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第27节
其他人只能应是,这也确实是个好方法。
谢府的门口,所有的马车都已经移走了,门口十分宽敞。
男人和女眷并没有混在一起,而是各占据了一边的位置。
按照这个朝代男尊女卑的思想的话,应该是男子在前面女子在后面才是。但同样是这个朝代,人还分三六九等,权贵人家的女子那也要比平常人家的男子更尊贵一些,索性男女分开更清晰一点。
此时皇帝的銮驾还没到,女眷们都若有似无的看向男人的那边,想着能不能看出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打头的谢太师脸色一派平静,却正是最大的不正常,今日是他的寿辰,怎么着脸上也该带着点笑容吧。
而其他的人反应也都很奇怪,有些带着隐秘的笑意,有些则脸上带着失望,有人紧皱眉头,有人一脸无所谓,有些更是看了一场好戏的样子,千奇百怪更让人好奇了。
姜邈看了一眼陆澹,陆澹脸上有些沉重的皱着眉,跟谢钧站在一起,而谢钧脸上则带着些许还未褪去的寒意。
这时一辆尽显皇家气派的銮驾,在前后侍卫的保护之下,停到了谢府的门口。
所有人俱都跪下行礼,姜邈即使对那狗皇帝没多大敬意,却也知道这不是有情绪的时候,便只当是给先祖上坟呗。
这样一想,跪的就毫无压力了。
谢芳华跟在魏昭身边,一路心中都是紧张的,带着些慌张,如果让姜邈来形容这种状态的话,那就是在外面闯了祸要见家长时候的心慌,家里可能还有一个提前告你状的人,更心慌了。
她紧紧的带着帷帽,一身宫装雍容又亮丽,因为怀孕很容易饿,最近吃的稍微有一点圆润,反而还添了几分韵味。
在宫女的搀扶下从銮驾里站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跪的黑压压的一群人。
其中有她心中惧怕的爷爷,有她的父母,有她曾经的婆婆,此时却都匍匐于她的脚下,这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心中隐秘的升起一些不为人知的心喜,连刚才的惊慌都淡了好多,因为她发现有皇上护着她,她好像并不用太担心家人的责难。
只是想起家人对她的态度,心中仍然是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她心中隐约是知道的,她这次的事情很大,跟以往的都不一样。
“诸位平身吧!”魏昭的声音响了起来:“今日是谢太师寿辰,朕不请自来,谢太师可不要见怪。”
谢太师头发胡须花白,身形清瘦,拱手回答道:“臣不敢,皇上驾到蓬荜生辉,是臣的荣幸才是。”
难得看到祖父毕恭毕敬的样子,谢芳华只看到过别人对祖父毕恭毕敬的样子。
转头看了一眼此时尽显威严的承阳帝魏昭,心中的那些犹豫不定和心慌都慢慢的缓解了。
此时一个少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无视周围所有人,大呼小叫的喊着:“皇兄皇兄!”然后往皇帝魏昭的身边挤了过去。
“皇兄你出宫玩怎么不带我啊?”
明明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此时撒起娇来竟然没有什么违和感,反而显得天真无邪的样子。
姜邈长着帷帽挡着她的眼睛,光明正大的看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恐怕要归功于他那张娃娃脸。
皇兄?又这样说话?
难道他就是当初在园子里拿石子丢她的那个安王?
“你出宫玩的时候也没有想着带皇兄啊?”
魏昭应对起孩子气的安王来像是很熟练,一句话就让安王纠结的蹙起眉,想了半天才说道:“皇兄你长大了,不能总是叫你跟我一起玩了。”
这显然是别的人哄安王的话,此刻被安王说出来,反倒让魏昭更为的放心。
因为显而易见,安王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可靠的。
“你从哪里钻过来的?”
“我看见皇兄的车了,就让小福子带我过来跟皇兄一起玩了。皇兄皇兄,这里好热闹啊,这么多人我都没见过!”说着还拉着魏昭的胳膊蹦了两下,表示开心。
“好了好了,别蹦了,既然来了就跟着吧!但不许胡闹,否则朕就让太后一个月不许你出来!”
“好好好!”安王答应的十分干脆,但是看他左顾右盼好奇的眼神,显然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
在谢太师的引领之下,众人也全都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跟着进了谢府。
谢芳华路过谢府众人和陆澹之时,呼吸都不由的停了一瞬间,下意识的紧张没办法避免。
谢太师虽然往日里名声请贵,但谢府占地面积着实不小,所以才能将寿宴直接就摆在了府里。
但皇上显然不适合和所有人坐在同一处,于是谢府紧急收拾出了一个雅致的园子作为招待。
皇帝魏昭和他身边的姝妃入座了最上首的位子,剩下作陪的都是些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及家属。
恰好,正在打仗的武宁侯就有这样的头脸,作为他们的家眷占据的位置还不算偏。
如此一来,这一个园子里同时有两个戴帷帽的女子就显得非常明显了,但也没有人想不开的提到这个话题。
但一些猜测和窃窃私语是不可避免的,毕竟一家人及亲朋在一起谈论一些事情总是理所应当的,这里又是寿宴,皇上都不能下旨让所有人都别说话吧?
这世子夫人带上帷帽应是容貌有损无疑了,可皇上这姝妃在外也要戴上帷帽?
想想姜家流传出来的家教,这仿佛也有点正常?
听着皇上与朝中权贵的寒暄,谢芳华努力扮演着背景板,此时姜邈已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再看众人的神情,想来今天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只要等到寿宴结束武宁侯府的人离开,她就放心了。
但就在她看的这么会儿功夫里,陆澹已经给那个女子夹了好几次菜了,还在她耳边满脸笑意的说着什么话,又觉得陆澹是被欺骗了心中有些酸涩。
姜邈不用猜都知道隔着帷帽的谢芳华眼神肯定要往这里看的,悄悄的跟陆澹说道:“皇上今天居然会来,你有没有猜到?”
姜邈只记得书里提到过一笔谢太师寿辰,却是一笔带过的,不知道上辈子皇上来没来?
陆澹给姜邈的杯子里添上茶水,笑着也悄声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猜倒是猜到过,但皇上来不来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除非他们敢现场暴露,否则来了又能怎么样?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像……像我宫里的梅花!”
安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了姜邈的身边,皱着鼻子轻轻的嗅了两下,天真的说道,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邈。
……像只可爱的奶狗,除了身形。
姜邈从帷帽里看着安王的样子,心中莫名的出现了这个想法。
此时的魏昭正在跟谢太师说话,其他的人俱都是放轻了手脚,哪怕是说话也是悄悄的。安王却没有这个顾虑,一张嘴姜邈这里一下子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知情之人心中都是一紧,魏昭跟谢太师说话都停了下来,看向了这里。
“安王殿下,您座位不在这里。”
陆澹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比起往日里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有多假。
确实,安王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但终究是个成年人了。对别人妻子说这种话,若非他心智不全,可能就要被打了。
“小晏,快点过来,不要在那里捣乱!”
魏昭神色不明的看着安王魏晏,开口叫他。
谢芳华手握的紧紧的,就怕魏晏小孩子心性,伸手掀了那姜氏女的帷帽。也不知那姜氏女将脸弄成什么样子了,不管是被人认出来还是弄得丑的没人认出来,顶着谢芳华和武宁侯世子夫人的名头,她都是接受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紧,她也带着帷帽,也万万不能让安王魏晏近身!
只希望陆澹赶紧赶他走呀!
“姐姐,你身上是不是藏着梅花啊?”
安王再一次问这个问题,姜邈突然就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因为知道今天要画一个丑妆容,特意用了梅花精油保养了一下皮肤和头发,今天早上还在抹面脂之前,拍了些梅花花水,莫非香味现在还这么明显?
“安王……”陆澹脸上隐约有怒气浮现,姜邈挡住他,跟心智不全且地位还高的人何必计较,哄着就行了。
而且其他人如今都在看着这里,她解下身上的一个香囊,微微哑着声音道:“安王闻到的应该是这香囊里的香气,我装了些梅花的干花瓣在里面。”
姜邈将香囊递给了陆澹,想着让陆澹解开让安王看看,没想到陆澹还没有拿在手上,就被安王抢走了!
他捏着香囊闻了闻,脸上好似不太满意说道:“感觉好像不太一样,算了算了,我让小福子给我也弄一个去。”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陆澹眼疾手快的抓住他:“安王殿下,香囊还给臣吧!”
安王眼珠子转转,作势将香囊扔了出去,待陆澹放下他的手,他立刻跑到皇上身后,捏着香囊探出头来道:“不给不给!略略略!”
幼态的脸上扮着鬼脸,还带着得意洋洋的故意挑衅,忽略他已经成人的身形,还挺可爱的。
谢芳华眼看着安王跑到她的身边,紧张的往旁边避让了一下。
皇帝魏昭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这个香囊让他拿着玩去吧!陆卿别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
陆澹无奈道:“……是,臣遵旨。”
皇上都已经下了孩子的定义,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呢?
魏昭又道:“你也别再捣乱了,快回你的位置去!”
安王撇撇嘴,无聊的说道:“没意思!”
将香囊扔给了自己的随身小太监小福子,百无聊赖的回了自己的位子。
然后看到桌上正好有一个他爱吃的甜食,眼睛一亮,又开始兴致勃勃的吃起了东西,让所有人都感叹一下,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但姜邈却敏感的觉得陆澹的情绪有些不对,虽然笑还挂在脸上,但总觉得好像……有点生气?就不太像他。
“怎么了?”姜邈小声问道。
“没什么?以后见了安王便离得远点吧,他心智不够却是成人的力气,容易没个轻重的伤人。”
姜邈点点头,往日见过的那些熊孩子的杀伤力就不低,安王如果熊起来,成人的力气恐怕杀伤力更高,陆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但是她不觉得她以后还能有和安王见面的机会,恐怕今天就是唯一一次吧,不,还有上次在梅园的那一次。
光明正大的在帷帽之后看了一眼指挥者小福子给他夹菜吃得正欢腾的安王,姜邈觉得他虽然熊,但还是挺有眼光的。
她那精油和花水,味道还真挺好闻的,她自己也很喜欢,想来如果卖的话,应该很有市场吧。
本来姜邈还琢磨着能不能在这谢太师的寿宴上,给她那小店铺宣传一波,后来仔细想想觉得得不偿失放弃了,毕竟她今天想着可是要以丑出名的。
若让人一想到她店铺里的东西,跟丑联系上了,那可就影响生意了。
寿宴很快进行大半快到了尾声,只是本来应该不时响起给谢太师祝寿的贺词之中,都在前面加上了对皇上的歌功颂德。
姜邈心中吐槽,也不知道本来是谢太师的主场被皇上给抢了风头他到底开心不开心?
但皇上驾到的这份殊荣也是朝野头一份了,相互抵消一下?
最大的顶头上司在上首坐着,下面的人恐怕除了安王之外,没几个人能真正安心的吃东西。
但姜邈吃的还不错,幸好她戴的是帷帽,设计的还不错,不是很影响她吃东西。
武宁侯夫人在这宴席上十分的沉默,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完全不看皇上和谢家所在的地方,直到这场寿宴散场。
众人在门口恭送皇帝和姝妃及安王回宫,门口的太阳还没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