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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边调笑边走上前夺过她手中不怎么值钱的耳坠,身后的人立马附和着吹起了口哨。
“不如回去做爷的小妾,保准不让你这明珠蒙尘哈哈哈!”
乔茉咬紧下唇往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才惊觉已然无处可走。
“你......别过来.....”
女子因害怕微微颤抖的声线如同羽毛抚扫过他的心尖,刀疤男顿感小腹发紧,伸手就要来抓她。
“啊——”
预想的触碰没有出现,乔茉蓦地睁眼,只见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刀疤男正捂着手腕,脸色苍白。
“谁?是谁敢打老子?!”
“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戚允珩。”
来人眉目冷冽,放下长剑,单手执起兵马司令牌,只是短短一句话便让那刀疤男骇然失色。
“你,你......”
“挑衅滋事,调戏良女,带走!”戚允珩抿唇,收回令牌朝后挥手,紧接着便上来一众侍卫压下了刀疤男以及跟班。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找事之人被官兵带离,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戚允珩没了方才的冷然,他大步上前,在同乔茉两步的距离站定,上下打量,神色担忧。
“七七。”
乔茉颤动瞳仁,下意识藏住自己受伤的手掌:“允珩哥......”
“没事了。”戚允珩攥紧了拳,想要上前搂她,却又碍于礼数,只是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到了她肩上。
“今日又是你一个人出府买药吗?”
乔茉垂下脑袋,任由他为自己系上系带,脸颊发热,点了点头。
她虽是宁安侯之女,却因妾室所生,人微言轻。
甚至连该有的月钱都被克扣不少,而母亲常年卧病在榻,乔茉只能靠卖画换银子买药。
忽然想到戚允珩大抵不喜她抛头露面,乔茉急急又道:“允珩哥......我也没想到今日会遇上这般事,只是娘的病实在是……”
“七七。”
见她这模样戚允珩只觉心疼,他从怀中掏出钱袋。
“这些银子你先拿着。”
“允珩哥,我不能要!”乔茉赶忙推过去,却不想碰到了他的手,两人如同灼烧般一触及离。
乔茉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俸禄也不高,不必这般予我......”
她顿了顿,仰头朝他展开笑颜:“允珩哥也莫要小瞧七七,七七一幅画能买的银子不少呢!”
戚允珩垂眸直视少女明媚的眉眼,心口柔软一片。
“是,七七最棒了。”边说着,戚允珩浅笑着撑起伞,“我送你回去。”
乔茉脸又热了热,轻嗯了声,迈着小步子走到了他的伞下。
她身形娇小,本是在油纸伞能遮住的范围,奈何两人碍于男女之防隔得稍远,她还是被淋湿了一半衣裳。
但此情此景,于乔茉而言,除了身边的戚允珩,旁的都算不上什么。
“允珩哥。”
“嗯?”
乔茉咬紧下唇,紧张到抱着药包的手臂更收拢了几分。
“我......前几日主母房里的嬷嬷来我们别院......取了我的生辰八字还裁量了身段......”
且不说她们这房微不足道,换季裁办新衣从未有过自己的份,就单说这取生辰八字,必然是与嫁人有关。
她去年就已经及笄了。
戚允珩抓住伞柄的手下意识握紧。
“允珩哥?”
许久没得到回应,乔茉鼓起勇气唤了声。
面对女子娇憨的容颜,戚允珩从怔忪中回神,深吸了口气:“七七……我如今官职不高,前去提亲恐惹侯爷不快……”
“……你再等等我,倘若顺利,来年开春便能晋升,届时一定来娶你。”
“允珩哥......”
乔茉声音低小,脸红到耳根,卷长的睫毛扑簌不止。
“其实我不在乎的,你不要太辛苦......”
听到他的承诺,后半路一直到侯府后门脑袋都是嗡嗡的。
外头的雨有愈下愈大的趋势,他们道了别,刚想离开,乔茉又折了回来。
“这是我闲来无事铸的铁坠......你且收下。”
一枚镌刻茉莉花的吊坠被快速塞到了戚允珩掌心,他再抬眸人已经小跑着入了雨中。
浅绿色的身影逐渐模糊在他的视野,戚允珩收敛了笑意。
他摩挲着吊坠的花纹,父亲的警告响在耳畔。
「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生得这么美,是福是祸,我劝你好生掂量!」
他吐了口浊气,缓缓闭上眼。
......
另一边,乔茉疾步从破败的后门缝钻了进去,后背紧贴着门板,疯狂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中蹦出来。
其实她更想写他的名字,奈何自幼无人教导,自己并不识字,好在画功尚可。
想到这里,乔茉慢慢松开揪住胸口的手,手掌中心用小炉炼铁时留下的水泡因刚刚摔倒磨得满是血痕,可她心中却满是甜蜜。
与此同时,另一枚同样镌刻茉莉的吊坠从她脖颈上露了出来。
这是两朵并蒂茉莉。
......
所有的烦恼在见了戚允珩一面后皆烟消云散,纵然大雨依旧,接下来的几日乔茉心情都十分晴朗。
此处为宁安侯府最偏的一处小院,也是宁安侯第八房小妾孟姨娘孟槿的住所,她们母女俩被遗忘在边缘,没什么下人,倒也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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