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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儿倒是老老实实的,是个姐控,敦实的小身板整日保镖似得跟在姐姐身后,号称要保护姐姐,可惜有了喜儿这么个聪颖刁蛮的姐姐,庆儿自是没有展现自己护姐的一面。
见着儿女进来,戚武皱眉,“看地走路,别咋咋呼呼,小心摔着。”
语气里虽是带着严厉,但已是展露笑容俯下了身子,将儿女一起抱了起来。
“乖乖,满脑门汗,干娘呢?”
喜儿搂着自己爹爹的脖子道,“干娘买了好多东西,在跟干爹卸货呢。”
孙大嫂在这双龙凤胎降生之前早就认了做干娘的,而喜儿口中的干爹便是之前寻芳阁雇的伙计,因为憨厚老实,木讷寡言,故而三十五了仍未娶亲,孙大嫂见他老实,也照顾了他不少,渐渐的,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二人便日久生情,原本孙大嫂早就死了那心,可感情自是不由得人控制,一颗心早早便沦陷进去了,但孙大嫂自觉是个寡妇,生怕给那男人抹黑,跟那男人也是纠缠不清了好一阵子,亏得苏凌一直以来的鼓励与帮助,孙大嫂才渐渐正视了自己的感情,鼓足了勇气接纳了自己的新生活,如今,虽说没有拜堂,可二人已是形同夫妻了。
当然,刚开始也是风言风语的一堆,可是时间久了,如今已经没多少人再去说这事了。
庆儿亦拿出了方才在集市上孙大嫂给他买的麻糖,剥了一颗,塞进戚武嘴巴里,“阿爹,糖糖好吃。”
戚武衔过,“乖。”
得了爹爹的夸赞,庆儿自是开心,挣扎着下来,跑到苏凌的床前,邀功似得,“阿娘吃。”
苏凌好不容易乘着方才将那亵衣穿了,接了过去,虽不喜吃糖,但难得庆儿那般殷勤,只能也吃了,摸了摸庆儿的头,也夸了一句。
“阿娘,你怎么还不起床?太阳公公都很高了?”
苏凌脸一红,“阿娘只是坐坐。”
“庆儿也要坐。”
庆儿骨碌一下爬上了床,投入了苏凌的怀里,闻着娘亲身上的清爽香气,好不惬意,苏凌虽是被戚武折腾得腰肢酸软,但还是满心温情伸手抱住了,喜儿一看可不干了,连忙也从戚武臂膀上爬了下来,一起上了床,抱着苏凌,也跟着在他怀里撒娇。
“阿娘,我也要抱阿娘。”
苏凌靠着床头,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无限的宠溺,这让戚武看得有些吃味,以前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向来只有自己,如今有了孩子,分去了他太多的关注了,“你娘亲有了你俩,眼睛里就再没阿爹了。”
苏凌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喜儿抱着苏凌的手臂,“阿娘,喜儿晚上要跟阿娘睡。”
庆儿不甘落后,自是也点头应和。
戚武怎可能让儿女破坏他的好事,“你俩明年都要进学堂的人了,怎可像幼童一般痴缠娘亲。”
喜儿道,“我就是喜欢阿娘抱我!”
自打去年戚德升了翰林院大学士,为感念当年恩师的谆谆教诲,广开学堂,戚武乘着弟弟的便利,当下为着自己村子谋了福利,将其间一个学堂迁至本村,好歹是让湖石村又多了几分文曲之气。这虽是一个设在村子的学堂,可主教却是城里张老学究,当初戚德在他麾下读书,由着这个启蒙,才有了今日翰林大学士的威威官名。那张老夫子已是年迈,一颗教书育人的心思不变,戚德便请了他出山,在湖石村半隐居地教起书来,便是许多城里的学童也是慕名而来,甘居乡村受教。
张老夫子虽是花白了头发,可治学严谨,自成一套,即便是家在学堂隔壁,若要在他麾下学习,也必是要住在学堂里,衣食住行皆有礼仪教诲,逢年过节才可归家一趟。
按常理说,喜儿作为女娃是不得进学堂读书的,偏生喜儿个性极强,小小年纪说些“谁道女子不如男”之类的话,戚武也极是宠溺她的,故而也将她送进学堂了,阿昌念书不如戚德,考了个秀才后也没什么进益了,戚武便让他在学堂张老夫子处协助着教书,这下将喜儿放在学堂他也安心一些,何况可期也在里面,都是相熟的,便稍稍放心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片刻,苏凌便穿了衣服,才脚步虚浮地下了床,跟着戚武携着一双儿女出去了。
今日集市热闹,孙大嫂买了许多菜,中午也做了许多的菜肴,自打跟了那男人,孙大嫂一张脸愈发的红润,没了之前的风霜,隐隐有小女人的气息出来了。
戚武打趣道,“还是韩大哥照顾的妥帖,咱嫂子可一日比一日年轻了。”
孙大嫂脸红拿起筷子反手就敲了他一记,苏凌笑的花枝乱颤,旁边的老实男人也跟着憨厚地笑,菜过五味,孙大嫂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戚大、阿凌,俺想跟你们商量个事儿。”
戚武夹了一筷子,“嫂子但说便是。”
孙大嫂道,“可期已在学堂读了一年,明年喜儿庆儿也都去学堂了,寻芳阁的运作这般顺当,更是用不着俺了,咱这劳碌命,自是闲不下来,咱跟这头商量了,想去城里开个饭馆,俺实在想自己做一点事情……”
苏凌早已知晓孙大嫂的梦想,自是为她开心,“真的吗?那,那我要当第一个客人。”
孙大嫂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可能血本无归,但不尝试尝试,俺,俺不甘心啊……”
戚武朗声大笑,“嫂子但请放心,咱不说富贾一方,但如若要用钱的地方,嫂子可千万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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