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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溪有些犹豫,在信息素和腺体的驱动下,她对于自己的定力突然不那么自信。
犹豫片刻,朝南溪最终伏下身,“我来替你换衣服,你介意吗?”
也不知道岑馨到底听懂了没,她却向朝南溪的方向靠近。
“就当你同意了。”
朝南溪从衣柜里找出岑馨的睡衣,手指捏住扣子,望向上前方。在努力不碰到岑馨的前提下,她脱掉潮湿的衣衫。
高热让岑馨整个人泛出淡淡的粉红,气温的变化让她蜷缩起来。
是一只猫,是一只猫,只是一只猫。
在心里默念三次,朝南溪托住岑馨的手腕:“先从袖子来吧。”
小猫配合的格外好,没让朝南溪紧张太久。她最大限度避开视线,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一些曼妙。
把那些画面封存,朝南溪走到卧室,贴上抑制贴后,拿到手机,率先和二嫂沟通。
云医生一听和岑馨有关,立刻决定过来。等待的过程中,朝南溪打开聊天界面。
孤儿院的经历,其实是朝南溪心里未曾迈过去的坎。哪怕到了功成名就时,她还会因为被遗弃的事实刺痛。
岑馨的痛虽然和她不同,但说到底,她们都是没有家人疼爱的孩子。
看着南母的头像,朝南溪删删减减好久,最终将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发出去——为什么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放下手机,朝南溪打来一盆温水,轻柔地为岑馨擦拭。她额头上的青边缘转紫,怎么看怎么触目。
与此同时,南家人睡意全无,朝南溪心烦意乱下没发现她将问题发到了家庭群,而非南母。
无论是正在归家路上的Alpha,还是刚刚结束工作的Omega都忍不住在想,是什么让南溪发出这么绝望的问询。
他们避开南溪,发起全员参与的群聊。
“南仲和,如果不是你当时坚持把南溪逼出家门,孩子不会这么难过。”
南母从病床上坐起,不由分说要出院回家。
那天她的扭伤有惊无险,如果不是孩子们大惊小怪,压根不需要住院。
南父闻言,沉默着没有反驳。这几次南溪回家,说实话他是满意的。
回忆从前,他习惯了三个儿子的服从,对于女儿展露出的‘叛逆’,第一时间是抗拒不愿接纳。
娱乐圈的光环有多大,共存的阴影就有多大,他不认为那是适合南溪的地方,所以反对的相当激烈。
“还有老大,你对妹妹的关心又表现在哪里?
手里掌握着最前端的电子科技,却在南溪主动服软之前,从未给妹妹送过一次自家的产品。”
南母很是雷厉风行,出院手续办得相当迅速,“老二和老三我不说什么,他们一个救死扶伤没空回家,另一个钻进研究所一去一年半载。”
“说到底也没空给南溪投入关怀。”
“而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让南溪和这个家渐行渐远的责任,没人可以逃脱。
此前徐橙芳多次去找过南溪,一次次被拒绝都让她伤透了心。看着女儿被王岚洗脑,甚至被控制,她却毫无办法。
直到后来,她选择逃避。
群聊在无声中结束,每个人都在漫长的夜色中回忆和南溪有关的事。
二嫂得知徐橙芳出院,立刻打电话过去:“妈,我现在就要去找南溪。”
徐橙芳收到儿媳妇发来的地址,虽然疑惑,却还是按照地址出发。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要和女儿好好相处。
高烧又反复了一轮,朝南溪用冰毛巾为岑馨冷敷,刺冷的触感让岑馨躲避,朝南溪只能把手放在她脑后。
直到二嫂到来,朝南溪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岑馨身后,将人扶起,靠坐着护在她怀里。
“伤口是什么情况?”
二嫂直蹙眉,看南溪的眼神一点不友好。
朝南溪曾以为二嫂是家里最温柔的存在,但当她走进医生的角色,对病人的保护相当强势。
“她醒了你可以问她,事关隐私,总之不是我。”
眼看岑馨随着听诊器的移动快要转醒,朝南溪在她背后轻轻拍。
二嫂收起听诊器,眼中闪过讶异。她对南溪的印象都建立在家人们的描述之中,可现在看,出处很多。
“袖子替她挽起来。”
二嫂拿着针-头,朝南溪头皮发麻:“要抽-血啊,这么严重?”
云医生没做回答,分别从指尖和静脉取-血。
收拾东西时,二嫂问:“除了发烧,还有什么症状?”
朝南溪苦思冥想,有些难为情的回答:“她好像,很渴求我的信息素。”
二嫂闻言,眼里一亮,说着又拿出采--血用具,“伸手。”
朝南溪想拒绝,却又想到岑馨的情况特殊,到底拧过头去,走上不看就不疼的路线。
捂着胳膊,朝南溪指着岑馨的脖子,“嫂子,有什么药吗?看起来挺疼的。”
二嫂拿出一支药膏,递进南溪手里:“说明书你仔细看看,擦药就交给你了。”
一起走到门口,二嫂突然说:“算算时间,妈应该快来了。”
朝南溪:?
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和你一起下去,顺便把妈接上来。”
朝南溪对于照顾岑馨,并不是太有把握,她总觉得岑馨过于纤弱,总担心会有哪里做不好让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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