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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玥咬了咬牙,实在又不愿放弃这次机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翻身闭着眼睛吻了上去,正中自己大逆不道地肖想已久的红唇。
女人的凤眸睁大了些,一时惊愕之下也忘却了阻止,就被这胆大包天的逆徒压在椅子上强吻着乱啃许久。等她终于找回了不知飘到何处去的神魂,按着姑娘的肩似拒非拒的指尖微微一动,便瞧着这身上的小登徒子像只兔子般跳了出去,生怕自己被宰似的拔腿就往外跑去。
桑云归:……
又羞又恼又想笑,实在不知哪个更多一些。
眼见着那甩起的长长的麻花辫子彻底从视线中逃出,女人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唇,指尖却如被烈火灼烧了一般地挪开,眼睫轻颤而阖。好半晌,低低的叹息声于空中飘然消散。
这样不堪的心思,桑云归也不知究竟是从何时生出的。
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她与自己一手娇养大的孩子之间的关系已发生了些许说不清的变化。
修真界的师徒相爱虽少,却也并非没有。
在此之前,桑云归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毕竟……玥儿那般年幼、刚成年不久。
疑是想吃嫩珠的老凤凰为这点儿不敢宣之于口的念头日夜难眠愧疚,直至今日,才被迫将这层膜给戳破了。
可那做了坏事儿的小登徒子倒是跑得快,让她这会儿满腔繁杂思绪不知该从何处理起。
夜已深,隐雪峰中主屋的房门被人悄然推开。
随后,一道纤细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还顺便贴心地反手带上了门。
桑玥做贼心虚,顺着窗外的月光朝里边探头看了看,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床上之人没动静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赶紧垫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走至床边,轻轻坐了下来给自己脱鞋袜,就准备先行睡觉了。
大凤凰抱回来的这只小神珠幼时甚是胆怯,爬问道长阶时坚韧得很,结果到了晚上却因自己一个人害怕得睡不着觉、躲在被子里直哆嗦,又不敢告诉桑云归。若不是那一夜桑云归不放心地来她的房中看了一眼,恐怕这孩子便得一夜无眠了。
养孩子着实难,大凤凰活了近千岁,也就收了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心中怜惜得紧,后来干脆就让桑玥同自己一起休憩。直到桑玥成年,桑云归才觉得有些不适宜,想着让已成大姑娘的小神珠单独睡去。
可此时的小神珠却非彼时,早已被她养成了隐雪峰上的混世魔王。桑云归这提议方脱了口,又生生被小神珠委屈溢出的泪花给逼得咽了回去。
等悄无声息地将长靴摆放整齐,桑玥朝后看了看。
今日的大凤凰睡在外侧,留着里边的半张床。
她又垂眸瞧了瞧女人熟睡的容颜,实则心中也拿不准桑云归是否真的睡着了。
小神珠脑中心思百转,目光却不知不觉地被今日自己品尝过的柔软给吸引住了目光,像只呆头鹅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的唇看。
这目光太过灼热,一时间叫装睡的桑云归都有些不自在,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抿嘴角的冲动。
幸而桑玥并未看多长时间,默默地越过桑云归爬进了床里头,随后将自己塞进被子里,又如只初生的蚕宝宝一般朝着女人怀中拱来。
等到她的小脑袋从桑云归脖子边的被子里挤出来时,忍了好一会儿的女人终是没憋得住,伸手一把捉住了怀中的姑娘,笑叹着问她:“哪里来的小老鼠,竟敢钻我的被子?”
桑玥身子一僵,继而不管不顾地往她那边又拱了拱,把头缩进去埋在被子里闷闷回答着:“是你养的小老鼠。”
她小声补了一句:“你养的小老鼠,你就得负责才对。”
好霸道的话。
桑云归目光稍暗,只抬着指尖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并不搭话。
桑玥等了又等,见她一直不开口,真的好似今日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心中又是一堵,突生了几分焦急。
年轻的孩子耐不住气,情窦初开却又总总无法倾吐的滋味又苦又涩。她平日在外要摆好端正的架子,不肯出半分错来让桑云归蒙羞(除了那一门怎么也学不会的符箓),晚上回来了对着自己梦里倾慕的脸,又得装作一副单纯徒弟的模样不敢逾越。今日是昏了头,竟做出这些荒唐事。
桑玥跑出去时确实不安且惶恐,生怕桑云归因此而厌恶不要她了。可是后来在外边茫无目的地走了一遭,心中又忍不住地暗暗琢磨起来。
那时桑云归并未立即推开她,是否……也有些不同于师徒的情意呢?
迟疑了好久才敢偷偷溜回来,结果这人倒像是没事儿发生过一样,叫她好不憋屈。
小神珠抿了抿唇,被翻涌的情绪壮了胆,一个翻身直接跨坐到了女人身上,满脸都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你今日就算要打死我,我、我也想问问。”
“白、白日我亲了你,师父心中是如何想的?”
平日中差不多也敢爬到桑云归头上撒泼的小祖宗这会儿话也说不连贯,磕磕巴巴,那双眸子在床上飘来飘去就是不敢正视桑云归。好一会儿了,才偷偷往下瞄了一眼,还没看清什么,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大凤凰受不住她这样的神色,干脆便将这双眸子捂住了。
女人不敢去想她们此时这般暧昧的姿势,只低声道:“你太小了,何曾懂什么是情爱?或许只是一时误将濡慕当成了道侣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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