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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微听了他的疑问便笑道:不一样的,这一次虽然工程多,但是并不难。
以前小猞猁制定的工程又多要求又高,最主要的是给的工期还短。
那时候小猞猁比较心急,急躁大概是每个年轻人的通病,总想着一步到位一蹴而就。
而经过这些年,小猞猁也明白很多事情急不得,所以这一次定的目标不高,港口只要能够停泊小型货船就行,船厂一开始制造的也是小型货船,这样算下来其实工作量也不是很大,还不如盐厂的工作量大呢。
程敬微看得明白,骆时行却没搞明白,嘀咕说道:工作量也不小啊,难道画的饼真有用了?
程敬微听后便问道:你这艘船没打算造?
骆时行眨了眨眼:谁说的?当然要造啊,不过不是现在,这种巨船需要的木材很苛刻的。
巨船自然也需要巨木,而能够造这种巨船的木材一般都生长在东南亚,也幸好他们这里本身就地处东南亚,只是需要寻找以及种植。
所以巨船短期内是不会建造,就跟港口不会一开始就建造太大一样。
当然就算嘴上说简单,港口的建设也持续了四个多月,这还是小型港口,而想要在这个基础上扩建成中型港口还要一段时间。
比起港口,船只的购买倒是容易很多,因为骆时行给经略使写了一封信。
货船并不是战略物资,想买也不难,只是骆时行要买的多所以提了个要求:还想带点匠人过来维修。
这年头匠人没有特别明确的分工,一般修船的都会造船。
骆时行写信给他其实就是随手为之,如果经略使帮不上忙也没什么。
然而经略使却十分重视这件事情,骆时行这个港口是太后都点头的,现在朝中上下谁不知道交州虽然地处偏僻,但交州刺史却是太后心腹,甚至是心腹中的心腹。
反正无理论是谁都在武曌那里都没有过提出一个想法武曌就点头的待遇,这么多年以来,骆时行是唯一一个。
要不是骆时行来历可查,大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跟太后有什么亲缘关系了。
不对,就算有亲缘关系也没用,太后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是该流放照样流放?
很多人都分析骆时行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然而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讨太后欢心的事情。
送镜子只能算是投其所好,培育出粮种的确有点本事,但也不至于让太后这么对他另眼相看吧?
大家分析半天也没分析出结果,只能归结为这孩子身上可能有点什么神神叨叨的本事让太后看重。
经略使也没想到当初他一时兴起提拔上来的县令现在这么厉害,不过他倒是没有像其他朝臣一样去分析骆时行,他又不想升官,只想平平安安老在任上,过两年直接乞骸骨就行了。
当然就算如此也不能得罪骆时行,反正骆时行只是拜托帮忙,事情也不麻烦。
经略使有心交好骆时行,直接送给了他大中小货船一共十艘,然后还送了一百多匠人过来。
这些匠人都是奴籍,而且是官奴,真的是官府让去哪里他们就要去哪里。
骆时行也没想到经略使这么大手笔,连忙写信感谢一番并且送了点不是特别贵重的土特产过去。
经略使这明显是想要跟他交好,如果他算账算的太清楚反而伤感情。
有了这些船和人,骆时行之前的布置都可以开始了。
之前他就想过,想要让交州的东西走出去首先要有人能够在当地卖,而第一开始售卖的地点必须选好。
骆时行思考再三选了杭州,首先这里是运河的起点,如今的运河还没有抛弃洛阳,中途会经过洛阳最后抵达涿郡,也就是后世种花家的首都。
有这条运河在的话,就可以从港口直接转移到内陆水系,然后一路运往洛阳。
洛阳作为京城,商业发达,自然是做生意的首选。
其次他还记得后世传说骆宾王在灵隐寺出家,而灵隐寺正在杭州。
如今他不能明着说去找骆宾王,他虽然当了官,但他爹的确是反贼,被发现估计要出事,这样就需要找个借口。
当然想要在杭州和洛阳落脚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越是发达的地方越不容易打开局面,但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骆时行身边那么多大佬,虽然是说起来都是什么琅琊王家带着地名,实际上这只是代表他们发源地,而这些世家大族的族人是遍布全国的。
他们不仅仅做官,也会经商,甚至江浙一带很多行会都有他们背后的影子。
现在这些大佬在家族中的地位不比当初,毕竟一个家族不能在中枢没有影响力,这些大佬眼看着短期内无法起复,那就只好再培养新人。
但让他们帮忙牵线搭桥还是可以的,骆时行甚至打算将东西交给这些行会去卖。
然后就遇到一个问题菜籽油的归属不太好确定。
如今油脂是比较贵重的物资,不是什么人都吃得起的,所以根本没有形成行会。
骆时行知道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笑了笑说道:既然没有,我们就牵头建一个。
菜籽油价格低廉,是小康之家都能吃得起的油,哪怕算上各种成本,最后定价是成本价的二倍也比普通鸡油之类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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