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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雪衣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面色极寒,盯着顾思远:“你……连这也知道。”
顾思远淡淡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空气一时沉默。
谢雪衣从榻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到顾思远身前,雪白赤足轻轻踩在顾思远玄色的法靴之上,比之冷玉还要更加精致动人。
他脑袋微斜,看着人时,神情妖冶又无辜:“思远哥哥不说出来的话,雪衣还不知道,原来哥哥这么关心我呢,我的一切,哥哥是不是都了如指掌啊?”
顾思远神色冷峻依旧,并不理会面前人的撩拨。
他只看着谢雪衣道:“太玄仙宗对新入门弟子审查严格,你之行事,不可太过随意放荡,也不可再随便提及过往,当初你被邪道掳走之事,在家乡那边并非秘密,现如今正邪两道冲突益烈,身份泄露对你百害无利。”
谢雪衣瞪着他。
半晌,嘴角再度勾起,清脆地笑了一声:“思远哥哥是为我好,我当然明白的,雪衣听你的话就是。”
顾思远看了眼他的赤足:“去把鞋穿上,然后出去集合。”
“我没力气了,走不了,”谢雪衣脚趾调皮地蜷了蜷,理直气壮道,“思远哥哥抱我去。”
顾思远瞥他一眼,手臂抬起。
谢雪衣立即得意一笑。
下一瞬,肩膀处附上一道温热,与之同时还有涌入的一道灵力,似狂风一般,托着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后疾速退去。
一直退到墙角软塌边,那灵力恰好耗尽,谢雪衣便往下一摔,屁股正挨上软塌,一丝不差,可见顾思远的灵力控制十分精妙。
但谢雪衣却无心赞扬……
清晨的朝阳,悠悠地撒进屋里。
窗沿下,顾思远长身玉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调皮撒娇,就光脚进山吧。”
谢雪衣看着这人如此风光霁月模样,行事却如此冷酷无情,气得瞪圆了眼睛:“顾思远,你这样子,哪怕长得再好,也是娶不到媳妇的。”
“我不介意。”顾思远淡声道:“或者更好。”
谢雪衣一拳砸在床上,气呼呼地开始弯腰穿鞋。
顾思远看着他的模样,暗道:这不就乖乖听话了。
谢雪衣穿好鞋子,在地上活泼地蹦了两下,就跟刚得了新鞋的小孩子一样。
蹦完,他又三两步跳到顾思远身边,可怜巴巴道:“思远哥哥,你低下头,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顾思远眯了眯眼。
他不认为这家伙会有什么正事。
不过,只是见招拆招罢了。
他依言垂首。
下一秒,他感觉到右耳处一阵湿热触感,其间还夹杂这些许尖锐的刺痛。
大概是流血了,否则凭他的耐痛能力,不会感受这么清晰。
顾思远推开眼前人,面上神色不见一丝波澜:“这是在闹什么,学小狗吗?”
谢雪衣嘻嘻笑了一声,还沾着血迹的漂亮红唇间,露出两排森白牙齿,仿佛盯住猎物的凶狠野生幼兽。
“这是惩罚,谁让思远哥哥惹我生气了呢,再有下次,会更痛哦。”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开门出了房间。
这个世界任务对象的性格,真的欠教训。
顾思远摇摇头,手中灵力微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只青白瓷瓶。
这是青辰山上好的疗伤圣药,他倒了点涂抹在耳朵上,不到片刻,伤口便开始结痂。
又等了片刻。
顾思远也出了房间。
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眼前的场景弄迷惑了。
他看向争论的中心纪景寰:“马上就要归宗了,纪师弟,这是在闹什么?”
旁边靠在门边看热闹的任久天,立刻笑道:“这不是我们纪师弟跟新入门的弟子共度良宵,被未婚夫逮了个正着吗?”
纪景寰蹙眉看了眼任久天:“师兄慎言。”
说着,他又转向拉着谢雪衣不放的阮离,蹙眉道:“你不要胡闹,我只是跟雪衣师弟说两句话,并非你想得那样。”
阮离却不信,指着谢雪衣道:“说话?这么一大早就掩着门说话,还把嘴唇都说出血了,景寰哥,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一个新入门弟子,如果不是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来到灵舟二层?”
顾思远看向谢雪衣沾血的唇,剑眉挑起。
这是刚刚咬他的,居然还没擦掉……
谢雪衣察觉到他的眼神,得意地一眨眼。
而后,才看向拉着他的阮离,语气懒懒道:“这位阮离师兄,你真的误会了,我这是早上吃了没煮熟的灵兽留下的血,你看,这不就没了。”
说着,他伸出舌头,轻舔了舔唇。
纪景寰也立刻道:“阮离,都说了是误会,你不要再无理取闹。”
听了这话,阮离脸色难看,双眸含泪:“景寰哥哥,你说我无理取闹,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我的,你还记得当初在山洞里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多么亲密……”
纪景寰听到他提起过往,也心脏微软几分。
他叹口气道:“记得,阮离,我记得你是最善解人意的少年,所以,我才会想娶你为妻,所以,这事到此为止,我跟雪衣真的是误会。”
闻言,阮离目光微闪,也动情道:“好,景寰哥,我信你,我会这样生气,也只是因为太爱你,这谢雪衣长得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狐媚模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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