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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冯希文早就做好打算,做到79年,他就收手,绝不冒进。
    胡同里,揣着上千块提成的姜小六自觉扬眉吐气,豪气的回家扔给了老娘一百块钱,提着嗓子道:“老娘,咱们杀只鸡/吧。你儿子我饿到现在还没吃饭,我可好久没吃肉了!”
    姜家条件不好,姜老娘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高兴的揣进怀里,痛快的答应给姜小六炖鸡汤。
    杀了养了许久的小母鸡,姜老娘也不心疼,儿子给的钱足够她再买几百只小鸡回来养大了。
    姜家的鸡汤放在火上不久就嘟嘟的冒起了热气,香味勾人,整个四合院都飘满了鸡汤的味道。
    苗家正住在姜家对面,趴在窗户台上嗦着手指头的苗琥滴着口水哭道:“奶奶,我饿,我也想吃鸡腿。”
    头上包着块蓝布的苗老太太对着姜家狠狠的呸了一口,踮脚关上了窗户,柔声哄道:“小琥,鸡腿不好吃,奶奶给你蒸鸡蛋糕好不好?”
    苗琥摇头,“我不吃鸡蛋糕,我就要吃鸡腿!鸡腿!”
    家里困难,哪有余钱买鸡啊。除了保证乖孙的鸡蛋,家里顿顿吃的都是白菜土豆,就连苗老太太都觉得鸡汤味道真香,又何况是孩子呢。
    苗老太太恨恨的咒骂了几句,抱怨对面那胡同串子不知道从哪偷来了只鸡。她转了转眼,掀帘子进了里屋。
    屋里,苗珍正仔细的叠着罩衫,这是她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还是她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买的。她明天还要穿去学校。
    苗老太太狠狠的推了大孙女一把,“招娣,你去对面姜家要一碗鸡汤去。”
    又喊她招娣,苗珍咬了咬唇,却没有纠正,只是低头道:“我不去。”
    苗老太太见不得她这个死样子,狠狠的拧了她胳膊一把,“呸!以前姜家那婆娘不是老给你吃的吗?你弟弟饿了,你必须去!”
    揉着被掐得生疼的胳膊,苗珍闷头不肯动,“姜家人讨厌咱家,我去也是白去。”
    苗老太太又泄愤般拧了她几下,“赔钱货,人家胡同串子都能让家里老人顿顿吃肉。你读个大学啥也拿不回来,还坐什么坐,给老娘滚!”
    就这样,苗珍大晚上的被苗老太太赶出了屋。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对面姜家的欢声笑语是那么的刺耳。仔细听,还能听见姜小六对冯希文的推崇。
    冯希文,又是冯希文。
    苗珍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然而揉着青紫的胳膊,她的心里又起了波澜。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就摇身一变,从黑五类农民变成了A大高材生,出手阔绰的四合院主人。
    如果当时她没有避开他,说不定,现在住在胡同口大院子的就是自己了。父母也不会再无视她,奶奶也肯定不敢再这么动不动骂她赔钱货,她也不用为了一碗鸡汤被关在屋外。
    明明是她先认识他的,他却宁可照顾姜小六,陌生人,好一个陌生人。
    薅着台阶上的杂草,苗珍心里像是火烧般刺痛。她环顾了四周一圈,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她犹豫了片刻,轻手轻脚的踮起了脚尖,凑到了姜家的窗户台下听起了壁角。
    第二天是礼拜一,傅静秋和冯希文早早的起床回学校上早课。大一课程紧,他们又有好几天不能回四合院。
    告别了恋恋不舍的两个孩子,两人上了辆三轮车就往学校赶。
    没想到刚到学校,傅静秋就发现,她走到哪都有同学上来给她主动打招呼。到教室一问,才知道上周在新生舞会的事情彻底发酵了。
    外语系系花傅静秋巧言驳斥美利坚资本家
    这样扬我国威的事情,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就连校长也夸傅静秋说得不错,有A大人风采。当然,故事从来都是有好人就有反派,这不,公然跪/舔老外的罗婉云就成了反面教材。
    不过这些都没有梁哲填满的两朵花让傅静秋开心,算上舞会当天他填满的一朵,还有这几天莫名其妙又填满的一朵,梁哲已经有七朵花了,很好很好,他总算是赶上冯希文了。
    看来,他就是个抖M,自己不搭理他,靠脑补,他也能涨够好感度。
    本就因为梁哲的态度而心气不平的罗婉云在得知自己的三好学生也被系里驳回,换成了大一的傅静秋后,更是气的五内俱焚,气冲冲的就冲到系办公室质问老师。
    “于老师,公示前明明已经定下了我就是三好学生了,怎么能换成傅静秋呢?”
    被罗婉云质问的老师不耐烦的推了推眼镜,有心想发火,偏偏因为罗婉云的背景不好动怒,只能生硬的回道:“你的三好学生是校长亲自撤的,你到系里闹也没有。”
    到底是心里有气,老师忍不住刺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罗婉云家里虽然条件不错,但还远远不到能驳斥校长的地步。她没想到,不过是一时失言,居然给自己招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失魂落魄的出了办公室,正赶上梁哲来系里领三好学生的证书。是了,他这个文学系的专业第一,新锐作家当然是评上了的。傅静秋顶了她的位置,他们俩拿到一样的荣誉了,瞧梁哲笑的样子,就这么开心吗。
    新仇旧恨袭上心头,罗婉云一时冲昏了头脑,上前夺过梁哲手里的证书就要撕。
    “罗婉云,你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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