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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正式开拍。
经过了荒诞离谱的筹备期,圈里人尽皆知《插花店》有钱,开机仪式前来围观的狗仔在小树林里蹲了一圈。
“哎哟。”狗仔一号拍到了李泽睿和叶知秋勾肩搭背的照片:“这俩人关系真好。”
狗仔二号疯狂按动快门:“我记得李泽睿也是弯的。”
“这个「也」字用得真灵性。”狗仔一号点评。
叶知秋的电影拍摄预计时长大概三个月,电影最后总片场不到一百二十分钟。电影的剧本赶在半个月前交到了叶知秋手上,其实本该更快一点的,鲁导在投资回本压力下反复打磨剧本,多花了点时间。
新打磨后的剧本比之前更精巧,插花店店主是个外地人,刚来此地,租了房子开花店,平时卖卖花,周六日开插花课。
电影开篇,店主开门,在门前不远处放着一具尸体,死者还是他的学生。店主不慌不忙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将他带走问话,店主应对得宜。
理论上店主只是个目击者,保护好现场,还做了完整的笔录,该放他走了,警察却不敢轻易让他离开,他太镇定了,看到泡肿的丑陋又吓人的尸体,全无一丝恐惧,习以为常,仿佛那是他的日常。
花店店主比清洁工都要早起开门,本就是个疑点,他竟还第一时间选择保护现场。
换句话说,他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万一这个店主已经动过手脚了呢?
警察去调查店主,店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来异乡打工者,父亲是农民工,在工地上失足摔下来,意外走了,母亲是个平平无奇的超市收银员,店主从小到大的在校成绩都稀松平常,高中三年成绩都在一本线边缘来回挣扎,高考去了个双非一本,被调剂到园林专业,毕业后一直靠开花店维生,偶尔会去接点私活,比如给富豪家的庄园修剪花枝。
店主和死者除了是插花课的师生关系,再无其他交集。
死者性格温和,从不与人结怨,和店主这个刚搬来的外地人不同,死者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死者的家属也和店主没有其他往来。
据其他同学评价,死者和店主并未发生过争吵,插花课是最能静心凝神的,在课上他们永远和和气气。
看到这些调查结果,理论上可以排除店主的嫌疑,但负责调查此事的警察仍不肯放松警惕,店主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像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分子,即便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他身上兴许也还背着别的债。
苦于没有证据,警察不得不让店主回去,店主前脚离开,警察后脚跟着去盯梢。
凶手杀了受害者丢在店主店里,定有他的用意。
让警察惊悚的是,店前刚死了人,连围观群众都不肯轻易在此驻足,有车辆往来也是来去匆匆,生怕待久了晦气,店主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案发现场他要等警察定夺。
因而没去管,他只是买了一大堆消毒液,把自己店里消毒,喷了好多遍,然后照常开门营业。
警察甚至还听到他和其他人言笑晏晏,全不受死人影响。
只看这个表现,警察更加剧了自己对店主的怀疑。
死者的调查分析一直在进行,按照正常的办案逻辑,分析完店主后,就该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死者有对有钱的父母,她是独生女,千娇万宠长大的,在国外学了艺术,回国后并未就业,直接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丈夫,从此安心做起了全职太太,在死前三个月,刚生了一个可爱的婴儿,出月子后她时不时给自己找点兴趣班打发时间。
死者的丈夫得知死讯匆匆赶来,装得很伤心,兴许他已经竭力扮演了,可惜普通人再怎么演戏也终究不是专业演员,还是被警察发现了端倪,丈夫并不难过——这其实很好理解,死者毕竟是独生女,岳父岳母的财产无人可给,大概率要都给了他刚出生的孩子,而他作为孩子的第一监护人,顺理成章地替孩子接手岳父岳母的财产。
死者的幸灾乐祸溢于言表,警察看得心头发毛,真不是个东西。
更完美的是,死者的丈夫在死者的死亡时间是独自一人在公司的,老板还在公司,秘书们竟然先行下班了,以至于没有一个人能给死者丈夫作证他没有作案时间,这匪夷所思的背离资本家本性的举动,让警察迅速将丈夫锁定成为嫌疑人。
大约有了重点怀疑对象,警察对店主并未像从前那样警惕,撤回了在他店门口蹲哨的人。
店主冷眼旁观了几天,确定警察都撤走了,从店里拿出了凶器,是的,凶器。
死者是被人从身后打晕,然后丢进了水里,最离谱的是已经淹死了,还又被人捞出来,丢在了插花店门前。
店主手中的凶器是把沾了血的锤子。警察最初锁定店主时,就在他店里搜查了好几圈,从未看到过翻到过这个锤子,并不知道这个锤子是如何离奇地出现在他店中的。
店主拿着锤子溜溜达达出了门,店外的树上跳下来一个警察,骇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背,警察只是假意撤离,并未完全放松对店主的监控,果然,在蹲点几天后发现了关键性证据。
警察的这个发现迅速成了突破口,店主被捉拿归案,店主并不慌张,他把锤子放在桌上,安静地讲述他的见闻,这锤子并非是他的,而是他从水里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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