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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俺错了,明日再补上这一碗罢。”
苏凌眼睛有些发红,“我,我方才煮了一碗,只不过,你还来不及吃,在锅里都糊了。”
“是么?”
苏凌点点头,微微含着泪。
戚武起身风风火火地出去,没一会儿便端来一碗。
苏凌一看,不就是方才他温在灶上的那寿面。那面条泡的更久了,比方才看上去更加糜烂,一团糟糊糊的简直倒人胃口。
“你,快些倒掉罢,我,我明日帮你做。”
戚武早已是吃了起来,那面团想过去定是难吃至极,可戚武却好像吃山珍海味一般津津有味。
苏凌看红了一双眼睛。
将那碗寿面吃完,戚武一抹嘴巴,“好吃。”
苏凌擦了一下眼角的泪,“你,你骗谁呢。”
戚武将碗放在一边,将苏凌抱在了怀里,“俺说真的,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了。”
看着怀里红了眼的苏凌,戚武轻轻地道,“还有这生辰寿礼……好极了。”
所有的一切,都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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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天气愈发的热了,苏凌整日都是懒洋洋的。
还嗜睡,在被窝里一睡就是五六个时辰。
戚武重新找木工给自己屋里做了一张宽敞的大床,用的是油梨木,这油木冬暖夏凉,只要铺着一张软草席,夏日里睡起来便很舒服,看着这木工的手艺不错,其他屋子里的家具也都一并放在他手里做了,想着婚宴将近,戚武又拿了点钱出来,翻新了一下家里,原本破旧的小院经过半个月的修整,焕然一新,苏凌又喜欢种些花花草草的,那戚家院子如今竟是一日比一日美,羡煞旁人。
夏日清晨,日头已经高升,可苏凌仍旧是躺在床上软绵绵的,眼皮子半搭不搭,原本戚武担心得要命,觉得是不是病了,但看苏凌脸上都笼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越发的美丽,显然不是害病,这才放下心来。
“囡囡,起来罢,俺今日没啥事,咱去城里挑挑初五婚宴用的物事。”
苏凌抓着那薄薄的丝被,翻了个身,一脸的慵懒。“好……”
戚武将他抱了起来,“怎么最近都这般懒懒的。”
苏凌摇摇头,“不知道,看见床就想睡觉。”
戚武笑了,“春乏秋困夏打盹,也许这气候的原因呢。”
苏凌点点头,伏在戚武肩头任随戚武为他穿上了衣服。
穿戴完毕,刚刚站直,苏凌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一下子干呕起来,戚武连忙扶住拍着他的背,一脸担忧,“囡囡,你这是怎么了?”
苏凌恶心的感觉未去,可是却吐不出来一点东西,极是难受,但看见戚武的神情,不忍让他担心,“没什么,许是,许是起床起的急了。”
戚武看见他这般说,虽是心里担忧,但没说什么,搂着他出去梳洗了,自己去给孙大嫂打下手。
苏凌拿着自制牙刷沾着粗盐洁牙的时候,又是一阵恶心,扶着墙一阵一阵地呕。
好不容易等到那恶心的感觉去了,苏凌才慢慢思考起来,莫不是自己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可细细想来自己也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平日里都是这般正常的饮食啊。
想来想去无解,只能作罢。
早晨喝的是粥,苏凌因着那股子恶心没有什么胃口,但孙大嫂腌制的酸萝卜的开胃,好歹是配着粥吃了点。
孙大嫂有些好笑,“平日里不见得你多爱吃这些萝卜,今日怎地吃了小半碗下去了?”
苏凌笑了笑,“只觉得酸酸的,今日吃着不错。”
戚武连忙再给他夹了几根。
早饭过后,戚武叫了进城的牛车,带了苏凌便去城里了。
城里依旧是那般热闹,日头大,苏凌的脸又很容易被人盯着,故而,戚武给他戴了一顶纱帽,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地进城,其实婚宴的东西都采买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嫁衣等一些苏凌自己用的还未购置,戚武又怕自己买的苏凌不喜欢,故而特特是空了一天的时间出来,陪着苏凌置办。
二人来到一处装饰奢华的店面,上书“凤翔居”三字,这凤翔居是城里老字号的布衣坊。
戚武正拉了苏凌准备进去,苏凌见着那门面便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便宜,他劝着戚武,“那嫁衣用一日便不用了,咱何苦花这些冤枉钱?”
戚武道,“咱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如今手头上也是有些钱的,虽不能给你天下一等一的仪式,但其他的也不能委屈你了,进去挑吧。”
苏凌叹了口气,只好随他进了。
戚武前两天已经跟布坊老板拿了定金,故而今日那掌柜一见着戚武,便立刻迎了上来,“戚大官人,您来了。”
戚武道,“前些日子你说了拿几个样式过来给咱挑的,备好了没?”
那掌柜的一拱手,“小人自然不敢怠慢。”
话毕,叫了一旁的店倌去拿了。苏凌将纱帽脱了,露出一张清丽的脸,那掌柜的冷不丁回过头来见了,惊讶地移不开眼睛,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又诧异地看了看戚武。
苏凌注意力都在那嫁衣样式上,自是没有多注意,一看,皆是浮华之风,不是很满意,眉头皱了皱,那展柜的开店那般久,早已练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原本上回戚武过来下定金的时候,他看戚武一副粗莽的模样,想必喜欢的必是这般奢华之风,没成想,人不可貌相,这般莽汉居然带了这么一位美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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