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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让他妈知道,他有九条命也没用啊。
骆时行点头:对,所以她会怀恨在心,然后诬告你谋反,不仅如此,还会诬告皇嗣妃和三郎之母巫蛊诅咒陛下
李旦听到这里脸色一白,顿时握住骆时行的手腕颤抖着问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骆时行叹气:所以你早做准备吧,尽量抓到证据,只是她诬告得太过刁钻,巫蛊一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好就是让这件事情别发生。
李旦当然知道骆时行说得对,但问题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最近他妈给了他一点好脸色这才让他又多苟延残喘一会,他在女皇陛下那里可能还不如韦团儿说的话有分量。
李旦惶然抓住骆时行的手腕说道:无咎,你救救我,我我如今无以为报,但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去做。
骆时行暗中唾弃自己,之前还跟程敬微说不管这些事情了,结果真正遇到事情他还是没忍住。
只是韦团儿出现得太过突然,她要是不出现,骆时行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仓促之间他似乎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最后只好说道:你让我再想一想,此事严格来说是陛下的家务事,我作为外臣,很难插手。
李旦听后沉默了一瞬,刚刚他是真的有些害怕,所以才下意识地想要求助,但很快他就想明白,骆时行能够冒着风险提醒已经很不容易,他让对方帮忙也的确是强人所难。
他这艘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骆时行现在正如日中天,有大好前程等着他,他何必如此呢?
是以他松开了手说道:我真是糊涂了,病急乱投医,我刚刚说的话你便当成没听到就是,别别因为这件事情连累到你。
骆时行转头看了他一眼,在明知道自己全家都有危险的情况下,李旦还能想到会牵连他,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了。
他安慰李旦说道:不必担心,等阅兵式之后再说。
李旦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得跟平日里一样,每把那份忧愁显露出来。
他们到达广场的时候,朝臣们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骆时行看着李旦强撑着走到武曌面前行礼,坐在她身后一点的位置,而同样的位置还有武承嗣和武三思两个人。
骆时行也沉默地走到了程敬微身边坐下,程敬微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惜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他握了一下骆时行的手,没停留太长时间,毕竟在公共场合,再肆无忌惮也要克制一下。
骆时行转头对他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安同说道:开始吧。
王安同立刻领命转身下去。
阅兵式基本上就是复制的后世种花家的形式,以为不算是庆祝的日子,所以那些花里胡哨的场面都去掉,直接就是方阵入场。
方阵分为步兵、手弩兵和踏弩兵。
步兵在最前面,当他们整齐划一的走出来的时候,原本懒懒散散靠坐在御座之上的武曌忍不住微微挺直了身体仔细观察。
她是第一次见到骆时行麾下的士兵,以往骆时行进宫都是独自,带着护卫的时候都少,之前也就是在骆时行的府邸才看到了一点,当时只是觉得这些士兵看上去都很精神,气质不错。
不过单独的一两个并不能让人多么看重,这么多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才能震撼全场。
这一波只不过是让人看看士兵的军容军姿和气势,原本阁楼的看台之上还有小声窃窃私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眼都不眨地看着下面。
一时之间偌大的广场上只留下了一个声音士兵走路时脚落下的声音。
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发生的,但它又那么大,仿佛是千百个人一起。
骆时行没让这些人喊口号,主要是喊什么都不合适,总不能张嘴就是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吧?
那样的口号跟这样的场景也太不搭调了一些。
所以士兵们沉默着走了过去,然后步兵列队在中间的格斗场上,步兵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刀,一声令下,利刃出鞘,紧接着就是互相搏击。
这些搏击不会伤害战友性命,但大家也都拼了命的在努力。
年轻一些的臣子看的热血沸腾,忍不住跑到两侧的栏杆前面看着。
搏斗结束之后,则是手弩兵上场,他们手里拿着带有准星的手弩,虽然不能做到每一次都能正中红心,但可以控制在接近中间的部分,这已经胜过绝大多数弓手。
这一批下去之后是踏弩,踏弩纯粹就是展现这种武器的暴力。
骆时行没有给踏弩改变太多结构,这玩意迟早要被淘汰的,黑火药都出来了,火炮还远吗?这玩意真正展示的是他们岭南如今的制铁技术。
所有的弓弩几乎都是精钢所制,银白的弩身闪耀着漂亮的光芒,它的威力自然也是对得起制造它的费用。
骆时行看着下面有条不紊的演示,时不时还会看看武曌的表情,发现对方从一开始就在聚精会神地看着。
等踏弩也表演完毕之后,骆时行选出来的仪仗队端着托盘整齐划一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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