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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没有对青年造成障碍,却如同牢笼紧紧困住了雪兔和其他人。
月城怜司再一次陷入沉默。
他上辈子的专业是心理学,他本该很清楚自己的毛病,但他总是避开自我分析。
面对雪兔的问题,他下意识陷入放空状态他的自我保护机制。
只要不回想,他就不会感到疼痛。
一叶障目,掩耳盗铃。
可耻但有用。
月城雪兔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拒绝。
他从桌子的另一面站起来,怜司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神不自觉往反方向滑去。
雪兔紧紧地抱住怜司。
掌心的热度直直透过肌肤传到心脏。
月城怜司不禁揪住哥哥的袖口,他想靠近却不敢靠近。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雪兔很少直白地说话。
我不管你的奉献行为在向谁索求回应,但你必须知道,爱不是祈求而来的,你天生值得被爱。
月城怜司忽地怔住了,他在索求回应吗?
我会无条件地爱着你,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雪兔戳穿弟弟严重缺失安全感的问题。
当月城怜司能够给予,他才会同一个人迈出关系的第一步。
说得好听是等价交换,实际上呢?
他从不相信所有关系能够长久,所以才总是冷漠。
捏紧拳头没办法握住沙子。
月城怜司一直都知道。
上辈子的二十三年,父母永远夸赞更耀眼的大哥,关怀幼小的弟弟,他总是被忽视的那个,甚至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
二十三年他只要求过一次生日礼物,但是他没有得到。
眼角泛起热意,月城怜司却毫无所觉。
别哭。雪兔抹掉他眼角的泪。
他的小星星怔怔地看着自己,像初生时懵懂、需要他牵着手才学会走到太阳下。
当星星忘记跟上,雪兔当然会停下来,重新走入黑暗,指给他光的方向。
一滴滴泪水落下,月城怜司哭红了雪兔的眼睛。
雪兔轻吻他的额头、发顶,一遍又一遍。
我、做错了吗?月城怜司哽咽着问。
雪兔无法评判他行为的正确与否,因为每一次行动,怜司的的确确拯救了旁人。
只是
我很自私。雪兔说道,我宁可受伤是别人。
我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因为你少奉献一次而死去,我一点都不在乎。
怜司你能明白吗?
爱不是等价交换,雪兔捧起他的脸颊,认真地说,会有人像我一样无条件地爱你,而不是因为你为他做了什么。
我爱你,仅仅因为你是你。
第一次,直面雪兔炽热的爱意,月城怜司几乎有种烫伤的错觉。
我他抬手,用力回抱雪兔,吐露那个令他羞于启齿的词,我也爱你。
开诚布公谈过后,月城怜司时常反思,自己做出拯救行为的动力源头是什么?
自己真的在索求别人的回应吗?
他找不到答案。
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对他的疏远?
不、不能说是疏远,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总是错开时间陪在月城怜司身边,确保他不是孤身一人。
无微不至,像照看一件精美的瓷器。
这让月城怜司无法呼吸。
于是他逃了。
他逃回了横滨。
横滨的风很温柔,轻轻吹起他的银发。
月城怜司站在桥头,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太宰治的地方,一切开始的原点。
他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严肃地思考太宰为什么对这条河情有独钟。
是有什么情结吗?不过这条河的确漂亮得惊人。
他试探性地探出脚尖,踩了踩斜坡上的草地,湿软的地面给他一种要陷进去的错觉。
喂!你这家伙别自杀啊!
轰轰的机车声从身后掠过,然后月城怜司就感觉自己被一阵风夹了起来
他看着偏转九十度的视野,又扭头看了看陌生人在空中飞扬的赭发。
咦?为什么他的帽子不会掉?
月城怜司成功地重点错。
中原中也的确一把把人夹了起来,准确来说是单手拦腰抱住,凭着他超强的臂力。
机车缓缓停下。
中原中也把人稳稳放在地上,嘁,别和那条死青花鱼一样,一天到晚想不开自杀。
机车、皮衣,好酷!
月城怜司被他帅气的出场方式闪到,一时间忘了回复。
被青年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中原中也别过头假咳了两声。
谢谢,我没有要自杀。月城怜司第一次对陌生人笑了笑。
雪兔说得对,他该尝试着,走出自己搭的茧房。
太好了,是中原大人!一辆眼熟的轿车停下来。
部下打开车门,看到银发青年双眸一亮,月城先生您也在,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看到太宰治的部下,中原中也冷哼一声,臭着脸,想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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