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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也很感激对方,毕竟刘延祐可以不提醒,直接拒绝他送行的意图也就能避免节外生枝。
对方这样提醒就是将选择权交给了他,无论骆时行做什么决定他都会配合。
不过如今看来刘延祐也可能不太想要参与进去,从一开始或许就打主意准备喝醉。
空腹喝酒,还是一连喝了三盏,不醉才怪,哪怕浊酒度数低也不行啊。
这年代的酒度数低意味着大部分人对于酒精的接受程度也低,他习惯了这个度数的酒。
骆时行无奈让刘延祐的仆人把他扶回房间。
接下来就要看利用刘延祐对付他的人要出什么招了。
而此时耿仪差点捏碎了手里的扇子,咬牙切齿说道:不中用!
他本来还想让刘延祐拖住这两个人,让他们多用一些饭菜。
饭菜之中已经被下了毒,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一般那种药气味和味道都很浓重,十分容易被发现,所以只能下发作慢一点,需要大剂量才能让人死亡的毒药。
结果现在刘延祐把自己灌醉了,那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他甚至也怀疑刘延祐是故意灌醉自己的,不过现在不是追究那个的时候,耿仪决定启动第二套方案。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圆镜,这镜子并不是铜镜,而是北带县特有的水银镜,他打开窗子用镜子在外面十分有规律地晃了几下,然后就听到远处的林中传来几声鸟叫。
耿仪微微一笑,将镜子收回来,心想只怕骆时行都没想到他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成了要他性命的关键物品之一。
鸟叫之后,过不多时就有十几个黑衣人一路躲躲藏藏靠近驿馆,他们竟然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弓箭!
此时的骆时行跟程敬微两个人慢悠悠的起身,一边跟驿丞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一边慢慢往门口走。
都快到门口了他都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对方这是一击脱离了?下毒发现不行就准备收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就要直接下令排查了啊。
骆时行刚想转头告诉程敬微让下面的人把来往驿馆的人员全部排查一遍,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程敬微一把拽到身后说道:小心!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角一道光芒闪过,一枚羽箭从外飞速射来,程敬微抽出腰间的佩刀精准的将羽箭劈落,然后好喊了一声:布阵!
守卫在外面的士兵瞬间跑进来用携带的盾牌将两个人全方位无死角地遮掩起来。
骆时行蹲在盾牌围成的安全空间内四处看了一眼问道:驿丞呢?
这位是无辜的,而且也算得上是功臣啊,别不管人家。
外面林校尉沉声说道:大令放心,驿丞已经躲了起来。
骆时行这才安心转头对着程敬微说道:看来这一次意图不轨的人能量还真不小。
弓箭可是违禁物品,一般人想弄都弄不来,自己做的话也只能是一些普通打猎用的,而刚刚那枚箭矢就明显不一般。
程敬微眉眼之间带着肃杀又把他往身后带了带说道:很快就好,别担心。
骆时行才不担心呢,他们两个既然敢过来自然就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这要是都能翻车,他干脆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算了,给广大穿越者丢人啊!
实际上也就那么零星几支箭矢射了进来,甚至连整个驿馆都没能覆盖。
骆时行摸着下巴说道:既然都要下手了,怎么才这么点东西?这位有点穷啊。
程敬微说道:他是在逼我们出驿馆。
骆时行抬头看向他,盾牌的阴影之下,程敬微的面容显得更加坚毅,看上去也十分可靠。
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程敬微已经很有大人模样了,少年的青涩正在逐渐从他身上褪去。
哦,对,过了年,程敬微就十八了啊。
放到后世都算成年了,那应该可以谈恋爱了吧?
骆时行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如今这样紧张的氛围,大家都在盯着刺客,而他在打程敬微的主意,这不好,不好。
可他又有些克制不住,之前他克制自己是因为觉得迟早会把程敬微送走,比起岭南,还是京城环境更好一些。
只是如今程敬微已经进入朝廷序列有了正经的官身,除非升迁或者调任,否则短时间内都不可能离开岭南。
骆时行也不必想着送他走,肉眼可见他们两个可能还要相伴很多年。
他心里那头被自己按死的小鹿又有点起死回生的架势。
而此时的程敬微也察觉到骆时行一直在看着自己,刚刚他神经紧绷一直盯着外面准备随时下令,如今外面狼嚎渐起,属于人类的惨叫也开始零星地出现。
这意味着狼群应该是占据了上风,程敬微心神一松,转头看向骆时行问道:怎么了?
骆时行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程敬微有些茫然:我还以为我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让你看这么久。
骆时行笑眯眯地调戏了他一句:哦,只是刚刚突然觉得你越长越好看了,所以多看了一会。
一直以来都在计划着怎么把小猞猁扒拉进自己窝里的程敬微,一瞬间脸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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