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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看到程敬微都一脸惊讶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不用再问了。
这个表情他可太熟悉了,每次小猞猁搞出点什么新的东西,连大唐都没有的那种,魏思温脸上都是这个表情。
阿勒真将张开的嘴合上,认真思考半晌勉强接受了这一套新说法,尤其是骆时行说的还有理有据。
你看,之前火神沉睡了一百多年,现在才醒过来一瞬然后选择了骆时行作为大祭司,那必然是有祂的道理的,说不定就是为了让骆时行作为代表将这种新的观念带给他们,告诉他们怎么祭拜自己的神明才是正确的。
阿勒真越想越是表情严肃,最后他说道:这件事情我要回去跟诸位长老商议一下,至于家家户户出祭品这个太穷的还是算了吧,多少有些冒犯神明。
骆时行倒也无所谓,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们自己决定就好,而且有人连祭祀神明的祭品都拿不出来难道不是统治者的错吗?百姓日子过成这样,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情的?
哎,骆时行到底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下阿勒真,瓯雒族的贫富差距比他想得还要大。
当然大唐的贫富差距也未必比这里好多少,但这不是看基数嘛。
自古以来财富拥有情况就是一个金字塔,越是往上拥有的财富越多的人越是少数,中产阶级组成腰部,普通小康家庭组成倒数第二档,而广大贫民则是金字塔的最底部,这也是人数最多的那一部分。
可以说只要比例不超过一定数据,整个社会结构都是稳健的。
如果非要问超过之后怎么办,那就揭竿起义了呗。
而瓯雒族则更加恐怖一点,骆时行就觉得这个部族只有两极划分,要么特别富有,要么特别贫穷。
这地方才多少人啊,他之前跟魏思温做过人口登记的工作,满打满算下来也不过六万多人。
六万人如果都聚集在一起的确是很庞大的一个队伍,但放到一个部族来讲人数就不是很多了。
所以瓯雒族的情况可能是只有那么几百人是极其富有的,剩下五万多人都是贫民。
瓯雒族现在还能稳住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想想后世的阿三,他就又理解了,神权至上,通过神权将百姓分成三六九等的国家是他们这些无神论者不能理解的。
至于所谓的按需相信,那也不是真的信啊,就是代表一个美好愿望而已,没人为了这个愿望被洗脑。
阿勒真听到骆时行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结结巴巴问道:火火神是是对我不满意吗?
骆时行啥时候看过他这么紧张的样子?果然宗教统治之下其实就连统治者也不会例外。
他看了阿勒真一眼:火神没有意见的话你就什么都不做了?
阿勒真叹了口气:又不是我不想,但这也不是容易做的事情。
骆时行一想还真是这样,根深蒂固的思想在那里,就算给他也要花个一二十年给下一代洗脑才行,至于现在这一代,甚至已经长到十几岁三观已经形成了的这一代放弃吧。
他同情地看着阿勒真说道:这个事情不好解决,你慢慢来吧。
要是让他解决其实他也不是没办法,但他干嘛要为了瓯雒族的人费心啊。
原本这个部落的人他就不太喜欢,后来去个集市还能出事情,到最后那些受罚的人被惩罚的理由也是因为冲撞了大祭司,而不是因为他们当街抢人。
这破地方没救了,他现在只要独善其身就行,如果有能力或者缘分到了就把自己人招揽过来,其他随便瓯雒族的人折腾吧。
阿勒真倒也不是真的很发愁,反正这么多年瓯雒族都过来了,到了他手上之后还越来越好,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时间。
于是他又问道:那祭司怎么办?
骆时行干脆说道:暂时不要,现在招祭司的主要职责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星回节上面跳祷祝之舞,问题是现在选出来了他们也不会啊。
阿勒真直接看向了程敬微,之前骆时行学会祷祝之舞就是程敬微教的,让大祭司亲自去教导那些祭司肯定不行,但是程敬微不是会吗?他教就可以了。
程敬微心里当然是不乐意的,他教小猞猁是因为他愿意,别人想都别想。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骆时行就已经帮他拒绝了阿勒真:别看阿微,之前你不是说了不能让别人知道阿微也看了那块石板学了祭司的舞蹈吗,你要是让阿微去教当初还遮掩什么?
阿勒真一瞬间也有些为难,骆时行直接挥手说道: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星回节上我还要再跳一次的,如果有人能够学会那过来当祭司也没什么问题。
阿勒真:
你就是不想让人过来吧?
骆时行问道:除了这个没别的什么事情了吧?也快中午了,要留下吃饭吗?
阿勒真顿时将别的事情都放到了一旁,装出一副矜持模样说道:这不太好吧?
骆时行冷笑:有本事你先把你的口水擦擦再说这句话。
阿勒真反射性地擦了擦嘴角等看到那只小猞猁在偷笑才发现又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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