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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不能算平平但是也算不上绝美,苍白,清瘦,就像是刚刚大病初愈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柔弱。
想到这里的时候,长安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下意识把林语沫拉出来对比了一下。
事实上他同样能够在青年身上看见那种依赖一样的情绪在里面,然而若说林语沫是一心一意只想攀附于他人的菟丝子,眼前这应该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狗吧……
这个比喻突然出现了的时候,长安君恍然明白了。
眼神微妙的在两个人中间转了一圈,知道自己最好还是什么也不要说,于是他掩了掩唇,问道:“林公子这是来做什么?”
——来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林知意想也不想就向着左星辞看了过去,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来告状。”
左星辞言简意赅道:“夏云移做了什么,你说出来就好了——长安君能为你做主,毕竟这是夏云移的后爹。”
被后爹两个字雷得七荤八素的长安君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知意并不知道这是左星辞早就准备好的还是临时挑出来的理由。
但是不妨碍他还是很听话的点点头,然后一点一点细数着夏云移做过的事情。
青云坊是一桩,非法拘禁是另一桩,除了这两件事情,其实也没有别的了。
长安君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只有这些事情的话,定罪可不容易啊。”
他叹了一下。
产业的问题本来就难以解释,至于非法拘禁,夏云移又没有虐待林知意,好吃好喝供着,就算是拿出来做说头都不够。更何况,林知意本人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乡下商人而已。就算是宗室,也不可能为着一个都没有怎么受害的人去怪罪当朝郡王。
虽然这么说有一点残忍,但是这就是实情。
“如何不易?”左星辞道,“人证物证俱在,定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王爷说得倒是容易……”长安君梗了一下,“你要是真的想做,也很容易。”
这就叫欲加之罪。
左星辞和夏云移不对付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摄政王好歹还知道要找证据不是直接编一个罪名出来让刑部那些官员撞墙,长安君觉得已经够可以了。
只是……
眼神在面前的青年身上流连了一会儿,长安君露出来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夏云移待林公子一片痴心,林公子就没有感动过?”
林知意一个激灵。
“当然没有了。”他自然地道,“又不是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的——而且他喜欢的方式就是囚禁吗?”
“林公子说得对。”长安君笑着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对。”
林知意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种背后一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但是求生欲让他没有再向身后看。
长安君的笑容更加不怀好意了。
在紧张之中的林知意并没有发觉这件事情,只有左星辞给了他一个警告的视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左星辞最终也没有开口阻止,也就是说,他的态度近乎于默许了。
长安君问了一个可以送命的问题。
“林公子为什么要求王爷带你走?”
“呃……”林知意不得不沉默了一会儿。
答案有很多。
比如他刚好路过那里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比如他是一个好人一看就会乐于助人,比如能压住夏云移的人不多他刚好算是一个……
但是林知意把这些理由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之后,抿了抿唇,自然地道。
“因为我倾慕王爷很久了啊。”
平地一声惊雷一般,长安君握着书卷的手都不由自主紧了紧:“你说什么?”
林知意感觉自己喉咙里面有一点干。
但是话都说出来了,他怎么能不自然地说下去呢——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了啊!
此时,一个理由出现在了林知意的脑海里面。
“我家祖籍陇西。当年若不是王爷率兵赶到陇西,我恐怕已经死在北边那些蛮兵的手里了。”
长安君:“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一点耳熟呢?”
“林语沫是我亲弟弟。”
“哦……但是你怎么知道这是他说过的话呢?”
“知弟莫若兄,”林知意已经成功把自己洗脑了,肃然道,“一听就是林语沫会说出来的话。”
但是自然而然说出来的好像也是你吧?
观察了一下左星辞的表情,长安君感到有些无话可说,而且最好还是不要说了。
于是他笑眯眯地感慨了一句。
“缘分啊。”
“呃……”眼前两个人都不怎么自然的样子,越看越让长安君觉得有趣。
只是小狗一样的青年是可以逗一逗的——但是另一位却不行啊,在闹下去就要生气了。
恼羞成怒?啧。
感到有一些遗憾,长安君却也没有再揪着不放。
“林公子先回避一下吧,本君有事要和王爷谈一谈。”
“哦……好。”
林知意自觉消失了,长安君却还笑吟吟看着他出门的方向。
“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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