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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拔尖儿……
    感觉到齐盛望向自己担忧的目光,司诏觉得这个人选几乎不用做他想。
    “反正这些事儿你跟我吐槽两句就算了,可别在孩子面前露了马脚,要是让许教授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是是是,我知道……”
    说着,两人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拐过了不远处的那个拐角。
    然而,却并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被司诏捂着嘴拖回寝室的齐盛一把挣开他的钳制,眼神并不认同地说道:“你干嘛?要我说,你就应该上去问个清楚!他们说的要真是你,你就别成天惦记着回家了,不要我们的父母有什么可稀罕的,又不是我们求着当他们的孩子的!”
    齐盛跟司诏进实验室的理由并不相同。
    司诏是因为得病,被送进实验室治病,而齐盛则是因为得病,直接被他的父母抛弃,意外被实验室捡回来养大的。
    他一直都不苟同司诏想回家的想法,也许是因为自己被父母抛弃过,因此对于亲情并不抱任何的乐观看法。
    “你别冲动。”司诏放下捂着齐盛嘴的手,脸色平静地说道,“他们说的也不一定是我,就算是我,事实也不一定真的是这样。”
    齐盛闻言脸色难看了两分,似乎是对司诏还对自己的父母抱有期望而感到不满。
    “我真搞不懂,那种爹妈到底有什么好?”齐盛愤愤不平地转身往床上一坐,然后往后躺倒说,“那你怎么办?就当没听见不知道吗?”
    “不。”出乎意料地,司诏说道,“我要回家去看看。”
    听到这话,齐盛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齐盛:“你疯啦!实验室怎么可能放我们回去!”
    就算他再小再无知,也知道他们这种人体实验的地方是违法的,即使本意是想要治好他们的病也不行。
    这也是他们被送进来后,一次家都没有回过的原因之一。
    “所以不能走正规途径,只能偷偷溜出去。”司诏用着最乖巧的语气,说出了最逆反的话。
    “什么?!”齐盛简直不敢认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了。
    他不是一向最为乖巧听话的吗?怎么一搞事就要搞个这么大的?!
    齐盛显然是不了解司诏的为人。
    他的确认为自己的听话懂事能够讨好到别人,可当这个“别人”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继续懂事下去。
    现在对于司诏来说,回家得到一个答案,显然更重要一点。
    而且,偷溜出去的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盘旋得可不止一天了。
    齐盛刚开始在听了司诏的计划之后,还觉得对方异想天开。
    可当事情真的按照司诏所想,一步一步实现的时候,齐盛只能表示叹为观止。
    留在宿舍中,听见响起的警报声后,齐盛视线游离地叹息道:“只希望你,别太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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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过程略微波折了一点,但从实验室逃离,其实比司诏想象的还要再顺利一些。
    可能因为实验室的实验对象都是些孩子的缘故吧,他们对于司诏等人的防范性并没有那么强,因此给了早早有过谋划的司诏可乘之机。
    离家已有三年半之久,可司诏还是能够清晰地想起回家的路。
    即使一路上周边的环境跟从前略有不同,也并没有耽误司诏重新回到那栋充满他童年回忆的筒子楼。
    巷道街角的一切对于司诏来说还是那么熟悉,可他本人却已经同离开时大不相同。
    街坊之中有看司诏眼熟的邻居,却没有自信到敢认他的人。
    直到站在了并没关死的家门口,司诏才略微感受到了一点近乡情怯的复杂。
    然而,少年叛逆的一腔孤勇,都被突然从门缝中传来的婴儿啼哭声砸了个粉碎。
    他轻轻推开并没关紧的门扉,在清晰地看到张姐抱着怀中年幼的婴儿晃动走动的身影时,原本激动又忐忑的心境,就全部转变成了失望。
    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他的父母,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也是,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比起等一个不能保证健康的他,当然是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
    他从没有像今天一样痛恨自己的早慧和懂事。
    如果他没那么聪明,也许就能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敢冲上前去质问他的父母,为什么不要他了,就因为他得了病不健康吗?
    如果他不能预见被拒绝的结果,也许就敢恳求他的父母,会好好治病、配合实验,让他们别不要他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自卑,也痛恨着自己的懦弱。
    可这次逃离实验室的叛逆,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
    而不需要任何质问,他就已经得到了父母的答案。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回到实验室,不要让他的父母知道,他犯了这么冲动任性的过错。
    用不知情来粉饰太平。
    可惜,事与愿违。
    没等司诏舍得转身离开,屋内他的父亲就接到了实验室的电话。
    从司父那里简单听说了司诏的事情之后,张姐似是抱怨似是烦躁的声音响起:“这孩子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儿心嘛?”
    只这一句话,就足够让本就心凉的司诏,彻底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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