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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不离开,谁也不会赶你走。”
    薛诺心中一悸。
    “包括祖父。”
    她豁然抬头,就对上沈却脸上的笑,他像是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她脑袋,“别担心,有我呢。”
    ……
    沈却让抱朴他们进来收拾屋子,让薛诺今夜住到主院那边去,而他安抚了小孩儿之后就离开弗林院去了沈老爷子那里。
    老爷子跟沈正天已经聊了一会儿,沈正天也被打发了回去。
    沈却过来时,老爷子就坐在榻边自己跟自己对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他。
    “来了。”
    老爷子指了指对面让沈却坐下之后,也没急着说其他的事情,只指了指棋盘道,“你回京之后就一直忙忙碌碌的,我们爷孙还没时间好好对弈一局,正好有时间,来下一盘,让我看看你最近棋艺有没有增长。”
    沈却说道:“再增长也比不过祖父。”
    “那可未必,没听过一句话吗,青出于蓝胜于蓝,指不定哪天我这老头子就被你们这些年轻人给拍死在沙滩上了。”
    “这话要是父亲知道了,他又得揍我。”
    沈忠康忍不住笑了起来,跟沈却一起将棋盘上的棋子捡起来各自分开之后,让沈却执黑先走。
    棋子落在棋盘上后,发出轻微脆响。
    屋中灯烛透亮,祖孙两闲话了几句,说起了今天在东宫的事情,又谈起了漕运,等到那棋盘上黑白子交错渐多了起来,沈忠康才抬头看了眼越发沉稳的长孙:“那薛诺的事处理好了?”
    沈却顿了顿:“嗯。”
    沈忠康见他神色就不由眉心微沉:“你还打算让他留在弗林院?”
    沈却说道:“是我将他带回京城的。”
    “你就算不带他回京城,他也会来。”
    沈忠康直接打断了沈却的话,手中握着棋子时声音微沉了几分,
    “长垣,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根本不像是表面那么温顺。”
    “我问过姜成,他在江南时就伤人数次,下手狠辣绝非普通人,今日所见更能看出他睚眦必报,以他的心性,就算你没把他带回来,为着柴春华和成国公府,他早晚也会入京。”
    “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插手他的事情,你愧疚他姐姐遇难,可以用的别的办法补偿,他若是个乖顺的,你把他留在弗林院教养我也没意见,可他分明是只狼崽子。”
    “野性难驯,骨子里就凶狠,你驾驭不住他,也未必能比得过他的心眼儿,你把人留在身边早晚会惹出祸事来!”
    沈却没想到老爷子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哪怕之前在弗林院时他也察觉到老爷子生了驱逐之意,可真听到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依旧还是忍不住说道:“阿诺本性不坏。”
    “你与他相识不过两月,怎就知他本性?”
    “我……”
    沈却被问的一顿,可片刻后,他就抬头认真说道:
    “祖父,有些人不必相处多年才知深浅。”
    “我虽无您识人之能,也不如您历经世事睿明决断,可至少我能分辨得清楚人心善恶,阿诺或许不如我所见,他入京之后也许对我有所隐瞒,可他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
    “我知您觉得他伤人凶狠,可至少在我认识他之后,他所伤的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
    从江南到京城,从当初破庙里那王大,再到今日双瑞,凡被薛诺所伤的,全都是先欺她辱她或是伤她的人。
    薛诺并没主动伤过不该伤的人,也没有赶尽杀绝肆意杀戮。
    “可他本性凶狠……”
    “那又如何,他没伤害过我。”
    沈却抬头看着老爷子认真说道,“如果他真的凶狠,当初我阻了他入扈家,连累他姐姐出事时,他就该杀了我。”
    薛诺有很多次机会能够置他于死地,如果她真如梦境中那般毫无底线歹毒阴狠,单凭他在扈家之事中为难过她,她就能要了他的命替她姐姐“报仇”,那才是真正的睚眦必报。
    在扈家被围之时,在牢中他高热不退的时候,在他们被徐立甄擒住,崔乐几次背着他想要让薛诺开口指证沈家之时。
    哪怕薛诺回来从来没说过,可他知道他被带出去的那两次是单独见过徐立甄的。
    她想要他的命,轻而易举,可她没有。
    沈却拳心微握,顶着老爷子有些沉厉的目光说道:“阿诺其实心很软的,他就是嘴巴厉害了点,看着狠辣了点,可只要待他以诚的,他就恨不得能百倍给人还回去。”
    哪怕每次都是别别扭扭。
    “祖父,阿诺是个心思玲透的孩子,如果没有人好好引导,放任他在外波折才会惹出大祸来。”
    “我把他留在身边教养,约束他言行,引导他走正路,沈家上下都没奸佞之人,近朱者赤,他以后年纪渐长,性子里的戾气也就会慢慢磨平下来。”
    第80章 老狐狸
    沈老爷子皱眉看着长孙,他没想到区区两个月而已,沈却对那薛诺居然就已经有了这么深的在意和感情,甚至更像是把那孩子当成了他自己的责任。
    既不愿放逐,也不愿将人送出去。
    他沉声道:“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教好他?若他依旧难改本性呢?”
    沈却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可再差也不会比梦中更差,他苦笑了声说道:“祖父,您想要我如何回答?我所能做的只是竭力让他更好,也尽力去约束教养他,至于将来如何,谁又能说的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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