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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诸国混战早晚会来,但她不希望在这之前,让一些无辜的将士牺牲他们的性命。
她自己的母亲、她自己救。
命是母亲给的,即便为母亲而死,也是她的本分。
火焰渐渐小了……最后,新坟前只剩下一捧灰烬。
“知秋……”容菀汐轻轻唤了她一声儿,“姐姐走了,待到为你报了仇,再来看你。”
如若不然,她是没这个脸面再回来了!
“知秋,你放心,小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自己在那边,可千万要好好儿的啊……”初夏哽咽道。
卓酒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着知秋的墓碑,眼中,有坚定的神色。
“走吧,想来陛下朝政繁忙,莫要让陛下等太久了。”容菀汐道。
初夏点点头,跟上了知秋,卓酒也随即跟了上来。
一路无话,顺顺当当地回到了宫里。皇上却是并未跟着她回漪澜宫,而是去了御膳房,想来是要问雷停他们,在山上看到的,她的反应如何。
晚上皇上的态度,便印证了容菀汐所想。皇上果然派了人暗中跟踪她,也果然在事后询问了他们几个。因为皇上回到漪澜宫,虽然并未撤了门口儿封宫的侍卫,但心情却是好了很多,主动与她攀谈起来,言语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亲昵。
如今容菀汐只想要静等消息、平静度日,自然是皇上怎么着,她便怎么应着。如若半个月,皇上派出去的人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便不能再等了。
其实她只是想要短暂离开而已,只是想要将自己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好好儿陪伴他。可不知为何,竟然总觉得,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半个月呢……
莫问前尘来日,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到底,她还是贪恋他的温柔。
……
时光如水,逝而不归,转眼间便是三月末。
京都城里已经花开,边疆容城却是柳树方零星抽出几个新芽。但今日的将军府,却有焕然一新之景。
门口儿,家丁们刚挂好了一个崭新的匾额,上书:“将军府”三个大字。
蔡妙容带着丫鬟站在门前看着,点点头,道:“很好,这次不歪了,总算正了。”
“夫人,奴才们可办完了差?”一个颇有些胆色的中年家丁,并不怎么恭敬地问了一句。
原本挂得好好儿的容府,怎的就非要换了?这匾额虽然新,名字虽然得宜,但他们瞧着,却总有些生分。
“将军!”话音刚落,忽见从巷子口儿拐进来的翎王,一应奴仆忙施礼问安。
“老爷。”蔡妙容也紧跟着施礼,却不似家丁们这般慌乱,而是笑意盈盈,平平稳稳的。
在边疆,他是大将军、她是将军侧夫人,他不允许她称呼他为殿下。
“一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呢?”翎王看着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写有“容府”二字的匾额,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新匾额,问道。
“妾身瞧着这匾额太破旧了些,想着春来新气象,换个新的,以去一去去年的战乱之气。”蔡妙容道。
“边疆原就是战乱之地,去了战乱之气,也便去了将士们斗志。难道夫人是想乱我军心?”翎王沉声道。
第七百五十四章 :思卿念卿
“妾身不敢……”蔡妙容再施一礼,却是并无什么惧怕悔过之意,声音平平稳稳的。
“既然不敢,怎么换上去的,便怎么卸下来。”翎王道。
蔡妙容咬咬牙,道了声儿:“是。”
翎王没再看她,直接从她身边儿走过……刚一脚迈进大门门槛儿,便听得一骑快马声传来。回头看去,只见快马已经转过街角,转眼间便停到了府门前。是府里送信儿的小厮丁四。翎王这才想到,原来今儿已经是三月里的最后一日了。
自打雷国投降求和之后,他的日子过的浑浑噩噩,恍似山中无日月,竟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翎王向丁四招了手,示意随他进来。
蔡妙容看着丁四随着翎王进了院儿,心一点点沉了下来。每三个月,丁四都会带来府里的消息给翎王,她在府中的时候,丁四倒也给她面子,给翎王的信件都会给她过目。但在她过目之后呢?谁能保证他不在路上加上三言两语的?谁能保证他每次都不能得以见到翎王?谁能保证他不和翎王说些什么?
这些额外之言,一定和容菀汐相关。但自打她带着女儿来到边疆之后,翎王每每都是恰好在府中,每每都是自个儿叫了丁四过去。府里管家写了什么、丁四都和翎王说些什么,她是一概不知的。
翎王待她并不好,总是冷冰冰的。但却也给了她主母的权利,府里的一应事宜都由她来操办。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她是风光得很呢。可在知情人眼里,她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巴巴儿地从京都城里赶来,就是为了受人冷落的,也太不自量力了些。
原本对于翎王的痴迷,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冰冷平静中,被消耗得所剩无几了。好在他对霏儿还是好的,不管公务多忙,每日里总要陪着她玩儿一会。且对女儿的衣食用度都很上心,每每亲自过问。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他们之间的这段姻缘,或许还有救……只是路途漫长一些罢了。
家丁们听了翎王对蔡妙容的吩咐,根本就没请示蔡妙容,直接将那刚放上去的金漆匾额摘了下来,又将那的确有些古旧的“容府”匾额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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