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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照旧还是照顾着江盈晚,别墅里的人也都没换,只?是多了许多的保镖,谨防江盈晚做傻事。
有一天早晨,赵伯去给江盈晚送早餐,房间里却空荡荡的,江盈晚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伯赶紧让人去找,最?后却在花房把人找到了。
江盈晚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是顾迎筝留下来的旧衣服。
她的头发散乱着,那张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的像一滩死水,嘴唇也干到起皮。
江盈晚没有穿鞋,一路走过来磨破了脚底,她却像是没有感受到脚上的疼痛,只?是怔怔地盯着花房发呆。
“小姐…”
赵伯眼睛一酸,又有了要流泪的冲动,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正想要说?什么,江盈晚却忽然开了口。
太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怪异而沙哑,赵伯仔细分辨着,发现她说?的是“花”。
赵伯看着满花房的海棠,忽然明白了过来。
顾迎筝走之前还说?要把花房里种满海棠,现在海棠开花了,可是那个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江盈晚的指尖轻轻抚摸着火红的花朵,她的神色怔愣而迷茫,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筝筝…”
“花…”
你喜欢的花开了。
——
顾迎筝再?次清醒过来时,身体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没等她看清周围的环境,腰部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痛得她嘶了一声。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堆着数不清的宝石,大而明亮的夜明珠悬浮在空中,而在她的身前,是一个有着金色鱼尾的鲛人。
她的头发很长?,淡金色的发丝垂到了地面?,那双眼瞳也是金色的,里面?泛着寒光。
“筝筝,好久不见啊。”
就在顾迎筝看着鲛人的时候,鲛人也正神色冷淡地看着她,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根白色的骨鞭。
“知道?错了吗?”
顾迎筝脑海中浮现出这个世界的故事背景。
这个世界的设定很像海的女儿,顾迎筝面?前站着的正是海神的第?六个女儿——洛寒西,也是这个世界的反派boss。
十年前,洛寒西刚成年的时候,因为贪玩,不慎到了浅水湾,被打鱼的人给抓住了。
他们商量着把洛寒西卖出去,可就在那天晚上,其?中一个渔人的女儿偷偷把鲛人放走了。
鲛人不知道?女孩的名字,只?听见那些?人叫她珍珍,她还记得女孩的脸上有一块红色的疤。
等到鲛人治好尾巴上的伤,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年,陆地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洛寒西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记忆中那个眼睛干净纯粹的女孩子,她的脾气日益暴躁,手下的水怪为了讨好她,给她送来了一个慰藉品。
一个长?相跟珍珍有六分相似的女人。
洛寒西于是把顾迎筝养在了身边,没事的时候就折腾她,她让顾迎筝穿上同珍珍类似的衣服,学习珍珍的表情和动作。
在没找到珍珍之前,顾迎筝就是她最?好的乐子。
是她养的宠物。
洛寒西心情好的时候就逗逗她,心情不好就拿她泄愤,反正只?是一个卑贱的替身,难不成还妄想能拥有正主的地位?
洛寒西没把顾迎筝关?起来。
结果?谁能想到,这个卑贱的替身,居然还敢逃跑?
看来还是她太仁慈了。
顾迎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剧情,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错?我有什么错?”
对付洛寒西这样的人,示弱和讨好是行不通的。
她跟江盈晚不同,江盈晚吃软不吃硬,洛寒西却是顾迎筝越乖顺,她就越放肆。
洛寒西一甩骨鞭,锋利的鞭子带着缕缕金色的光芒,抽在顾迎筝的鱼尾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银白色的鳞片翻卷,又猛地掉在了地上。
顾迎筝不知道?鳞片掉落会这么疼,缕缕鲜血从伤口处溢出,她皱紧了眉头,垂眸却看见自?己的头发也是银白色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洛寒西甩了甩尾巴尖,那条金色的大鱼尾忽然变成了两条细长?的腿,她光着脚,不紧不慢地朝着顾迎筝走来。
顾迎筝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用鱼尾使劲撑着地,身体努力往后退了退,鱼尾上流出的缕缕鲜血在地上拖拽出一条痕迹。
洛寒西瞥见她脸上惊恐的表情,愉悦地勾了勾唇角,“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顾迎筝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她的话,那双银白色的眼眸像凛冽的冰霜,没有一丝的温度。
洛寒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暴虐情绪,她很想撕碎顾迎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更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
顾迎筝从洛寒西眼中瞥见了兴奋的情绪,她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正想扭着身体躲开,洛寒西就抬脚踩在了她的鱼尾上,脚下正好是顾迎筝鳞片脱落的伤处。
顾迎筝痛的紧缩起了身子,尾巴尖都在颤抖,眉头紧紧地皱着,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洛寒西见她满脸痛苦的表情,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原来你也会疼啊,我还以为你感受不到疼痛呢。”
顾迎筝并不是真正的鲛人,她的鱼尾是由双腿变化而成,比真正的鲛人鱼尾要脆弱的多,鳞片被强行剥落的疼痛对她来说?堪比活活剜掉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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