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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三年苦苦的暗恋在毕业之际终于得到回应,但背叛又来的那样快,苏凌眼睁睁看着他搂着院长的千金却不能上前质问半句,当那人对他说出类似于“我结婚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样混蛋的话时,他竟不能反驳半句,这段不能见光的爱情消失的那么快,已经融于骨血的爱恋几乎没有把他摧毁,被卡车碾压过身体的时候,苏凌对自己渺小而又短暂的人生做了个总结,最后他想不出什么词汇,想哭,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像他的生命总是充满了不如意,只能被动的让人指挥,如同一个没有自主能力的提线木偶。
在这个时代,纵然他来自未来又如何,也还是无法逃脱这个命运。
苏凌看着那个大块头将自己眼前的碗拿过往里瞧,
“吃不下?”
苏凌只得摇摇头,“已经,已经很饱了。”
戚武皱眉,“阿昌都吃了两大碗了,你这样的身子不吃怎么能行?”
苏凌怕他生恼,为难地看着碗里的难以下咽的面条,挑着一条面放嘴里,狠命嚼了几下,下一刻眉头紧蹙呕了出来,“我,我真的吃不下了。”苏凌满脸哀求。
这时闷不吭声的戚文倒是开口了,“他病方好,吃不了太多的。”
戚武低低咒骂几声,又去灶台上舀了一碗汤放他面前,
“你嫂子就是娇气。”戚武将他碗里的面条全划拉到自己碗里,“不吃也得把汤都喝了,老子好不容易才将你养好,可不能再饿坏咯。”
苏凌只得大口大口地咽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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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夜来的早一些,夕阳落下才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暮色已经侵染上了天空,四处零星的灯火,还有家犬呜咽的声音远远传来,远处耕作的农人带着犁耙还有随手捡到的柴火归家,等着他们的是家妇的炊烟袅袅。
喝了一肚子汤的苏凌脸上有了些血色,因戚武知道自己的契弟爱干净,一日不洗澡便翻腾着睡不着,虽一边骂骂咧咧瞎讲究,一边早早地就将热水在浴房备好,说是浴房,却只是靠着厨房用几块方石堆叠的台子,一块大油毡布围了个空间,为了防止洗澡时泥土溅起来,地上还用卵石铺了一层。
见识过了现代社会的洗浴设备,苏凌自是好久才能适应这个澡房,脱去了身上繁琐的衣物。
热水拂过身子,苏凌忍住不去想这身上发生的一切不堪。匆匆洗完,用另一块干布擦拭着自己,擦到双腿间,苏凌迟疑了一下,往那个畸形的地方一瞧,随即不敢再看,快速擦完,将挂着的亵衣拿了下来,要往头上套,穿齐整了往外走去。
才刚刚走出门口,身上一轻,随即被人拦腰抱起,苏凌心一下子跳到喉咙口,耳边粗喘的声音呢喃着,“囡囡,我都三天没碰你了,今晚,你可要给老子乖一些。”
手脚发软,心内犹如一桶凉水泼下,慌乱中紧抓着那莽汉的衣襟,苏凌脑子一片空白。
初春的清寒渐渐消失,屋内温度渐渐上升,羊油灯哔啵哔啵地烧着,他照耀着屋内的一切,古老的床铺剧烈晃动着,吱呀吱呀的,伴随着男人粗喘的气息以及若有若无的哭泣,突然,床帘内伸出一只纤细白腻的手,挣扎着,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抓不住,只能紧抓着床帘,但随即又被抓了回去。
地上,白月如霜。
第3章 小叔子
戚文在屋后劈着柴,这几日赋闲在家,多少要帮着家里料理一些事务,父母早逝,印象起就是大哥带着他们仨弟一起讨生活,虽说自己只是个收养的,可大哥皆一视同仁。长兄如父,戚武独自支撑着这个家庭,辛苦的很。他作为老二,确实应当多分担一些。
里屋里又传来一些声音,饶是已经压抑了声,那片片春声还是如同细雨润透大地,弥漫开来,更何况戚文这等习武之人,自是对细微之处的声音愈加敏感,只听见那人用软软的声儿的求饶,床角的吱呀声却是更是猛烈,然后一阵低低的哭泣,接着又一阵安慰,周而复始。
阿昌已去睡了,否则他还得向自己的四弟解释。
大哥一向是明理的人,戚文从未见过大哥这般执念过,戚文心间说不出的滋味。
转眼间劈的柴已经够家里好一阵了,戚文仍是半分睡意也没有,看见厨房的水缸只剩半缸子水,索性拎起了木桶准备提水去。
一桶又一桶,厨房的水缸也满了。
想不出家里还有什么事儿可以做,脑间更是清醒一片,戚文便拎起了屋后的长棍,试了试手,就着月光练起武来。
耍了半个时辰,终于出了一身汗,戚文收了长棍,准备冲个冷水澡就回房睡,途经靠着厨房的柴火间,戚文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
这一阵又快到了水灵芝的季节,少不得有些闹事的来,戚文心内警惕,紧了紧手上的长棍,摒了气息轻轻打开屋门,一个白色的身影缩在墙脚。
借着月光一看,是那人。
他已经靠着角落里的松木堆,睡着了。
饶是晚春,这晚间的气候还是忒冷,那人只穿了单薄的亵衣就那么睡着了。
月光穿透窗棂,铺满地上,照得苏凌那没有血色的脸蛋一片朦胧,显得愈发的粉嫩,这几日担惊受怕的,虽是在这阴冷的柴火房,苏凌却是睡得很香。
那个恶人发泄完很快便入睡了,苏凌忍着身体的酸软,忍着心内的厌恶,轻手轻脚下了床,跌跌撞撞地逃也似的跑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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