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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了。”齐涵皱着眉,她挥挥手,朝那个挤眉弄眼的男侍道,“你在旁边待着。”
    陌生人坐在知书常坐的位置,让她心里怪不舒坦的。
    其实,哪止砸坚果。
    当齐涵下了狠心不再使唤九皇子,她才发现原来知书早就侵入了她生活的每一个部分。
    哪一环少了知书,她都会烦闷。
    那些下人的手不抵知书干燥、温暖,他们叽叽喳喳屁话箩筐,他们怕她又想巴着她……
    可她又确实不敢再使唤了,之前把九皇子当奴仆已经是大不敬,她还想给自己拉点好感度,至少……至少不能被活剐不是。
    齐涵腿脚虚乏无力,初次学马术,惊吓到了马儿,却是没能力自控。
    长长的“嘶”声后,马儿前蹄高高扬起,一副癫狂模样,连师傅都不敢靠近,生怕被踏破了肚肠。
    齐涵已经握不住缰绳,闭上眼,只觉一个身影突降,将她揽在怀里,几个轻跃,带她稳稳落地。
    齐涵睁眼,撞进微垂双眸,目光平静克制,却又像火上薄冰,再一分火候,便能消融。
    她心中砰砰作响。
    “小姐,得罪。”她薄唇微启。
    齐涵闭了闭眼,把一点委屈藏进喉咙,冷声道:“下次不许来救。”
    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若是有个散失,几个她都不够剐的。
    知书的身影僵了僵,良久应:“是。”
    回房后,齐涵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
    知书抱了她!
    知书的手力气好大哦!
    知书的怀抱好有安全感啊!
    好开心好开心!
    齐涵喜滋滋地摸摸自己的手,自己的腰。
    哎呀,知书碰过的手,知书碰过的腰,知书还和她说话了。
    齐涵捂着嘴闷声笑,直到她爹敲门。
    “儿啊,你年岁渐长,为父为你寻了几个通房,都是知人事的,可心着呢。”
    通房?
    齐涵打开门。
    三五个清瘦男子跟肉串似的摆得整整齐齐立在她房前。
    她爹挥着帕子:“快瞧瞧。”
    来者有和她爹一般涂脂抹粉的,也有不施粉黛脆生生的。
    齐涵手一指:“就他了。”
    当夜,齐涵被人从被窝挖出。
    知书问她:“你当真要那几个歪瓜裂枣?”
    齐涵睡懵了,见着心仪的人,哪顾得了尊卑罅隙,欢喜得直往她身上凑,撅着嘴往她脸上亲。
    黏黏糊糊、湿湿答答,还嘟囔着:“知书,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为何不要我,要他们?”知书眼中坚冰尽消,只余漾着的潮水般的爱意。
    “你不能要。”齐涵倒还是往潜意识里塞了点东西,坚定道。
    “可是我想要你。”
    “我不能要你。”
    小东西冥顽不灵,知书气得咬住她的唇瓣,堵住可恶的小嘴,好叫她不要说那些让人天灵盖都气得发抖的话。
    齐涵下意识嘤咛一声,被咬后愣了愣,只以为自己做了错事,被受惩罚。
    故而,她委屈地皱起眉,香舌微探,讨好地邀对方品尝。
    知书呼吸一滞,眸中暗了暗,手与唇舌却是不知探入何方。
    齐涵浑身酸软地起床,取了圆镜来看,颊如生霞,艳若桃花。
    一头雾水地检查了自己全身,也没发现什么,只是唇瓣破了个口子,许是她自己做梦咬的。
    “知书?知书?”她下意识喊,“我不喜欢今天的鞋子。”
    她钦点的清俊小生羞答答进来了:“八小姐,奴在这里。”
    齐涵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慌,“你去找知书过来。”
    半炷香过去,通房应:“府中并无名唤知书之人。”
    齐涵点头,如堕冰窖。
    在齐府待了三四年,九皇子大计将成,准备完成霸业去了。
    后来,她娘派人来问。
    “八小姐,那丑奴何在?”
    齐涵吹着新做的指甲。
    “手脚不干净,杖毙了。”
    翌日,齐涵收到十匹上等冰丝蚕布,并附一句夸赞。
    “我儿,行大业者。”
    第5章
    话说那清俊通房,哭哭啼啼与齐涵她爹通报,称八小姐整整三月,一下未曾碰过他。
    齐涵她爹当即把齐涵喊了过去。
    齐涵到时,男人正在上妆。
    “儿啊,那通房模样上等,你不肯碰他可是害羞?”
    齐涵正害着相思病,又担心着最后那一场凌迟,心神恍惚,把心中话倒了干净。
    “您说,若是我喜欢上一女子……”
    她爹惊得粉刷“啪嗒”落地,脸上白面“簌簌”而下。
    “我儿,你……此话当真。”
    “当真。”
    男人翘起兰花指,苦口婆心相劝:“又臭又硬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怎抵男子香软?”
    齐涵脑中闪过旖旎梦境,那人活色生香。
    “孩儿尚且年幼,通房且算了吧。”她准备拂袖而去。
    临出门,她爹一声惊呼:“我儿英武,小小年纪已有了白发。”
    齐涵稳健的步伐一个踉跄。
    她不是!秃头脱发少白头她才没有!
    该死的九皇子,看把她折腾的!呸!
    第6章
    齐涵在唉声叹气中等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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