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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庆帝张了张嘴,本就是构陷之举,哪来的罪证。
当年永昭势大他本没想直接要了她的命,他只是想用血融丹控制永昭母子三人,得回枭符收回兵权之后再慢慢处置了他们,可永昭誓死不从,那血融丹毒发作之后她到死都没吐露枭符下落,仓促之下他只能以通敌谋逆之名定她死罪。
那些“证据”几乎全是虚构而来,而他那时只觉除了心腹大患惦记着追杀永昭余孽,又怎会在事后去将原本随意拿来栽赃的东西全部补全,卷宗被烧了之后,那些“罪证”也被他处置干净。
他哪知道郑玮雍和徐立甄会有一日反咬他一口,又怎么能拿得出来什么证据?
大长公主冷笑出声,拿着手中东西就砸在了金台之下:“本就是他与人构陷永昭想要害她性命,他又哪来的证据?”
天庆帝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呼吸急促起来时眼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朝臣看着他这幅模样又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不是心中有鬼郑玮雍所说都是真的,他怎会一言不发满目躲避?
萧池嗤笑:“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狗皇帝!”
沈却抬头看着天庆帝时也是掩不住的厌恶:“郑家所言陛下若不愿认,微臣还在宫外捡到了另外一位证人,当年替永昭公主管理私库的管事鲁山鸣也还活着,他手中有永昭府所有银钱往来账册,这谋逆案卷宗与账册对比就能知晓真假,陛下可要召见?”
天庆帝脸色越发苍白。
端王看到天庆帝这幅心虚气短的模样只气得眼前泛黑。
帝王多疑是寻常事情,天庆帝容不下永昭也没什么奇怪的,若能如先帝那般将所有事情处置干净便也罢了,可他偏偏将事情做绝之后又留下这么多后患。
徐立甄身亡,郑玮雍却握着所有证据,以薛诺和沈家之子咄咄逼人,再有他们如今这般围困宫廷之态。
若真他们继续闹下去,天庆帝皇位坐不稳,改朝换代旁人上位之后他们这些宗亲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端王怒声道:“陛下你简直糊涂,身为帝王,你为何要做这般事情?到底是谁蛊惑于你,竟叫你对永昭下手?!”
天庆帝此时哪还有半点以前帝王威严,他委顿在地看着殿中虎视眈眈众人,听到端王的话后神色一紧就连忙说道:
“朕不是故意的,是西陵王,是西陵王传信于朕言说永昭有造反之意。”
“徐立甄跟朕言说永昭与南越显王来往过密,而那时永昭又太过桀骜不驯,朕一时糊涂才会听信了小人之言犯下大错。朕早就已经后悔了,元璟,你相信朕,朕真的后悔了……”
“是后悔杀了我母亲,还是后悔没有将我们斩草除根?”
薛诺看着天庆帝求饶僵住,淡声嘲讽,“刚才我问过你当年的事情,也信了你口中誓言,可就连赢家列祖列宗都看不惯你满嘴谎言塌了太庙,如今你又要我信你,舅舅,你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拿来起誓的?”
端王看着满面寒霜的薛诺忍不住道:“元璟,当年的事情是陛下的错,永昭也不该落得那般恶名,如今既已知晓真相,我们必会让陛下给你母亲一个交代,诏告天下替你母亲昭雪。”
天庆帝闻言便道:“朕愿下罪己诏,是朕对不起永昭。”
薛诺微侧着头看向上方迫不及待接话的天庆帝,再看向端王,那黝黑的眸子让得端王后脊一凉,仿佛被人扒光了衣裳所有心思都袒露的干净。
“罪己诏?”薛诺玩味。
“元璟……”
端王想要说什么,就被薛诺打断,
“赢旬构陷我母亲,残害朝中重臣,为一己私欲不顾大业江山社稷大肆铲除朝中贤能,明知西陵王身死南境必乱为掩真相残害其性命,又明知北境暴乱北狄不安却依旧于阵前谋害靖安伯。”
“此等无德无能残暴昏庸之人,一封罪己诏就想平了他罪过?端王可真是大度!”
端王被嘲讽后未曾动怒,只是尽量稳着心绪温声道:“元璟,本王知你心中怨愤,可也不能因一己之私毁了大业多年基业。西陵王一死南地必然会反,若此时朝中再生变故恐会天下大乱。”
“永昭当年最是顾全大局,也将江山社稷看的比什么都重,你难道忍心看着你母亲守护多年的太平毁于一旦?”
沈却听着端王这话直接就冷了眉眼,张嘴就想怒斥端王无耻,却被一旁薛诺拦住。
薛诺扬眉:“那依端王的意思,我若继续追究我母亲的事情,就是自私无耻不顾大局对不起天下苍生?”
端王忙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只是希望你顾全大局……”
薛诺扬唇:“端王这般顾全大局,先前赢旬下令活剐西陵王时为何没有拼死阻拦?”
“明知西陵王一死南境必定大乱,你为何不劝赢旬大度?说起来你也算是宗室里最年长之人,你若豁出命去朝着这殿前金台一撞,说不定还能以死谏保住西陵王一命,为着天下苍生大业社稷尽一份力,可端王刚才为何不做?”
端王神色一僵。
“说起来我母亲也是赢氏血脉,当年天庆帝构陷她时,端王可曾替她出头?”
端王脸上涨红。
“事不关己时你贪生怕死,做了缩头乌龟,如今却来让我大度?”
薛诺扬唇时笑不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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