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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密上下打量了一下曲安歌:原来你知道啊。
曲安歌道: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所以我今天还不能走,我得借点钱。
许密一愣:问谁借?
曲安歌道:我爸妈。
许密:
这一瞬间曲安歌发现许密对自己的评价好像又降了一级,打量自己的目光怎么看怎么像打量一个社会垃圾。
但是反正已经结婚了,曲安歌得意地想,木已成舟,就算现在发现自己是啃老的社会垃圾,她也不能反悔。
不对,自己也不是社会垃圾。
那种啥都不懂就去找父母要钱炒股的当然是社会垃圾,可是她是重生的,她完全知道如何百分百赚钱,问父母借钱只能说她家庭关系良好而紧密,而且从十年后回来的她,完全知道父母其实是愿意为自己出钱的。
以前刚出社会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已经成年了,不能再麻烦父母了,上辈子也是,虽然合约签了不过半年,就知道自己签了霸王条约,可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偏生装作一副过得很好很逍遥的样子
其实也是赌气,一辈子体制内的父母其实根本不同意她去闯荡娱乐圈,总觉得她做得不是什么正经职业,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被不看好,就更觉得不能露了怯。
那个时候想法很多,觉得向来勤俭的父母没钱,又觉得没出过小城的父母不懂,还觉得自己已经成年了,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该由自己负责。
硬生生熬了两年,直到解约官司闹上了新闻,母亲打电话过来哭着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们。
母亲请假过来找她,给了她一张一百万存款的银|行|卡,说家里又不是没有存款,都有稳定职业的父母其实一直在替她存钱,觉得至少要让她有所倚靠,存个首付什么的总是应该的,只是怕说了她自己就不努力了,所以一直没告诉她,曲安歌那天晚上在狭小的出租房里和母亲哭了一夜,母女两推心置腹,曲安歌意识到父母远比她想象中更爱她,反而是她自己,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有时候人生之路很奇怪,小时候依赖父母,初长成时觉得羽翼丰满可以独立了,走了一段却发现绕了一圈居然回到了原点,分明还是小时候的那种日子更舒服。
所以这一次曲安歌决定不绕路了,她就早点跟家里说了这事,靠家里先把这事解决了。
许密显然还在人不该啃老的阶段,一路上十分沉默,到了曲安歌家小区,又问了一遍:你真的问家里要?
曲安歌道:只是借,我百分百赚钱,很快就还了。
许密问:你凭什么那么确定,哪里来的消息,你你不会又被骗了吧?
曲安歌听到那个又,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几声道:咳咳不会,不会。
但是许密的这个话提醒了她,她到底不是专业人士,如果能联系一个业内人士就更好了。
只是这么一个念头,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人选,那自然就是她以后一直合作的那个投资经理,两人后来合作了有四五年,关系一直不错,最主要是曲安歌能确定对方人品不错,业务能力也好,而现在对方应该也是刚毕业没多久,说不定自己现在找上对方的话,还能算是个大客户呢。
她心里有事,就没发现许密皱着眉头一直瞟她,到了楼下,许密道:那我回家了。
曲安歌回过神来,震惊道:别啊,晚上住我家就行了啊,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许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觉得十分羞耻。
因为这羞耻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曲安歌趁机如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道:现在都那么晚了,如果回去说不定叔叔阿姨已经吃完饭了,但是我们俩在一起的话,就算我爸妈吃完饭了,我们也可以自己吃或者出去吃,不是刚刚好么。
许密道:这种事无所谓吧。
曲安歌当机立断又抱住许密的胳膊,说:求你了密密,我晚上要做大事,没有你陪着我完成不了。
许密眉角一抽:大事是指借钱么?
说这话的时候,楼道里刚好有人出来,是从小看着她们长大的阿姨,立刻热情地打招呼道:这不是安歌和密密么,刚回来么?
许密意识到停留在这里会碰到越来越多的熟人,和曲安歌在这里逗留尴尬程度只会上升,于是和这位阿姨寒暄告别之后,就先被曲安歌拉着上楼了。
来开门的是曲安歌的爸爸,看见两人,十分惊讶,道:你妈说你们俩赶车。
曲安歌道:我这不是要把户口本拿回来么,赶不上车了,就决定住一晚。
她们走进门,曲母拿着筷子一脸怀疑:我都有点后悔了,真的没拿户口本去做奇怪的事吧?
曲安歌把户口本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她妈,一脸自信:还给你,你明天自己去查查,房子是不是还在你们名下。
曲母接过立刻站起来走向卧室,出来的时候看见曲安歌和许密已经盛了饭坐下,曲安歌正殷勤地给许密夹菜,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出于对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的了解,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吃完饭曲安歌手脚麻利地收拾餐桌洗碗,曲母更觉得有猫腻,踱步走到客厅,和曲父交换了一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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