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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时口快竟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这白发是天生的吗?”话甫一出口,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话哪是随便问的。
    “你想知道吗?”沧渊直起身子,大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摸她的头,但又僵着收了回去。
    两人保持了适当的距离,沧渊又道:“若想知道随我去一趟神山,我便告诉你。”
    还不待莫栀栀做出反应,一直在旁边做小伏低装作透明人的沐兰突然紧张地抓着莫栀栀的胳膊,“帝姬,不可!”
    许是觉得太突兀,她又道:“帝姬身为天帝陛下唯一的女儿,不该如此贸然前往其他男子的住所。”
    莫栀栀虽觉得她太过紧张,有些奇怪,却没有多在意,她觉得说得有理,“神君,栀栀辈分如此,这么做于理不合。”
    沈棠微凉的目光瞥到方才说话的紫衣仙侍身上,转瞬移开,耐心道:“神山极大,并非我一人住所,还有其他人。”
    莫栀栀:“......”我是这个意思吗?你怎么连别人推辞婉拒的话都听不懂!!
    “你可是不愿?”
    雪发青年身姿挺拔,就站在那静静地等她回答。
    莫栀栀拒绝的话在嘴边,她张了张嘴,“我...”
    岂料对面那神君点点头自顾自说着,“本君当你应了。”
    眼前白影一晃,平底起了一阵风将莫栀栀带到了云层,两人共踏一朵祥云,莫栀栀回神惊慌地看着他,生硬地推拒道:“沧渊神君,我还没答应你呢?!”
    “帝姬说了什么?风太大恕本君没有听清。”青年侧眸看她,黑眸蕴着笑意,语调轻松。
    伴随着狂风猎猎,两人脚下所踏的祥云向着目的地而去。
    莫栀栀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刚才还无风现下突然刮起一阵风,到底是谁搞的鬼?这还不明显...
    她横了他一眼,便离开他稳稳站在一边,其实她今日醒来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明了,这些都是沐兰给不了她她答案的。
    但眼前这个沧渊神君显然认识自己,应该说他认识一千三百年前在修真界的自己。
    倒不如借由这次机会试探一二。
    下方栀草宫的众仙侍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帝姬被沧渊神君带走,皆慌了神看向沐兰,“女官,这如何是好?”帝姬刚醒不到一日就被人带走,若是天帝怪罪,她们担不起。
    沐兰看了眼一白一紫相携离去的方向目光隐晦难辨,沉着冷静道:“你们先将宫内收拾妥当,此事我自会处理。”
    说罢,她神色匆忙地离开栀草宫,朝那处最高的宫殿而去。
    莫栀栀没有想到神山竟然会在凡界,堂堂世间唯一的神君为何会选择在凡间呆着?
    远远望去,神山被一层银霜覆盖,不见绿意。
    两人在山前上空停下,莫栀栀这才看出眼前的有一道结界存在。
    等结界如水波纹向两边分开,露出了内里的神山原貌。
    满山绿意,层峦叠嶂,雾气缭绕。
    二人最终落在一处装饰精巧的庭院内,即便此刻凡间亦是深夜,庭院内却亮白如昼。
    莫栀栀怀揣着满腹疑虑垂首跟在沈棠背后,没注意看路,径直撞在他坚硬的后背上。
    “抱、抱歉。”她捂着撞得酸疼的鼻子。
    清冽的杜若香气浓郁了些。
    那位神君大人竟转过身拿过她的手,黑眸似心疼地看着她被撞得通红的鼻尖,以神力温养着。
    这么近的距离,莫栀栀胸口闷得慌,她慌乱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拿出,闷声道:“不必了,不疼。”
    担心自己会拂了眼前人的面子,她又道:“一点小碰擦不碍事的,还是不要浪费神君精贵的神力了。”
    “嗯。”沈棠没有为难她,他知道莫栀栀已然忘记了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他带着她沿着亭台水榭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一处雅致的殿前。
    莫栀栀顿住了脚步,踌躇着是否要进去,这看起来显然是沧渊的寝殿。
    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沈棠将殿门敞开着,淡声道:“我仅在此处打坐,无妨。”
    “哦、哦好的。”莫栀栀被看穿了心思,为掩饰尴尬快步率先进入了殿内。
    殿内的摆设清幽雅致与外间看来别无二致,莫栀栀的目光从外间慢慢移到内间,几乎是清一色的鹅黄色纱幔,她有些条件反射地恶心,鼻尖甚至隐隐感觉到血腥味。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
    时刻关注她神情的沈棠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冷声关切道:“你怎么了?”
    莫栀栀摇了摇头,扶着桌沿坐了下来,视线转到沧渊身上时,余光扫到了一幅画。
    她怔怔地看着那幅画,上面画的一名身穿鹅黄仙裙的女子,视线上移,女子的面容却是模糊的。
    沈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想开口,却听她问:“她是谁?是你已故的夫人吗?”
    “本君说了,没有别人。”他的面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伸出长指按了按眉心,他已故的夫人正坐在他面前呢。
    莫栀栀蹙眉,任谁会将一女子的画像日日悬挂于床榻边睹物思人,却说着没有他人?
    她冷下脸道:“神君惯会说话,但我本帝姬并非愚昧的无知妇人。”意在敲打他,不要以为这么说她便会信。
    沈棠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信,除非她想起过去的事,然这并不可能,那份记忆若要找回必须如他当初那般...他并不希望莫栀栀经历那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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