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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咽了口唾沫,一时有些气虚。似乎又觉得在妻子面前丢了面子,抬脚踹了女/人一脚,“老子难道不知道?还需要你来教。”
女/人默默受了男人一脚,只一声不吭的抱紧了手中的帆布包,枯黄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值得的,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忍了这么多年,不也忍过了吗?只要女儿过得好,她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两人在路上买了几个包子,算了算钱,决定先去紫金小区找女儿。
谁知好不容易转了几趟车赶到紫金小区时,却被森严的门禁挡在了小区外。
“我们找徐碧蓉,老子是她爹,凭啥不让我们进去。”
紫金小区是本市数得上的豪华小区,和高昂的物业费相匹配的是严格的保全制度。
几个牛高马大的保安举着电棍将撒泼打滚的男人从大门前赶开,“这里的住户没有你们说的徐碧蓉,你们找错了。再不走,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看着黑漆漆的电棍,男人也不敢再闹,一骨碌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点头哈腰的走到了一旁。
“那不会是骗人的吧。”
男人打开了短信,反复看了看,一时也有些怀疑,这个电话再拨过去就变成了空号,然而如今他早已没了退路,也只能寄希望这是真的了。
“走,咱们找死丫头男人去,我就不信,这么大一个富豪还能跑了去。”
女/人抬手擦了擦汗,“这,咱们突然找上去,对小蓉不好吧。”
她虽然没见识,也知道什么是门当户对。他们小户人家,他们俩人都是只能拖女儿后腿的,要是贸然找上去,人家嫌弃闺女咋办。
“还是再等等吧,万一闺女回来了呢。”
“呸!这死丫头就是存心躲着我们!老子偏不如她愿。怎么,老子生她养她,她还敢嫌弃我不成?”男人挥着蒲扇大的手狠狠的打了女/人一个耳光,“你要是这个时候给老子掉链子,看我不打死你。”
女/人弓着身子抱紧了怀里的帆布包,咬着牙忍着身上的拳头,就是不肯再走。
男人到底也是近50的人了,打了一会喘着粗气停下了手,他这个婆娘,性格是软,但是也倔,她要是咬死了不肯去,自己也不能生拖着她去。
然而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女儿实在是算不上多好,这个闺女呢,性子也像他,是个能狠下心的人。
要是没了孩子妈,想要从她手里抠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要不,自己也不会带她出来,更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买什么山货。
男人转了转眼珠,掏出怀里皱巴巴的烟抽了一口,“贵娟啊,现在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啊。”
“闺女离开家这么多年,这音信全无的,你就不担心?”
“这么大个城市,她一个小丫头,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有点消息了,咱们当爹妈的不得却去问问?”
一动不动的蜷着身子的女/人身子一颤,枯黄的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担心。这几年,她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担心女儿一个人在外头过得不好。
虽然她常常自我安慰女儿这是躲着家里这个吸血虫,但儿行千里母担忧,她这心焦的啊,说是滴血也不为过。
女/人更说不出口的是,她想女儿了,想的不得了。更想见见女儿的对象,想知道对方是个啥样的人,对女儿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挣扎着爬了起来。
男人见她终于同意了,心头一乐,随手丢了手里的烟,咧嘴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走,咱找女婿去。”
两人咬咬牙打了辆出租车,男人这次多了个心眼,“师傅,这个滨……滨南山上是不是住了个大富豪何家。”
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了夫妻两人一眼,撇了撇嘴,应付着回道:“是啊,全国有名的富豪呢。”
男人兴奋的翘/起了二郎/腿,“师傅,您跟我们说说,那何家是个什么章程。”
司机只当两人是来A市打工的土老冒,虽然不耐烦,但到底无聊,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何家。
离滨南山还有几千米的地方,司机就停下了车,“这再往前出租车就过不去了。”
车费收了五十多,男人虽然肉痛,然而想着一会在传说中的琢园享受神仙般的日子,这点钱他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顶着炎炎烈日,两人哼哧哼哧的沿着公路往前走,看着郁郁葱葱的远山,两人的心里忐忑又期待。
“妈,这个张叔叔可真够意思。”
加长豪车里,金瑶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中的Birkin包,眼中闪烁着痴迷的色彩,这次回纽约,学校那些趾高气昂的Party Queen肯定会对她刮目相看,毕竟,这可是限量版Porosus镶钻鳄鱼皮Birkin,没有上vip list,可是拿不下来的。
看着这几天一脸愁容的女儿脸上终于多了光彩,金岚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你喜欢就好。”
“不过妈,这个张叔叔说的入股是什么意思啊?”
金岚抬手看了看指间的钻戒,眼中掠过一丝浮光,张英这段时间对她的奉承和讨好她不是感觉不到,揽镜自顾时,她还曾沾沾自喜过自己风韵犹存。
然而今天在奢侈品中心撞见张英揽着妙龄少女豪掷千金的场景后,她就清醒了,张英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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