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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团宠生活 第87节

      这么一来一去,简单明了,半点争吵都没有。
    真真是极为难得。
    元衿是极为聪慧之人,舜安彦也是一点就通的脑子,他两凑在这佟园假山上合谋,真真有了点“狼狈为奸”的高智商犯罪团伙既视感。
    皇子公主太后康熙,连带青山他们都被算过一边后,元衿满意地说:“我回园子补觉了,记得送东西来啊。”
    可舜安彦神色沉了沉说:“还有一个。”
    元衿回眸,笑意凝结在嘴角。
    “您或许真的……”
    舜安彦终究把“喜欢他”三个字吞了下去。
    他往下说:“可您如今是大清的公主,能不能冷静地听我分析下他。”
    作者有话说:
    有点卡文,晚了,评论发红包。
    我可能要五一才能出门了,绝望qaq
    第59章
    元衿抱着彦寻不说话,雪白柔软的猫与她一身茜红对比明显。
    她很喜欢穿红色,可又不是最浓烈的红,总会掺些别的色彩进去,就像秋天的枫叶那样层层叠叠,复杂又多变。
    舜安彦看不懂她,更看不懂现在的她。
    只知道她定是没那么乐意听。
    她久久凝视着舜安彦,舜安彦这才发现她的眸色很浅,淡淡的棕色像两枚琥珀般晶莹。
    这一眼里的东西极为复杂,可舜安彦还没有读懂,她便懒洋洋地抱着彦寻走了。
    走时甩下句:“本公主不愿和你站得近,快快去洗漱,猫都在皱眉头了。”
    彦寻这只小东西,竟然还配合得喵了声。
    舜安彦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也皱了眉头。
    宿醉的酒味像发酵坏了的面包,连那点桂花香气也变成了酸味。
    元衿爱干净爱白净,看那个巴拜特穆尔就知道了,他永远清清爽爽、出尘脱俗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赶忙洗漱更衣,再递了牌子进畅春园。
    康熙近日忙于漠北,大多时候都在召集理藩院与南书房近臣议事,自舜安彦回来后他有心想找他聊聊,但一直抽不出完整的时间。
    作为臣子,舜安彦的本分便是每日老老实实去等着。
    穿来后舜安彦才知道,清代的臣子要见皇帝,不是那种找太监通报声就行的——这待遇只有十万火急的事或极亲近重要的人比如阿哥公主才有——大部分人要早早递上牌子预约,然后看皇帝愿不愿意见你。
    若愿意,就会让身边太监安排下先后,若不愿意,等待的大臣或许要白候一天。
    以前电视剧里的那些妃子用的绿头牌,在前朝用的更频繁。
    舜安彦到清溪书屋前递上自己的牌子。
    今儿他到的晚,御前太监翟林手里已经攒了厚厚一叠的牌子了,一眼瞧过去有红有绿,有单面有双面。
    舜安彦随口问:“万岁爷今儿还是……”
    “佟少爷知道的,漠北蒙古这些人都来了个把月了,且马上是太后寿诞,漠南科尔沁也开始来人了,万岁爷今儿或许还是先见蒙古亲王郡王们。”
    他点了点头。
    官员们的牌子很好分辨,亲王以下三等公以上为红头牌,伯爵以下及所有汉臣为绿头牌,翟林手里那一叠少说有三分之一是红色,比平时足足翻了几倍。
    现如今还是康熙朝中前期,没有乾隆发公爵和发扑克牌一样的习惯,连不少开国元勋也只有伯的爵位,康熙和下蛋样生出的皇子们也还没封爵,能用上红头签的大多都在古北口外的草原上。
    光从红头签的数量,就能看出京城如今有多少蒙古人在了。
    舜安彦觉得自个儿今儿也不用等了,尽快去马场或者上书房,把他和元衿定好的剧本给演了才是正理。
    可翟林拦住他,“佟少爷,万岁爷今儿起来时候特地嘱咐了,火器营的戴梓进了几样新东西,就放在旁边的围房那儿,让您先去瞧一瞧等一等。”
    他于是便去了围房处。
    当初离开大清去欧洲,舜安彦说服康熙的理由是研究火器,能左右开重弓的骑手虽是满蒙引以为傲的看家根本,但火器哪怕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掰动。
    “若一位勇士开弓若可敌百人,如今可开十八力弓的有千人之数,也就是最多可敌十万,而如今准噶尔兵丁便有三十万之数,尽数将巴图鲁们派去,可够?奴才一柄枪在江宁轰杀了五个逆贼,各个飞檐走壁武功高强,满洲巴图鲁与他们相比,可够?”
    这笔账,康熙自然算得清。
    甚至他也知道,舜安彦算得根本不是一笔几人对几人的账。
    所以他同意了舜安彦的远行。
    戴梓已在围房等着舜安彦,看见他不顾身份,上去便给了他个熊抱。
    “佟少爷!我可算见到你了!来来来,瞧瞧我这新火奴,你走之前说进水的问题,这回好多了。”
    他说着便要演示给舜安彦瞧。
    戴梓是个地地道道的杭州人,从小饱读诗书,却在三藩之乱时候投军从戎,后来调入南书房做过一段时间的讲学师傅,最后却自请去了火器营。
    在那群科举出身的汉臣眼里,戴梓属于和九阿哥类似的“反骨”类型,放着圣贤书不看,专门研究不入流的奇淫巧技。
    戴梓在畅春园混得孤独寂寞,他不会洋文和传教士合不来,会汉文的人又看不起他。
    直到舜安彦夸赞火奴和远赴欧洲。
    他视舜安彦为知音,这回见他回来能说的话可以说三天三夜,“怎么样?欧罗巴如何?你去了以后音讯全无,我只能舔着脸皮去南堂东堂找那些个洋人打听,打听的我都能在那儿混饭吃了,他们说那叫什么……圣餐?难吃我都要疯了。”
    舜安彦噗嗤笑了。
    这戴梓大约是被传教士坑了,圣餐是天主教的仪式,哪里算得什么饭。
    “别吃那些东西了,我这三年吃的也要吐了。”
    舜安彦至今想起海上漂泊时吃的东西都会犯恶心,至于十八世纪的欧洲食物那更是不堪回首。
    “说点别的,我给你带了个火药方子。”
    他找了纸笔直接写了下来,是英国人几十年前就已经研究出的火药的最佳配比,他到巴黎后留意打听,很快便拿到了手。
    也是在那刻,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个方向性的错。
    可戴梓还不知道这个方向性的错是什么。
    他捏着火药方子笑得合不拢嘴,“多谢佟少爷,我回去就试试!”
    他是个书呆子,不,更准确说是个火呆子。
    火呆子拿着新方子连叙旧都要省了,高兴地便要回去试验起来。
    舜安彦把他拉回来,问:“戴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方子到底是如何来的?为什么是这般配呢?”
    “这……不知道。”戴梓是个实诚人,“这东西本来就是试出来的。”
    “那火奴的构造呢?为何枪把会不稳?为何有角度才能不让肩膀震到发痛?”
    戴梓笑道:“火》药威力大,自然会。”
    舜安彦只是叹气。
    看,这就是差距,戴梓认为“自然会”的事,欧洲已在半个世纪前就记录在册。
    元衿选的那本《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里清楚的记录了力的奥秘。
    差的不是火奴,不是火。药的配方,是脑。
    这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思维。
    舜安彦不知道如何和戴梓解释,但他面色凝重,让戴梓不住询问。
    “怎么了,佟少爷?我是哪里不对吗?”
    “就是啊,小燕子,你怎么了!”
    是苏赫,他站在围房外,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张开双臂大喊:“小燕子!想死我了!”
    然后直接扑了上去,猛拍舜安彦的背。
    “我还想这回来都不定能见到你呢,结果,惊喜啊!”
    苏赫拍拍他肩膀,“哟,壮实了好多,我以前最讨厌你的大白脸,现在黑的像我们蒙古人了!像我兄弟了!”
    看见熟悉的人,尤其是毫无保留表达思念他的人,舜安彦的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他和苏赫在草原交流火奴的那次后,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他当初要去欧罗巴时,苏赫恨不得能和他一起去。
    只是康熙和班第亲王都不同意,他可是个家里有真王位要继承的人。
    “贝勒真回草原当王了?”
    “嗨,是回去给我阿玛当苦力,这两年漠北漠西事儿多的一塌糊涂,尤其是每年入冬开春,百万口人问京城要饭吃,连着两年了,我都没在家过过好年,忙着往大漠深处送京通十三仓的粮草去接济他们。”
    苏赫甩甩自己别着的火奴,“我现在上哪儿都带着这东西,旁的不说,吓他们可管用了,那些想做刺头的漠北贵族一瞧见我举起来这来,吓得屁滚尿流。”
    “您朝他们开过?”
    “我哪有机会开,是他们胆子小,光看他们都紧张。”
    舜安彦好心好意地提醒他:“那可能是因为,他们瞧见过别人开,心里种下了害怕的种子。”
    “谁啊?”苏赫大大咧咧,于政事上一窍也不通,“朝廷以前有人去开过?”
    “是红毛子!”戴梓突然想了起来,“漠北,准噶尔打漠北时候问毛子借过火器!朝廷收编漠北往那儿派兵的时候,还缴获过一堆来,我研究过,比咱们当时有的三眼qiang要好,但不如法兰西传教士带来的那些。”
    苏赫猛然变色,这些年被漠北狂风吹得更糙的脸上都是恨意,“妈的那群狗日的,咱收编漠北多苦啊,毛子竟然还敢往漠北搞事情?多伦归化那儿离他们毛子十万八千里好不好!你可不知道,万岁爷每到九十月问京通十三仓要粮要的和催命一样,我自个儿家里不待,京城小暖炕不窝,我大冬天的到处给他们派粮,这几年苦都苦死了。”
    “漠北不是早就重新划过草场,休养两年应该已经可以开始放牧为生了,怎么还在问朝廷要粮?”
    “划个屁!”苏赫想起来头疼,满口脏话不住往外喷,“狗日的噶尔臧家叛乱被砍后,他们那儿漠西漠南交界处先闹了两波内讧,这群狗东西离漠北最近,他们闹漠北也就闹,闹完了两边还互相指责。你也知道,蒙古人闹事都不是嘴皮子官司,必然是要打一架的,人打架就是揍两拳,部落之间打架不就要抢草皮抢地盘了吗?啊哟喂,这两年你往我地上撒盐,他往你那儿放毒,每天都和斗鸡一样。”
    苏赫脸上有种后世碰到难搞居民的街道办事处的表情,绝望崩溃头疼想死,偏偏他还不能辞职。
    “躲也躲不了,我阿玛现在在清溪书屋里和万岁爷谈心呢,就盼着赛音诺颜部和土谢图部两家的后事早点安排上,若是安排不好,咱派点人再揍一顿,直接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