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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战力的消耗,对他的身体也是极大的负担,往最差的方向去思考——黄金之王手里的各种势力太大了,医学、科学的领域也是对方拥有者绝对优势,谁知道被「命运」引导出来的各种领域的才能究竟能把黄金之王的寿命带到什么地方去,只靠自然发展的,比水流认为自己未必能够耗得过黄金之王。
那么,他便非要引起什么东西,来倒逼黄金之王劳心费力、使用能力不可。
——王权者的斗争,只有足够大的王权者的斗争才有一定的可能能够达成这个效果。而且,到了这把年纪,看了那么多王权者斗争之后,黄金之王的心是很强大的,如果他一直死扛着不插手呢?
比水流必须考虑到各种状况,以己度人,他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一定要有一个黄金之王无论如何不能够袖手旁观的理由。人为了重要的东西总是会毫不犹豫、无所顾忌的,就像他为了理想一样。
黄金之王走过了半个多世纪,现在能够最直接牵动他心绪的,就只有这世上所剩的唯一一个至交好友——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
比水流是一定要拖那个引导了自己的精神、成为了自己精神导师一般存在的白银之王下水的,哪怕不为其他,也必须要用他来逼迫黄金之王主动卷进来。
这些理由、这些从未详细说给过帮别人听的理由,却在这个他印象当中第一次见面的人眼里,被看得透透的。
对方看到了一切计划最根源的问题,像是一个一直观测着一切的人,突然走下了场一样。
取胜的资本——这个人透过了那重重计划的外壳,一瞬间就看透了自己所有不得已变得繁复的计划核心,就是他无法供给自身的心脏。
然后这个人,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将心脏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比水流有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不是真的有很多年没有站起来过了,事实上为了保证自己的肌肉萎缩,战斗的性能不被忘记,他每隔固定的一段时间都会动用能力来进行恢复性战斗训练。
他没有忘记站起来的感觉,但是却很久也没有记起来过,这样普通人一样的站立方式。
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他固执的自己站了起来,没有任何一点王权者力量的支撑,比水流的腿其实是在发软的。
但是,这从胸腔里传出来的“咚”、“咚”、“咚”的心跳声,或许一分钟只有二三十次的心跳数,却让比水流感到无比有力。
比水流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了心脏也能毫无感觉站在眼前的人,御芍神紫代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奇妙。没有心脏也能生存,您真的是人类吗?”
比水流也是无比好奇。
“那要看你怎么去理解‘人类’这两个字了。”那个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比水流却并不觉得这个答案真的模棱两可:人类——由人所形成的一个类别、一个族群。不是个体,而是一整个群体。
比水流觉得,不论是王权者、权外者、或者是普通民众,都是“人”,而不应该被称为“人类”。
他马上想到了刚才让这个特殊的人起了反应的那几个词语:世界、意识、转移。
人的集合,人类的意识。
一个能够观测到几乎一切事情的存在——是“世界”。
由世界的观测转移到“人类”的“意识”之中。
是转移也是集合。
人类意识集合的世界,或者是世界意识集合的人类。
不论是哪一边,好像都走向了同一个终点。
“世界”的“意识”即是“人类”。
真的存在啊……那个时候,回应了自己祈愿的绿之王的力量,是从哪里回应的?
是石板吗?
还是……世界的人类意识。
那个预言,所谓从天而降,那“天”是什么?
命运?
比水流不相信命运,他就是要反抗命运。
那会是……世界吗?
世界意识,又或者换一个说法,“人类”。
有了这个助力,比水流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所行之路,就是世界应该行走之路——或者,至少是其中一个关键的节点。
比水流并不自负自己能够看到终点,但是他相信自己所努力的方向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为了把世界托举到这个方向上,他可以成为一个无法抵达终点的垫脚石。
被利用什么的,在比水流的眼里,不仅不是什么值得诟病的事,反倒应该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才对——就是因为会被利用,才说明了他的必要性,才侧面佐证了他理想的必要性。
在经历过无数变动之后,最终的计划终于在此刻完成了最终的蜕变。
比水流测试了自己的能力,并且把力量展示给了“人类”。
只不过对方对自己能量的绚丽视若无睹,只是随意地瞅了两眼威斯曼数据值,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
也是。
在这种“人类”的眼里,只是一点王权者的力量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按照“人类”的暗示,在白银之王被扯入战局之后,他并没有着急着要进一步激化矛盾,而是要先把无色之王的能力和王剑全部转移到“人类”手中,作为可以搅浑水的「混乱」与「干涉」,无色之王必须可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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