼泽的最深处,再也出不来。
……
宸王成为太子之后,府里的日子变得愈发平静。一来是因为宸王除了每月在她这里和秦颖月那里各留宿一两晚之外,便谁都不去宠幸,完全在问柳斋里做起了和尚;二来是因为,没了朝堂上的争斗,无论是后宅里众姬妾、还是府里的奴才们,心都定了下来。都知道,只要做好了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可,绝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忧、不会有什么无妄之灾。
皇上的病撑了很久,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两个月的事儿,竟然撑到了年关。转眼间小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国中风调雨顺,百姓们收成好、日子过得舒坦。边关局面稳定,经过一场大战之后,雷国惨败,怕是休整三五个月都未必能恢复。雷国与风国的仗打了一年,连边关一座小小容城都未能攻得下,这让另外两个觊觎之国如何敢动手?今年的新年,又能太太平平地过。
九月末的时候,容菀汐收到了君紫夜派人传来的书信,说是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不能如约来京都城看望她。也说了翎王恢复得很好,已经和中毒之前无异。一来因着私事要急着走,二来听说翎王侧妃带着小郡主不日便到,便先行一步。虽是有负朋友之托,但还望她能够谅解。
瞧着书信中的内容,容菀汐便知道君紫夜是遇着了什么着急的事儿,自然不会埋怨他什么。更何况人家原本就是帮忙,能尽心尽力地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难不成还要让他留在边关做翎哥的老妈子吗?
只是能让君紫夜如此着急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容菀汐还是着实好奇了一番。想来想去,除了紫云阁内部的事儿,便也就是他的朋友慕容焰那边了。紫云阁历史久远、组织规矩、多年来从未有过什么大的动荡,君紫夜又不是那糊涂得真的 对阁中事务不管不问之人,所以想要紫云阁出事还是挺难的。那么想来,也就是慕容焰那边的事了,也就是雪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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