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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想,这一切都不是顾迎筝的错,她没有理由去责怪顾迎筝。
一切都是江盈晚的错。
相比起江念的平静,纪桉则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和震惊。
她一直以为顾迎筝就算是不情愿,至少江盈晚对她还算不错,两人只是暂时没有感情,处的久了总会心动。
可是听江念刚才的意思,顾迎筝居然是被强迫的?
江盈晚不仅限制了对方的自由,甚至还把对方关在小黑屋里,用铁链子绑着?!
纪桉知道江盈晚的脾气不太好,可她怎么也不应该用这种方法去对待喜欢的人,这是根本没把人家当人看。
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纪桉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有一种知道真相后的愧疚和难过。
原来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她误会顾迎筝了,顾迎筝才是最应该委屈的那一个。
可笑的是,纪桉之前还因为自己的猜测,对顾迎筝冷脸相待,甚至几次出言讽刺。
顾迎筝呢…
纪桉想起对方脸上似有似无的悲伤,不由得默默收紧了手指,隐晦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哪怕是遭受到了如此多的不公平待遇,顾迎筝却好像从来没生过气,就连对待纪桉,她也是一向神色淡淡的。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受到了太多的委屈,已经变得麻木了?
纪桉心里突然很难受,尤其是当顾迎筝转头看向她,唇角还带着柔软的笑容时,这种压抑而愧疚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她又想起江念方才对顾迎筝说过的话,顾迎筝不愿意相信江念,那她是否会愿意相信自己呢?
心里的这个念头才起,纪桉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江念跟江盈晚的不对付是出了名的,饶是这样,顾迎筝都不愿意相信她。
对方凭什么要相信身为江盈晚朋友的自己呢?
纪桉像是有许多话想跟她说,江念刚才话也还没说完,比起这两人,顾迎筝反而才是最淡定的那一个。
她将两人的纠结和欲言又止都收入眼底,唇边微微漾开一个笑容,随后目光直视前方,轻声说道:
“江夫人和赵小姐来了。”
纪桉之前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顾迎筝对江家的人其实极为冷淡。
她所维持的都是表面上的礼貌,如果不是受制于人,或许她连表面上的礼貌也不会有。
原来她讨厌江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可笑的是,自己之前一直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出于自己的猜测,就随意给顾迎筝打下了标签。
纪桉看了一眼身旁的顾迎筝,然后才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向了迎面走来的江夫人和赵霖琅。
赵霖琅一看见顾迎筝,就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碍于江夫人在旁边,她的目光不像之前那样放肆。
余下的时间里,纪桉一直在不着痕迹的观察顾迎筝。
越看她心里越清楚,顾迎筝其实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她的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里却是平静而疏离的。
她心里是不是对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丝好感?
也包括自己。
纪桉终于后知后觉,一旦想清楚这一点,她的心里就升起一股烦躁和憋闷。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没有人能够抵抗住顾迎筝的那双眼。
其实她也同样没能逃得过。
压抑过后的情绪猛烈爆发,会比之前还要热烈而凶猛,轻易就能将她吞噬。
纪桉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且越来越急切。
她想带顾迎筝走,想让对方露出真正高兴的笑容,也想让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如果顾迎筝愿意的话。
这天下午在几个人的聊天中过去,到了吃晚饭之前,纪桉和赵霖琅才提出要离开。
江夫人想留她们吃晚饭,两人却都拒绝了。
她们一走,江念明显要比之前放松许多,可惜她也没能找着什么机会跟顾迎筝说话。江夫人心里防着她,给江父打了一个电话,找了个理由把她支走了。
江盈晚还没回来,家里终于只剩下江夫人和顾迎筝。
“筝筝啊。”
江夫人脸上露出一点疲惫的笑容,像一个慈祥和温柔的长辈,轻轻拉住了顾迎筝的手。
“盈晚最近对你还好吗?”
顾迎筝笑了笑,“嗯。”
江夫人松了一口气,“下午有其他人在,我也不好问你。”
“以前的事情是盈晚做的不对,但都是因为她生病了,现在她愿意去看医生,以后也会慢慢改正,你再给她一个机会。”
顾迎筝心里冷笑了一声,江夫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偏心江盈晚简直偏心到没边了。
明知道自己女儿都做了些什么破事,甚至还触犯了法律,江夫人却反过来劝她原谅对方。
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我知道。”
江夫人见顾迎筝乖巧又听话,心里不免更加满意,她知道江盈晚的脾气不好,一般人未必能受得了,幸好顾迎筝是个温柔懂事的。
“盈晚呢,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我和她爸爸对她难免纵容了些,又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不经常陪伴在她身边。”
“她的性格确实有点问题,但是她对你的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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