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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索额图走了,太子就让他过来请三阿哥去吃酒。他走的时候还听见太子吩咐其他人去拿酒。
太子喜欢喝酒,没事的时候一个人也会小酌几杯,但像今日这般一要就是好几摊子,还是头一回。
何仲说完就住了嘴,等着三阿哥回答。
胤祉若有所思,联想到自己今日所做,不到片刻他就猜出个七八分来。
还记得他从凌谱家查抄出卖官鬻爵的证据,菀凝说的一句话。她说:凌谱一个奴才就算胆子大,应该也不至于如此。他背后肯定还有人。又或者,他是发现有谁这么做,想着法不责众,所以跟风。
菀凝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三阿哥心里也有数,今日太子的反常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三阿哥到毓庆宫的时候,石雅惠与康熙都在,太子一身酒气抱着康熙嚎啕大哭。
汗阿玛,您把儿臣废了吧,儿臣无能啊,都是因为儿臣他们才敢。可索额图是儿臣除了汗阿玛、三弟外对儿臣最好的,儿臣不忍责罚他。儿臣有罪,儿臣不配当这个太子
太子噼里啪啦说了很多,每一句话都吓的石雅惠脸色惨白,康熙铁青着脸。
康熙看到三阿哥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劝劝太子。
三阿哥并没有如愿去劝太子反而火上浇油,儿臣觉得太子说的不无道理。汗。不是,皇上您先别生气听儿臣说完。太子是您亲自养育的,他品性能力不用我们说吧。可你看,外头有人虎视眈眈盯着他屁股下边的椅子不放,他为了不给您丢脸不丢命每日小心谨慎不敢踏错一步。辛苦吧?
见康熙静静地看着他,他深呼吸接着说了下去,原本这也没什么,二哥说他既然坐在这个位置就应该为您分忧,为大清分忧。但是,架不住总有人拖他后腿啊。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您让他怎么办?
三阿哥能理解太子跟索额图之间的感情,就是因为理解,他才明白,当太子知道索额图牵扯其中后的那种痛苦。
对索额图,三阿哥是生气的,气他打着对太子好的名义净干蠢事,让太子陷入两难。
三阿哥说完,太子就抬起头,他哽咽:三弟啊,二哥没白疼你,这宫里也只有你最懂二哥。要不这样,二哥看你本事也不错,这太子之位让给你吧。
太子本来还没感觉,话说出口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若是别人登基,他这个元后嫡子肯定没有好下场,三弟就不一样,三弟肯定会对他好的。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三阿哥,三阿哥一蹦三尺高,吓的差点夺门而出,他大喊:二哥,我把你当亲哥,你可别害我。这破太子有什么好,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晚,不能随心所欲不说,还是那明晃晃的靶子。您觉得我是有多蠢才接这苦差事。我这边帮您呢,您可倒好,居然陷害兄弟。过分了啊。
太子的利弊他几岁的时候都看透了,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子悲愤的伸手指着三阿哥,汗阿玛您都听见了吗?老三亲口说的只有蠢货才会做太子。您打小就疼我,您不是说我要什么就给什么吗,现在我不想当太子了。
他不当太子索额图等人应该就能老实下来,就算不老实,那他们坑的也不是自己。
康熙本就生气,如今被这俩儿子的行为更是弄得起起伏伏,他想幸亏自己经历的事情多,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脏,不然真能被这俩混账东西气死。
够了,你们两个当太子是什么,球吗?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他俩还在这踢来踢去。尤其老三那像是看瘟疫的眼神,气的康熙眉心突突直跳。
今天经历的事情多,加上又喝了些酒,太子脑子有些乱。发现康熙生气了,他也没住嘴,依旧喋喋不休,老三不愿意也不没关系,我不是您他要真不愿意我总不能掐着他的脖子逼他吧。哦,大哥不是对太子之位很感兴趣吗,要不干脆给他得了。我看他就挺蠢的,给他,他肯定乐意。
三阿哥差点没蚌住,太子可真是挖的一手好坑。他就不怕等大哥知道这事儿拿着剑挑了他的毓庆宫。太子明明就看出大哥本质并不在皇位,当着汗阿玛的面还说这话。啧啧
康熙摇晃两步,他狠狠地瞪了太子跟幸灾乐祸的老三一眼,胤祉,朕把太子交给你,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刚才的话朕不想从他嘴里听出第二次来。若做不好,朕、你就给朕去吏部。
事情是老三弄出来的,就必须老三来收场,吏部那些官员腐朽了,他看老三就很适合去整顿。
三阿哥打了个激灵,总觉得汗阿玛在算计着什么。他吞吞口水:是,是,儿臣保证完成任务。他在心里默念,对不住了二哥,为了弟弟我的幸福,只能牺牲你了。反正你也当了这么多年的靶子,也应该习惯了。
康熙抬脚就想要回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来,气道:这两个臭小子,朕都被他们气糊涂忘了正事。说着又折返回来让人把先后的东西整理出来。
他走后,三阿哥小心的摸到太子身边坐下,仔细嗅着空气中的酒气,他嫌弃道:二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瞧您这样。他眼睛一转,何仲,我记得毓庆宫有个打西洋来的相机吧,你给我找出来。二哥这样子可不多见,他得留个纪念,免得二哥一糊涂又说今日这般话来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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