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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去思考都能知道,这两个组织所研究的东西、想到达成的目的有多么吸引人。
    古往今来,所有的权势最后不都是落在了对生命长度的追求吗?
    安室透都能猜到,会有多少人牵涉其中,明里暗里为他们提供支持——政客、财阀,这些到最后,都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甚至,更让人心中一凉的是,能够掌控公安背后的——会不会本来就参与其中。
    他们所有的行动,各国进入组织内的卧底,会不会最一开始就是被整合起来的资源。
    会不会——连景光最一开始的死,都是……
    这样无可抑制的冲击让安室透汗毛竖立,像是一脚踏入了什么不该接触的领域一样。
    和这些大事相比,自己的私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己那点东西……
    他很快就把那些情绪压下,开始专心手上的事。
    组织那边要小心应付,公安中情势不明更要谨慎,只要无法确定的就全部都要当作敌人看待,那些外国语的实验报告更不能交给其他人进行解译,要他来加班,江户川柯南的真实身份要好好的试探一下,同时贝尔摩德的态度也很重要,关键时刻仍然需要利用她的地位。
    他一周的休息睡眠时间都不足两位数,波洛那边的工作不得不请了假。
    可就在这时,横滨那边传来了意外。
    那个曾经害死了松田和萩原的人,再一次把手伸向了他身边的人。
    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在一个瞬间超过了他对黑衣组织的情感,即使是通过江户川柯南以及后来的信息确认了安全,他也再睡不着了。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离开东京。
    库拉索、公安的资料库还有琴酒、贝尔摩德这些人都聚集在东京,他绝对不能离开。
    但是情感上,他那一点点的私心总是无法完全扑灭。
    他坐在阳台上,夜晚的冷风钻进他的衣领,渗透进他的皮肤。
    来龙去脉在上传到警务厅成为报告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让风见调了过来。
    这样的行为——是景光会做的。
    有一个瞬间,他为自己对其的怀疑感觉到可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仍然在怀疑着那个人。
    不论是那个人的样貌、身体、反应、习惯都证明了,那人就是诸伏景光,但是……
    安室透就是发现,自己无法打心底里承认,没有办法对着他叫出“hiro”这个称呼。
    抛开这些私情,计划还在顺利的进行着。
    就像是「景光」之前所预料的一样,库拉索确实早就有脱离组织的意思,并且在发现了他的身份之后,没有上报给组织,而是来找他摊牌。
    希望能够以自己为筹码,借助公安的力量脱离组织。
    「证人保护」。
    安室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一个朗姆的亲信,一个人形U盘,这个筹码足够大,足够让公安接受她的条件。
    更何况,她甚至愿意先帮助公安进行行动,完成「波本」这个身份的核验,再递交假的名单,然后以假死脱局。
    这是,让公安无法拒绝的条件。
    战场搬到了长野县,连怪盗基德都认真合作,帮助公安一起设局。一切都好像朝着最顺利的方向进行了下去。
    即使身边多了一双监视的眼睛,即使对手是那个传言很多的黑寡妇,安室透也并不畏惧。
    可是,赤井秀一的主动联络打破了这虚假的顺利,在这脆弱的平衡里,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换脑」——这真是个沉重的词,几乎超越了他们所能触碰到的生物科技的极限。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安室透将赤井秀一提供的资料和之前「景光」提供的资料合并在一起,无可辩驳的结论就这样摆在他面前。
    现实一股寒意从脚心窜了上来,直汇心脏,紧接着就被心火一点——
    竟然有人利用着景光的身体,利用景光的身份!
    竟然——
    安室透猛然往起一站,椅子应声倒地,惊到了已经入睡的哈罗,它似乎察觉到了主人急剧变化的情绪,围着主人的腿“呜呜”叫了两声。
    但是这丝毫没有作用,它的主人呼吸急促,电脑的光线自下而上打在他的脸上,这黑暗当中唯一的光线隐约散发着阴冷的质感,让人心生畏惧。
    失态只有片刻,很快他就强自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一旦冷静,情报人员的本能就开始挖掘细节,那些现有线索和已知结论之间无可忽视的矛盾就这样展现在了他眼前。
    赤井秀一的情报固然重要,但真正和核心情报补充在一起得出结论的资料——是占据了景光身体的那个人亲手奉上来的。
    而这份资料并不是来源于被察觉之后无可奈何的筹码,而是主动的交付。如果……
    如果真就像是这份资料所显示的结果,那为什么——
    安室透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仔细回忆的时候,似乎有无数的事情都在诉说着不寻常,新干线上拿到了黑寡妇座位号但是却只有了然,甚至都没有去探索一眼的「景光」、行动时突然爆炸的130号、行动前在公安看管下暴毙的银狐——不,甚至是更久之前,横滨的时候,他的行为、突然的失踪、医院报告上模糊的地方,再往前推,对库拉索的判断,以及紧接着就来合作的库拉索本人,似乎都能成为作证现在事实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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