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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泞顺势把他圈入怀中,让人跨坐在自己腿上,加深了这个吻。许久,高泞松开他,有些不满地道:“别蹭了,再蹭谁也别想出去。”
“我可以帮你。”
闻言高泞在李晚玑腰上掐了一把,他这几日被人煽动得够多了,可每到最后对方都要和他说“不行,你伤还没好”,然后拍拍屁股溜了。他咬咬牙,又用吻贪婪地索取对方。
直到卢怀钟来敲门说准备好了,李晚玑的身子才被人松开。
他们在府里牵手而行,穿过院子,刚跨出府的瞬间,便有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这跑来。高泞在一旁抚马,未将注意力放在那,李晚玑却是一直盯着那个愈来愈近的人影。忽然他意识到什么,连忙扯了扯高泞的衣服。
“那是不是小福?”李晚玑朝那个方向指去。
还未等高泞细看,那个人已经扑倒在他们脚下。他把人扶起来,正是齐福。
只是对方蓬头垢面,衣服上也有破洞,腿上更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模糊不堪,血和草枝已凝固在一起了,甚至他的头发里还夹着片树叶。齐福的脸上满是泪痕,看到高泞后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高泞问他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齐福哭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却还是支支吾吾地拼凑出几个字。
“老爷……老爷他死了……”
第102章 好景不长
“什么?”高泞的瞳孔在瞬间放大,他用力抓住齐福发颤的肩膀,“你说什么?”
李晚玑拉住他,道:“你就别再吓他了,先把人带进去。”
李晚玑给齐福递了杯温水,又拿了块湿帕子替他擦拭腿上干凝的血液。桌子的另一旁坐着一脸凝重的高泞,看着齐福小口小口地喝去半杯水,他才深吸一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了?”
齐福的目光不自觉朝蹲在身前为自己擦腿的李晚玑看去,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将手中的白瓷杯捧得更紧,缓缓开了口:“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那天晚上去书房,想让老爷带我来京城,但是门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里头还有人声,我只能把窗户戳开个洞往里看…然后…我看到老爷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吐血…红茫茫一大片……而且…而且夫人也在屋子里。”说着他一哽咽,忽然哑了声。
“继续。”
第一次听到高泞这么淡漠的语气,齐福难免有些紧张,他缩了缩身子继续道:“夫人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老爷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夫人说什么我已经告诫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劝,不能怪我狠心…第二天我去找老爷被拦下了,第三天、第四天都是…我好害怕,就把攒着的钱都拿出来,借着去采买为由来找哥哥了。”
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滴进瓷杯中的小泉,滴在李晚玑的手背上,高泞听见齐福问他“老爷…老爷是不是死了?”
高泞下意识向李晚玑看去,随后轻叹一声:“兴许只是病了,夫人让他少吃些不好的东西罢了,不用太担心。”
“真的吗?”闻言齐福立马止住了泪水,鼻子一抽一抽地。
高泞点点头,挤出一个常有的笑容,哄孩子似的让卢怀钟把人带去沐浴,顺便换套干净衣裳。
木门“啪”地一声关上,李晚玑快步到高泞身旁,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高泞闭目不语,手肘撑在桌面上狠狠攥着太阳穴。他不是不难过、不是不愤怒,只是比起这些,他更要在意眼前人。
眼前人也不是真的傻子,周藏晏来了一趟京城,目的是在深查名册,如今这才回去多久就出了事,怕是脑子正常些的人都能猜想得到其中关联。李晚玑在心中暗忖不敢出声,他能想到的,高泞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
他就这么静静地,俯身搂住坐着的人,半晌才听见高泞说“我不敢断言什么,但眼下来看也是凶多吉少。”语气很沉重,甚至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李晚玑贴着对方的背,感受着从背脊传来的震动,他轻轻“嗯”了一声,也未再说什么。李晚玑和周藏晏交集不深,周藏晏来京的这段时间里,二人说过的话不过寥寥无几,但他始终是高泞的恩人,生死离别是人之必经,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李晚玑心里也总会像绑了块巨石般地不断下沉。
他歪着脑袋去亲吻高泞的脸颊,戛然间有温热的液体滑过他的双唇,舌尖尝到一丝咸味,李晚玑把怀里发颤的人抱得更紧,安静地听着耳边一声又一声细小的啜泣。
时间不多了。
无法去求证周藏晏的死活究竟如何,只是倘若人真的去了,闽州那头也定不能将此瞒得密不透风。而这场已有定数的闹剧,也注定了即将席卷而来的狂风。
以府内无空屋为由,高泞将齐福安顿在城内的客栈。齐福最开始是不依的,但高泞态度强硬不容反驳,他也只得不情不愿地提着包袱跟着卢怀钟去了。卢怀钟大概是知道高泞这么做的意图的,但他不说,也只字不向对方提起高泞受伤的事。
这要一下承受不住怎么办。
有些时候他也蛮羡慕齐福的,虽然无知者的幸福总是那么唏嘘,但不妨碍世人在某些时刻渴望自己能成为那个无知者。
几日后,高泞请陈礿来府里确认伤势。照理说她不用再上门了,对方只要好生静养、莫要再滋惹是非,身子自是会好的。可高泞忽然请她去府里,还是让李晚玑亲自去请,再加上李晚玑好像只是顺带来捎个话,说完便抬脚往东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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